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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停,嘴巴从未停歇。一句话不对头吵架是常态,且那样带有油荤不忌的脏话,可能让大老爷们都受不了。因此,带领妇女干活,可以说是每个生产队,最难的一件事。胡梨花大嫂不仅在家里胡闹,在队里也瞎折腾,因为妇女队长的身份,她内心膨胀的不像话。公共食堂、砍树炼钢、批评地主……天天伙同小年轻们捣蛋。论吵架,村里妇女们一起上阵也不是她的对手,比骂人,她比谁都说得更荤、更脏、更乱。胡梨花从来没想过,自家大嫂二嫂的真实面目,竟然是这样子的。一言不合就当众批评,连生产队长都压不下去她的借口。胡家村变成如今这样,胡梨花大嫂绝对要占一半原因。不幸再次传来,父亲在队里干活不小心滑倒,最后被梨花大嫂气得离世。而爷爷也受不住这个悲号,跟着离开。胡梨花的天瞬间塌了。胡家丧事一天接着一天,两个哥哥一天比一天不中用。仓库里的粮食也越来越少。某一天,梨花大嫂却想把她嫁给一位三十多岁带两娃的中年男子,与其是说嫁,更不如说是贪图聘礼,想把她卖出去。只支声两句的俩哥哥们,另她陷入绝境。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胡梨花揣着定情信物木钗,偷拿几个红薯,连夜慌忙逃跑,想去碧山村投奔叶诚。却没想到,原来不知何时,因为缺少营养,她患上严重夜盲症,逃跑中,头狠狠地撞在树干上,狼狈摔倒。无奈被抓的同时,机缘巧合被村里的年轻李铁匠看到。经过几天的不断挣扎,李铁匠几乎用全部身家,从胡家救赎出她。他对她是真的全心全意,而且李铁匠家人也不错,跟村里普通老太老头一样,也没有嫌弃她。不仅仅是这样,李铁匠还给她报仇雪恨。前些天,他借着暴雨的好机会,再凭着铁匠的身份,将引得哀声怨道的胡梨花,偷吃回馈、贪污粮食、不孝顺等多个事件,直接捅去梅花镇生产大队。如今,十九岁的胡梨花,年纪轻轻,当选村里的妇女队长。天道轮回,胡家家里物资全部充公,被梅花镇大队当众批评,失去妇女队长身份,家里再也没有令人尊敬的长辈。而胡梨花‘善心’给大嫂子求情,让她不用坐笼子,被村里妇女婆婆们好一阵夸奖,‘心地善良温柔体贴’,吧啦吧啦一大堆。胡家现在人人喊打,几个小侄子侄女,还是看在胡梨花面子上,才勉勉强强过得去,没被人狠狠欺负。胡梨花只是想亲眼,看一看两嫂子哥哥们狼狈不堪的苦模样,哪怕她不去刻意做什么,他们也会很惨很穷下去,一切就当怀恋去世的爷爷与父亲。她是村民们眼中的‘好人’。然,她心里清楚,自己再也不是过去单纯青涩的样子,也不敢再去期待叶诚的坦然接受。记忆中的他,是那么的正直善良,揉不得一点沙子,那也是她最喜欢他的模样。可是有些事,变了就是变了。而李铁匠长相虽普通,性子沉闷,穿着邋遢,不识字儿,跟叶诚完全不像。他有一门祖传吃饭技术,完全不愁娶媳妇,偏偏看上有病‘恶毒’的她,一起经历风风雨雨,他依旧对她很好很体贴。这一切,就如同胡梨花对叶城讲的那样:“你很好,他对我真的很好,只有我不好!”你依然很好,我却不是那个很好的我。他对我很好,哪怕我不是那个很好的我。有些人,一错过就是永远。**冠山村的队长,胡家村的妇女队长。当村官的小干部若是不干正事,尽想着歪门斜道,跟天灾一样可怕。出门一趟,遇到各种各样事情,让驴板车上所有人,更加感激张队长,以及那些尽心尽力为碧山村服务的小干部们。对此,文景深父子更是深有体会。他们隐隐约约有一点期待碧山村的生活。叶三叔还在发呆,眼睛红红的,盯着那一个简单的雕花木钗,不知道再想什么。他从来没有安静过这么久。叶爸爸、叶安诚、甜妹儿,特别心疼,又很无奈。若是胡梨花是坏女人,倒也罢了,那也是一个被命运捉弄的苦命姑娘。白老爷子摇摇头。他身为大夫也没法子,这种事只能靠他自己想通,让时间慢慢疗伤,家人朋友一直支持他、陪着他。但愿她与他都能幸福。“三叔,再喝一口热水,咱们快到家啦!爷爷奶奶二叔二婶,哥哥jiejie弟弟们都在等着咱们呢!”甜妹儿举着长竹筒,努力不让它颤抖,贴心地放到叶三叔嘴边,亮晶晶的大眼睛,眨呀眨,企图萌翻他。叶安诚似乎回过神来,喝下一口热水,把她搂在怀里,揉揉她脑袋,下意识地调整位置,替她挡冷风后,转头继续盯着木钗发呆。甜妹儿:……好不容易找个姿势给你挡风。白老爷子哑然失笑。这简单的无心动作说明,在叶诚心里头,亲人也很重要,至少不用担心他头脑发热,做出傻事来。变化多端的秋日暖阳,一点一点钻出来。“咱们快进家村啦,师傅你小心前面有个勺子粪坑!”晃晃荡荡的驴车,转一个弯,已经能看到山凹里的碧山村,尤其是背风坡上,那里有一个特别味道的大坑。秋季除去备冬与备过年,地里最多的工作是刨粪挖粪存粪,尤其是牛驴等牲畜粪,将之储存成农家肥,开春好播种,蔬菜水稻粮食有养料。通常在秋冬,村里会专门挖一个大粪坑,形如一个大炒勺的样子,四边上是倾斜度很低的斜坡。畜生们都吃草料,俗话说,“牛粪一大摊像花卷,驴粪蛋外面包着糠”,因此大粪坑虽然是满满的大粪,却并不恶臭,里头甚至有青草的味儿。但是在秋天阴雨天气,犹豫落叶遮挡,驴车或马车或人,要是望着天走路、无心驾驶,就很有可能滚进去洗礼一番。不会受伤,只会让你心里受损。因粪坑的特殊地理位置,很多村人都遭过殃,均为茶余饭后的笑谈。“爸,别掉粪坑里去,去年牛二娃把队里的粮食,一同摔下去,被罚惨啦!”“还是有点臭,里面竟然有猪粪,究竟是谁放的?”叶爸爸特别小心,将叶安诚赶一边去,边嘱咐后边师父,边小心翼翼驾驶,他们车上可是有满满的物资。文景深忙抬头望向村庄。村口处,几个老太太撵着皮猴儿们,犹如约好了似的聚拢在一起,有的抱着搪瓷杯,有的唱几句大戏。老老少少,三三两两,在大坝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