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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甩手,指了陈维道,“今儿你陈大公子要不当着大家伙儿的面给我陪个不是,这事咱们就没完!”他说着干脆还拖了张椅子过来,就在这门口坐了。“你!”陈维知道他是个无赖,但好在素日里也没什么交集,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今日自己亲身领教了,才晓得这人有多么得可恶。“好,你要没完是吧,那咱们就来清算清算。”陈维也是真生气了,他虽是个读书人,但手脚功夫那也是从没落下过的,对付朱文丰这种整日里只知花天酒地的人,那是绝对没问题的。所以他一脚踢开了凳子,就要去揍朱文丰。可惜的是,他没有揍成。顾洛拉住了他,给他拉到了一边,然后他自己上前,对着堵在门口的朱文丰,冷淡道:“起开。”“嘿,小子你谁啊,敢对老子指手画脚?”朱文丰一见这是个陌生人,语气更是嘲讽。顾洛轻哼一声,道:“我不仅对你指手画脚,我还会送你样东西。”“什么东西?”朱文丰不明所以。顾洛不言语,只亮出了手里的酒杯来。“是你!”朱文丰腾地往起一站,凶狠道,“是你砸的老子?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我是谁?”“我管你是谁。”顾洛不屑道。“好,你小子好啊。”朱文丰越看他那漫不经心的鄙夷神情,就越是生气,他一招手,喝道:“你们都还愣着干啥,还不给我打?”“我看你们谁敢!”陈维拦了出来,瞪着那起子欲上前来的人,“这可是顾大学士的公子,你们都不要脑袋了,敢聚众殴打公卿之子?”其实那些人,没几个是关心朝堂,熟悉政事的,但见陈维那样子,倒是有几分震慑,因此他们只能隐约猜出,那什么顾大学士,应该是很厉害的官了吧。朱文丰也同样不解,但他不知耻而问:“什么,什么顾大学士?”陈维只觉得心累。好在朱文丰的那些个狐朋狗友里,有一个屡试不第的穷酸秀才,总算是知道些的,他凑过来,对朱文丰道:“那顾大学士乃当今圣上的辅臣,领礼部尚书,加太子少师。”朱文丰仍不是很明白的样子。那穷酸秀才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忍住了没去翻白眼,而是换了种说法,耐心解释道:“就是特别大的官,就是,”他一眼瞥见了陈维,于是指了他道,“就是他父亲,咱们这越州城的太守大人见了他,也得行礼问安。”这下朱文丰总算是明白了,哦,原来是比一城太守还要大的官,那他的确是得罪不起,否则被他那偏心的老爹晓得了,准少不了要挨一顿鞭子。可还是那句话,当着这么多的人,他也不能太失了面子去,因此只恶狠狠道:“算你走运,今儿个老子心情好,不跟你一般计较。下次再这样,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罢又伸了手,叫他的小厮来扶自己,一面又骂道,“都没长眼的吗?还不去叫个大夫来!嘶,哎哟,这可真疼。”一面走开了。眼见着朱文丰走了,围观的人也就都散了。陈维倚了门,笑嘻嘻道:“顾伯父的名号原来这般好使。”顾洛呵呵一笑,道:“他要是知道了今日这样的事情,恐怕该提剑来砍你我了。”陈维仔细思量一番他的话,不由得笑道:“可谁让你顾三公子嫉恶如仇呢,听见人说我meimei坏话,竟比我这个亲哥哥还要出手得快。你说,若不是嫉恶如仇,那又是因为什么呀?”他揶揄道。顾洛禁不住白了他一眼,手中酒杯往他头上磕了一下,道:“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趁早给我打住。”陈维却依旧笑道:“哪是我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你若不想,又怎知我在想?”顾洛瞥了他一眼,道:“几年没见,这嘴皮子功夫,倒是越来越溜了。”说得陈维哈哈大笑,一拍他,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咱们回去继续喝酒,走。”☆、第五章转眼就到了三月三。和往年一样,陈缓缓接到了蔡二小姐蔡蔡宝瓶的帖子,邀她一起出城踏青去。只是和往年不同的是,这一次,她陈陈缓缓应约了。“看出什么花儿来了吗?”在蔡蔡宝瓶盯着自己的脸看了大约半盏茶的功夫后,陈缓缓终于忍不住了,开口打趣道。“今年你倒是肯出来了。”蔡宝瓶是个心直口快的,也不跟她打幌子。陈缓缓转过头去,看着不远处小丫头们争着放起了一个个的风筝,飘飘摇摇的,直冲云霄。“我在家里闷得也够久的了。”她说,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笑道,“再不出来走走,我怕你都要忘了我了。”“怎么会?”蔡宝瓶抬眉道,“我要是忘了你,又怎么会记得叫人去给你送帖子?”这个人呐,陈缓缓心道,心地不坏,就是太容易较真了些,不愧是都督府出来的,这一本正经犯蠢的样子,真是叫人无可奈何。“我只是开个玩笑罢了,你还当真。”她哭笑不得道。“那我哪知道你是开玩笑来的……”蔡宝瓶嘟囔道,“你们这些读书人家,说句话,都七绕八拐的,叫人摸不着头脑。”“行了,我以后不跟你开玩笑就是了。”陈缓缓拍了拍她的手,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蔡宝瓶耷拉了个脑袋,一点没了她平日里提刀拿枪的飒爽英姿了。陈缓缓见打趣得也差不多了,便见好就收,道:“好了好了,我往后都同你好好说话,绝不拐弯抹角,行不行?”“那成。”这下蔡宝瓶就放心了,立马打起了精神来。“陈小姐,你尝尝我们的雀舌茶。”蔡宝瓶的丫鬟小满端了两杯茶来,笑道,“前儿我们府上宴饮,我们小姐就说了,要拿这个茶来招待陈小姐。谁知陈小姐竟没来,叫我们白白等了一场。”陈缓缓听她这般嗔笑,不由得也笑了,随口掰扯道:“我原是要去的,只是临出门,家里又有了点事,这才耽搁了。为赔罪,我先品为敬。”她说着,端起了那茶盅来,才一揭开盖子,扑鼻便闻得一阵清香,不由得叹道:“果真好茶。”小满见了,向蔡宝瓶笑道:“小姐你瞧她,得了便宜还卖乖,拿了咱们的好茶,来给你赔不是,这叫什么诚心?”“不许胡说。”蔡宝瓶佯嗔道,又含了笑,向陈缓缓道,“那日你没来,我托人取了二两新茶,交你兄长转送于你,你收到了吗?”“你交给了我哥哥?”陈缓缓哭笑不得,“你又不是头一天认识他了,还不知道他什么脾气秉性吗?那茶到了他手里,别说是茶叶了,就是茶渣子,我也摸不着了。”她一面说着,一面连连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