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3
瓶,又慢慢从怀中掏了一件东西出来递给过去,阿生接过那东西,才惊讶地问道:“竟是为了这小小荷囊么?”常公子轻轻点头后又摇了摇头,阿生眼珠子一转便想起了中午自家主子得了这荷囊后的举动,于是就将这荷囊解开,拨动了两下里面的碧绿叶子,然后凑到鼻子跟前嗅了嗅,皱眉道:“这味道有些古怪,清清凉凉的。”常公子这才淡淡开了口,“这味道可缓解我身上药痛。”他说这话时候,俊雅的少年面孔上,却带了一丝隐隐的不解。阿生听罢却差点惊叫出声,忙捂了自己嘴巴,几吸之后方才镇定,有些不敢置信地问:“这、这玩意儿您闻了以后,能止药痛?”常公子道:“我已大概试过,只是缓解,不能抑止,但也足够入睡。”阿生顿时喜上眉梢,一个劲儿地呵呵傻笑,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又道:“我说公子怎么要我邀她们一同上路呢,当是公子五感超凡,竟是发现了这个,嘿嘿,既然您已经确定这东西管用,明天我就问了她们。”常公子点了一下头,便再不言语,伸手轻扯过阿生手上的荷囊,和衣躺倒在床上,又将轻托了香囊的那莹润手掌送到面前,闻着那淡淡的清凉味道,呼吸渐缓。第三十八章有种子么第二日,一夜好眠的遗玉三人天微亮就起了床,昨个她们脱下的外衣经过一日奔波已经皱巴的不像样子,卢氏便又从包裹取了几身轻便的换上,刘香香比她身型略瘦,穿上她的衣裳虽有些松垮,但却显得精神不少。卢氏手脚麻利地把自己拾掇好,就去给坐在床上磨磨蹭蹭刚刚提上葱色窄裤的遗玉梳头,只简单取了两根鹅黄色的发带连同她两鬓的头发一起辫成四股的麻花一路拧在后颈,结了个四蝶拱心扣,又将她额前及眉刘海捋顺,才扯过床上同色的中长小夹袄给她套上。遗玉虽习惯了早起,但每日起床后小半会儿里都多少带些懒劲儿,只一边泛着迷糊一边下意识配合卢氏伸胳膊抬腿的,让第一次看见她这幅模样的刘香香在一旁捂了嘴偷笑。待给她穿戴好,卢氏才摸了摸她的小脑瓜,扭头就看见刘香香憋笑的模样,咧嘴道:“你这个meimei,平日多像个大人,也就早起这会儿才像个小孩儿,日子长了你就知道她这模样少见,赶紧趁机多看几眼,等她哪日寻你开心时,也好拿来堵她的嘴。”刘香香摇头道:“昨日咱们见面时已是三更半夜的,好不容易天亮能看清楚人又是灰头土脸,今天梳洗干净才发现,我这meimei倒是好相貌,在村中时都说我长的好,只我八九岁时候可没她这么清秀的脸盘儿。”刘香香本身就是拿得起放的下的心性,不然当初郑立派了人去靠山村抓她,也不会自愿跟着对方离开了,昨夜她又同卢氏一场交心之谈,新认了干娘和meimei,不管内心愁苦几分,表面上却是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卢氏笑着待要回她话时,遗玉已经晃过了神,哪还能容她们谈笑自己,冲着刘香香拿自己rou乎乎的白嫩食指搔了搔透红的小脸蛋,说:“哟,大姐这会儿舍得笑了,昨夜也不知道是哪个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被她一说,卢氏和刘香香脸上均有些赧色,她们俩昨夜因一时激动着实有些不像样子,倒让个小孩子看了笑话去,刘香香倒底是在郑立跟前做了三四年的通房丫鬟,虽心性儿仍然是好的,可说话做事却不再含糊,因此也只是微微一下脸红,便又笑骂,“你这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说你好都不行,只此一回,我以后可是再不夸你了。”卢氏笑眯眯地看着她俩斗嘴,只觉得几日以来头顶上的阴云散去,竟是难得有了轻松的心情,她转身将换下来的衣裳收好,又重新整理了一下刚刚翻乱的行李,就听见门外“咚咚”两下扣门声。“夫人,醒了么?”卢氏听见阿生的声音,忙上前将门打开,抬眼看见立在门口露齿而笑的阿生,微愣了一下,答道:“我们都收拾好了,咱们这就走么?”阿生嘴角愈发咧起,道:“东西先放屋里罢,咱们下楼吃了早饭,再走也不迟。”卢氏点头,“那好,我们这就下去。”说完她又看了一眼阿生那一嘴有些晃眼的大白牙,暗自嘀咕着这人今早心情这样好难道是拾了钱不成。遗玉跟在卢氏后面迈着小步子走下楼梯,踩完最后一层台阶,又转身向前走了几步,抬眼就看见坐在大堂正中矮案前,离她五步之遥的主仆二人,阿生还好,依旧是昨天那身灰白布衣,可他身边正把玩一只浅口茶杯的那人,却差点晃瞎了遗玉扫过去的眼睛。那眉眼自然不用说,其实和昨日也没什么不同,依旧那么淡淡雅雅的,可是昨日让遗玉印象深刻的那些些偏执之感却不见了踪影,今日仅是他换了一身衣服,便让人察觉出不同来,遗玉自觉得两世为人,也从未见过如此衬穿蓝色之人。裁剪合身的冰蓝丝绸面料对襟长衫,衣襟同窄袖口处是更深一色的宝蓝锦织夹靛蓝腾云绣纹,那正只握着茶杯把玩的莹润手掌拇指处是不同与昨日碧玉扳指的嵌蓝宝石戒指。一头乌发全数拢起结在头顶,拿一只嵌双珍珠单碧玉的三指宽银质发冠扣住,又有一莲头白玉发簪从中穿插。依旧是轻阖的双目,却不见昨日眼底淡淡青色,反突显出垂首时细密睫毛微微的抖动,依旧是昨日略勾的挺鼻,可现下却在那身莹蓝的映衬下,显得柔和些许,依旧是昨日那张淡薄嘴唇,却因饮水沾染一丝润泽,显得艳丽几分。那少年依旧是昨日严整之态,正襟危坐之姿似从为改,仅双腿规矩地盘了,坐在草席的软垫上,浑身上下隐隐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味儿,宛若一块巨型的蓝玉石雕,虽成色决绝,却不容亵渎。贵气逼人!遗玉只能想到这个成语来形容眼前的翩翩少年,昨日她看不透的那点偏执,分明就是被少年刻意压制住的贵气,如今看来,这位少年恩公,也不像她原先所想仅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而已。若不是他容色中尚且带有淡淡稚色,加上遗玉心性坚定,恐怕还真会被对方晃了神去,只是但见这副光景,想必再过个三五年,待他脱去了那些许稚色,定也是个途惹女人垂泪伤神的孽根祸胎。走在前面的卢氏同刘香香也是好不容易才回了神,待她们坐定之后,除了脸皮较厚的遗玉外,都略微有些脸热,暗自后悔刚刚失态,竟是将这位少年恩公给盯了个穿。似是在察觉到她们走近时,常公子浑身的贵气就开始淡淡收敛,等她们坐下时候已经明显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