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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侍女连忙帮着扶起她来,卞氏声音嘶哑地问道:“这是哪里?”“回太后,这是洛阳宫。”侍女回答,卞氏摸了摸脖子,上面一条血痕还在,只觉得喉咙痛得厉害。“陛下呢?”曹盼正好走到,应道:“朕在这儿。”“陛下!”侍女一见曹盼立刻与曹盼福了身,曹盼点了点头,“戴太医来给太后瞧过了?”侍女点了点头道:“戴太医来看过了,太后脖子上的伤有些重,不过好好调养就没事。”那是要把卞氏勒死的节奏,怎么会不重,曹盼点了点头,走近了卞氏,已经上了一层药,曹盼道:“太后不必担心,过几天就能消肿,朕已经让人传信给子建哥哥跟子文哥哥,他们很快就会赶回来了。”卞氏望着曹盼,半响才道:“我对不住你。”这一声道歉,曹盼不以为然,“都是一家人,不说那两家话。你也只是一个母亲而已,一个母亲能为孩子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但朕在子桓哥哥的事情上问心无愧,你信与不信,朕都是这一句。”一番话说得卞氏潸然泪下,曹盼道:“你可别哭,你把这眼睛哭红了,子建哥哥他们回来要是看到你这脖子上的伤,再有这红红的眼睛,朕是跳黄河都洗不清了。”说着拿过帕子与卞氏擦着泪,卞氏也一下子想起来了,“司马懿……”“明日司马氏一门都要问斩,无事了。”曹盼如此地回答,卞氏点了点头。“陛下,小殿下来了!”这会儿的功夫,平娘带着曹恒走了进来。“阿恒,见过婆婆。”曹盼冲着曹恒招手解释,曹恒先是与曹盼见了礼,唤了一声母皇,随后才不紧不慢地走到曹盼的面前,与卞氏作一揖,唤了一声婆婆。卞氏还是第一回见曹恒,不禁赞道:“长得真好,比你小时还要好!”曹盼一本正经地道:“太后这般说朕可要不高兴了。想朕自小到大,谁不夸朕长得好。这下好了,才出生多久的奶娃娃,处处都把朕比下去了?”“往日你父亲听着别人夸你长得比他好只有高兴,如何与你一般,满是不高兴。”卞氏这般地说来,却是忆起了曹cao,泪又止不住地落下了。曹恒还是第一次见人落泪,呆了呆,然后走了过去,“莫哭!”伸出小手要为卞氏拭过泪,卞氏一下子就想到了曹盼也曾几次为她拭泪,母女俩倒是一般的!“你父亲若是见到这孩子也如你一般的乖巧可爱,必是十分欢喜的。”卞氏伸手轻轻地抚过了曹恒的头。“乖巧可爱是真,就是话太少了,而且过于严肃,她长那么大,哭得少,笑得就更少了。”曹盼半点不掩饰对于曹恒的嫌弃。曹恒听着半分不为所动,就那么坐着,好像被说的不是她。卞氏却道:“这般多好,将来她也是要肩负重任的人,越是稳重越好!”这般觉得的何止是卞氏,如郭夫人、蔡琰之类的皆是如此。只是站在曹盼的立场,“在她这样的年纪,该是好好玩,好好闹的时候,这个时候不闹不玩,等再长大了些,想要玩想要闹都不成了。”曹恒的童年在曹盼看来就这么一两年,等到大点了,哪怕她再压着,满朝的大臣也不容她再过那逍遥自在的日子。卞氏道:“孩子还小,你倒是生怕她不会玩不会闹。”“朕是怕她这会不闹不玩,到她想玩想闹的时候都由不得她了。”那可是极其悲剧的事,曹盼最担心的莫过于此。卞氏一番与曹盼温声细语地说来,这样的卞氏,自曹丕死后再未如此过了。因而曹盼才会说,柏氏帮了她一个大忙!次日午时三刻,司马氏与陈氏满门,皆被押午门,刽子手挥刀而落,尽诛之!这是曹盼自登基以来第一次这般大肆行刑,近三百条人命,一会儿的功夫就都没了,午门血流成河,但事情并没有因此结束了。“陛下,杨彪也参与了此事,杨中书令……”通敌之大案,曹盼命刑部、大理寺、御史台共审此案,杨彪也在名单上签了字,核查之下,杨修在北地的行踪也是他泄露出去,这才叫匈奴将杨修掳了去。故而御史台程瑟问明此事,曹盼究竟要如何的处置杨彪。对此,曹盼道:“德祖什么时候会洛阳?”周不疑出列回道:“三日后!”“杨家的事,待德祖回来后再议!”曹盼这般回答,程瑟道:“陛下,杨彪谋逆并非初次,陛下,不可再纵容。”曹盼道:“朕知道。”知道又没有下文了,程瑟唤了一声陛下,曹盼扬手道:“朕说了德祖回来再议,便等他回来再议,难道这三日不可?”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程瑟还如何能说不可?他坚持要曹盼处置杨彪,也是因为那诸多参与这一次谋逆卖国之人,皆是那从前的汉室老臣。如果曹盼依然不处置,这些人哪怕没有了坞堡,没有了部曲,总还有钱,有田。只要有这两样,他们照样可以再买人为他们卖命,为祸大魏。周不疑道:“有司马氏与陈氏那么多的人头,若只为震慑也足矣。中书令为大魏于北地奔波,甚至几经生死,在这个时候若是动了杨彪,寒的是中书令的心。”这两句话皆是代曹盼与程瑟解释了,杨彪重要吗?并不重要!曹盼要的也不是杨彪那样一条老命而已,而是杨修,尤其杨修表明了对曹盼忠心耿耿,这样的人,因为杨彪这样的老不死而失了他的心,是谁的损失?自然是曹盼的!曹盼心里明白着,杨修有才有用,又愿意为她所用。如这一次出使北地,成功地说服了鲜卑、胡羌异族与大魏来往,互通有无,甚至还约法三章,除非两方犯了这三章,否则绝不以兵戎相见。还有匈奴,虽然杨修被掳了,照样在不利于他的情况下,说服了匈奴接受了从此以后,大魏与各族的关系将与匈奴一般,而不再由匈奴代大魏与各族相交。比起杨彪做的事情来,杨修为大魏,为曹盼做的更多。如此情形之下,曹盼要是不由分说,丝毫不曾顾忌杨修为大魏,为之出生入死的将杨彪押入了大牢,寒的何止是杨修的心,更是天下士人,如今满朝与之尽忠之人的心!程瑟提出的看法没什么不对,那是他站在御史台,为人臣的立场说的话,也是他该说的!可曹盼并不是御史大夫,她是大魏的皇帝,她的格局自是比程瑟要大得多,看到的,并非是一时一事的利弊,而关乎于大魏将来。“陛下,陛下!”程瑟正因周不疑的话而沉思时,胡本急急地走了进来,曹盼召人议事,胡本这般的情形,显然是出了大事了。“何事?”曹盼询问,胡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