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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澡,出来时整个人都清爽了。进房间前,戴星辰注意到楼下的灯还亮着,想了想,他一面擦着头发,一面顺了木质旋转楼梯下去。客厅的大灯关了,只剩沙发拐角处一盏落地读书灯,散着柔和的光。电视开着,放一部色调看起来就有些年代了的影片——是他们吃饭时候就在看的电影了,貌似是房子主人临走前暂停的,他们也没换,只接着没头没脑地当下饭菜看——主要是他没头没脑,喻森雅似乎是知道这部电影的,她还告诉了他电影的名字,叫什么来着,?真是奇怪的名字,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那会是她喜欢的。她好像挺喜欢那些看起来奇奇怪怪的东西。没人在看这部电影。那个斜倚在了沙发上的人,半张脸都被她抱在怀里的一只桃皮绒抱枕给埋住了,看样子是睡着了。他悄无声息地走了过去,在她跟前蹲了下来。注意到抱枕上的穗子正好垂在了她的眼前,看得他心里直难受,忍不住出手,替她拂了拂。穗子轻拂过眼皮,似乎有些惊动了她,戴星辰能清楚地看见,她的睫毛颤了颤,跟着眉头处微微蹙了蹙,似乎是要醒来?吓得他赶紧收手,不敢再动。停顿了几秒,还好,她没醒。戴星辰无声地舒了口气,身子放松下来,借着柔和的光亮,他甚至能根根数清她的睫毛。其实她的睫毛很长,平时不觉得,大概是吃了内双眼皮的亏。这么一想,他就有点得意起自己那生得完美的大双眼皮了,感谢他爸妈。才垂眼得意地笑完,眼皮上抬,就对上了一双已经睁开的眼睛,那眼睛还直直地望了自己,倒给他唬了一跳。“你,你醒啦。”他两手抓上了挂脖子上的毛巾,视线不自然地游移。这个样子,就算他什么也没做,也不免会被人给猜疑一番,谁能想到他其实是不好意思地心虚呢。喻森雅当然想不到,所以就算脑子还没怎么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先行了一步——她抱紧了身前的抱枕,原本还有些惺忪的眼睛,瞬间就清明了过来,警惕地提防着他。“你在这儿干什么?”大概是刚打了个盹儿的缘故,这时候她的声音听起来,是带了几分不自觉慵懒的凌厉戒备。“我……”戴星辰的脑子飞快地转着,“我洗好了,下来是想告诉你,浴室你可以用了。”这话听起来是相当合情合理了,喻森雅在脑中来回转了半天,也没找出半点不妥的地方来。既然没什么不妥,那就算了吧,她自诩也是个心胸宽广的人。那就起来去洗澡吧,她想。原本就是坐着然后直接歪在了沙发扶手上的她,这往起一坐,两腿不偏不倚的,正好处在了沙发和戴星辰的膝盖之间。那么一点小小的距离,这个样子看上去,倒有点促膝的意思了。晕乎着脑袋的喻森雅,想也没想,就拿自己的膝盖骨,去撞了下他的:“你还不起开?”这起床气一样的不悦口吻,因着黏糯的软音,一点杀伤力都没有。戴星辰却只抱了膝盖笑,他倾身向前,探到她眼底,似乎是想要凑近了看清楚,她这副困倦的模样。他实在是靠得太近了,喻森雅想,她都能感受得到,他那没擦干的还有着点湿漉漉的头发上,迎面而来的湿气,是淡淡的橙花香。这真是一个适合亲吻的时机。“当群星数亿年前爆炸时……”就在戴星辰朝着那双红唇缓缓靠近的时候,只因为这一句话,就叫喻森雅毫不犹豫地抬起了头去,看向他身后还在播放着的电影。“它们形成了这个世界中的一切,我们所认知的一切,都是星尘,所以不要忘记,你们是星尘。”电影里的看手相老妇人如是说,挥舞着双手,走远了。“这么看的话,宇宙,其实还挺浪漫的吧。”她的视线依旧停留在了电影上,这话也不像是在问他,更多的倒像是在自言自语。不过戴星辰也没怎么听进去,他在懊悔,刚才他不该缓缓地,平白错过了一个亲吻的好时机。他刚刚都在想些什么呢?此刻的他,恨不得抓了自己的头发,给自己扔院子里去,好让寒冷的夜风吹醒下发昏的头脑。感慨着“宇宙是多么得浪漫”的喻森雅,上楼去洗漱了,留下懊恼的戴星辰,与那部轻而易举就夺走了他想亲吻的那个人的注意力的电影,无奈相对。女孩子洗漱总是比男生要花上更多的时间。等喻森雅吹干了头发,打算回房间去睡个安稳觉时,她听见楼下的电视声音还在响着。那人不会还在看吧,真不困?她疑惑着,趿了拖鞋下楼。电影的确还在放映着,只是那个蜷缩在了沙发上的某人,因为身材过长,沙发又不太大,显得有些憋屈。喻森雅忍了笑,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这回换他睡着了。喻森雅在他跟前站定,俯身去看他,只见他双眼紧闭,呼吸平稳,的确像是睡着了的样子。不过喻森雅也是被某个爱装睡的混蛋戏耍过很多回的人了,多年的经验,她也不至于会在一个不算熟的人面前失策,她于是伸了手,在他眼前挥了一挥。嗯,没一点反应。真睡着了?她想着,干脆手指头直接戳上了他的脸。是软的,但没有自己的那么软和,很容易就戳到了骨头,所以才会看起来那么棱角分明吧。她不死心地另一只手戳了戳自己的,都是rou。戳脸也没反应,那就只有两个可能了:要不就是真睡着了,要不,就是装睡的本事太高超了,就连她也一点都瞧不出。要真是后者的话,那这个人,就未免也太可怕了些。她的手指停在了半空中,思考着那可怕的程度。思考了几秒钟,她就选择了放弃,长时间没有得到充足的睡眠,她的脑子现在已经很难再继续思考了。还是去睡吧,她直起了身子,打了个呵欠。走开两步后,她又折了回来,拿过了一旁的麋鹿绒毯,抖了抖,小心翼翼地给他盖好。甭管假睡真睡,在这里,她到底算是半个地主,地主总不能让客人一来就感冒了吧。感冒?她拧了眉头,伸手去摸他的头发。还好,已经干得差不多了。她松了口气,男生就是好,短发就是容易干得快。虚惊一场,他短发的优势更是让她平白地生出了一丝怒火。于是她做了个自己也没料到的举动,她俯身捏住了他的鼻子,恶狠狠地在他耳边说道:“你可真是个麻烦!”楼上的门“嗒”地一声,应该是阖上了。原本还在“沉睡”着的戴星辰,蓦地睁开了眼,他其实一直就没睡着过。他听见她小猫似的下楼,凑近看自己的时候,身上是和他一样的橙花味道,那香味差点没叫他忍住。他好笑地感受着她一系列的奇怪举动,在电视关上后,他听着她离去的轻微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