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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我雇了辆黄包车,拉我回来的。”连枝震惊万分,半响,才呆呆地问道:“樊阳到泸城这么远,还有山路,你雇黄包车回来……”啸之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仍翻着他的衣服:“难道在包里?”他揉了揉眼睛,起身去翻公文包。想来那身泥就是搭黄包车摔的,连枝又惊又怒又心疼,什么事情,值得这样火急火燎的赶回来?这还好只是摔了身泥,万一要是出点什么事……她几乎都不敢想。连枝惨白着脸,一动不动的坐着。“你不是……要证婚吗?怎么这么急着回来?”啸之动作一顿,从公文包里拎出个红色的小盒子,眉开眼笑:“可算找到了……唔,你刚说什么?”“我听说你要留在北平给人证婚。”“……什么?谁说的?原本是有朋友请我去证婚,不过我推了,要赶着回来。”啸之走过来。连枝咬了咬唇,忽然像被点着火的炮仗,即刻发作起来:“赶着回来?什么事情就这么要紧了?你知不知道樊阳到泸城有多远呐,你竟然敢随便雇个车连夜赶路……你,韩啸之!”啸之被这突如其来的怒气惊呆了,愣愣地站在她面前,半响,低头仔细看了看连枝:“你……哭了?连枝,你别哭啊。”连枝咬着唇转过脸,并不说话。啸之急了,坐下来伸手想擦她的泪水,却被挡回去,他连连道:“都是我不好,我该打,该骂!你别气了,你先听我解释好吗?”连枝哽咽了一声,说道:“好,你说。”“你还记得今儿是什么日子吗?”“什么日子?”连枝闷闷地说。啸之蹙眉道:“果真不记得?”他攥了攥拳头,复又松下来,低声道:“今天是我们成亲一年的日子。”什……什么?连枝浑身一僵,瞪大了眼睛。……成亲一年的日子?是今天吗?她下意识瞥了一眼墙上挂着的日历。说实话,连枝并不记得他们是哪天成的亲,只隐约记得是夏末秋至之际。而且在她的认知里,不存在“成亲一年”这种纪念日,娘没教过,她向来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可纪念的。可此时被啸之这么一提,她心中居然生出了些微妙的感觉,思绪飘回了成亲的那天,大有时光飞逝的感慨。而且,啸之竟然记得……这实在让她有些受宠若惊,心底隐隐泛出几丝甜蜜来,说不出的感动。啸之是为这个,才这么急着回来的吗?“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这个日子我真的不想错过,我……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别怕,我不是逼你和我一起过这个纪念日,”啸之低声道,“我就是想回来看看你,想把这个给你。”他把红色的小盒子打开,递到连枝面前。里面躺着一对银色的戒指,款式普通,色泽却极其漂亮,还隐隐刻着莲纹,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一看便知做工有多精细。“咳……我不是逼你接受的意思,你不嫌弃就戴着玩儿,不喜欢就算了。”啸之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有些紧张的攥紧了手里的盒子。连枝今夜所受的惊吓太多了,此刻居然不知做何反应。“给……给我的?”“嗯,我们一人一只,”啸之又犹豫着补了一句,“你若不愿,我便不戴了,你戴就好。”啸之忐忑不安的等了半响,没有听见连枝的回应。他心下一凉,慢慢收回盒子,垂头道:“我前两天去看的,我现在的钱,只买得起这个。想着将来挣了钱,再买个更漂亮的给你……可现在看来,我送的,你是不会要的吧?哈哈……”他讪笑了两声。连枝忽然扑进啸之怀中,头正好枕在了他的心口,二人险些掉下床。头上是他暖暖的呼吸。耳边是他“怦怦”的心跳声。“我要戴这个。”她哽咽道。☆、第五十四章啸之几乎是颤抖着手给连枝戴戒指的,那漂亮的银环圈住修长白皙的手指时,他呆呆地看了半响,竟忘记放开自己的手。连枝满脸通红的收回手,咕哝道:“怎么了?”啸之如梦初醒,眨了眨他那双圆亮的眼睛,向连枝道:“没……就是有些不可思议,难道我是在做梦?”连枝没忍住弯了弯唇角,低头道:“阿先,你先前问我的问题,我有答案了。”啸之闻言一愣,缓缓转过身去,既期待又害怕:“这样……你?”“我是喜欢你的。”她说得小声,语气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啸之浑身一震,呆呆地望着她,只见连枝雪白面庞上泛起了一层薄薄的绯色,宛如雪中梅色,娇艳无双,却又不失沉稳。她虽垂着眼,然而唇边漾出的两朵梨涡,已足以叫人知晓她的心意。“连枝……真的么?真的不是我在做梦?”他喃喃自语,“你果真喜欢我?……再说一遍好不好?”连枝咬唇瞥了他一眼,深吸一口气,朗声道:“我喜欢你。”“从前是我没弄清楚自己的心思,叫你烦恼了,阿先,”她柔声道,“我对不住你。我已经想明白了,喜欢你,不是因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也不是因为你是我的‘丈夫’。我喜欢的,便是眼前的这个人……”话音未落,她忽然被他一把扯入怀中,温暖的体温和熟悉的气息铺天盖地的袭来,刹那间,两颗心紧紧相贴。再也不用任何多余的言语。她被箍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心里却是喜悦的,熟悉又陌生的甜蜜在心间荡漾开来。紧接着,她便感到他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过了许久,久到连枝几乎就要在他怀里睡倒过去。“这些天……我很想你。”啸之颤声道。*翌日,连枝再睁开眼时,窗外刺眼的阳光早已铺满了整间屋子,映着桌上那瓶新鲜的花儿,越发显得剔透靓丽,似乎连芳香也比从前更甚。连枝愣愣地看了一会儿,要起身时,才觉得腰酸背痛,连抬个胳膊都费劲。门“吱呀”一声打开,啸之端着水进来:“醒了?”“嗯。”连枝捏了捏脖子,迷迷糊糊的看过去。只见啸之换了一身家常的灰色长衫,身形俊挺,悠哉悠哉地端着水盆踱步过来,好一派儒雅的样子,仿佛手里拿着的不是盆子,而是某本深奥的大词典。连枝许久未见他,此刻不由得细细打量了一番。啸之把水放下,上前弹了弹她的额头,笑道:“还不起?”连枝推开他的手,红着脸揉揉额头,爬下床三下两下洗了漱。“你什么时候起的?”她问道。啸之温声道:“天蒙蒙亮的时候,因着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