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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有些古怪,被人夸奖固然是件好事,尤其是在背后听得,可当日应了杜若谨所作月夜图的那首,是她一时情急,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剽了别人的,题诗一事,那字是她的,可那诗却是另有所属。“有此事?我等为何都没听说过。”遗玉自嘲一笑,出了魏王被刺一事,还有几个人能记得那时在宴会上被高阳折磨的死去活来的平民小姑娘,就算记得的,又有几个人敢随便将牵扯到魏王的事情拿出去乱讲。“许是那日众人多饮醉,无几记得。”原来他是这么想的。“哈哈,书学院的卢小姐是杜公子的学生,你自然更了解一些,算是我刚才口误。不过太学院的卢小姐,这次艺比兴许能赢得两块木刻,直比住年那太学院的卢智了,咦?这么一说才发现,今年这出彩的学生,怎都是卢姓——”忽然,遗玉耳中本就隐约的声音变得模糊起来,显然是正在说话那人刻意压低了声音,她余光瞄了一眼四周,装作调整坐姿,又往帷幔边上移了移。“…年前…大人家中妻小被乱党掳走…听说怀国公如今重返朝中,就是寻到了曾被他逐出家门的卢夫人和——”遗玉面色一僵,虽那侧的声音不大清楚,可几个敏感的词语,还是让她听出了端倪,正待要继续听下去是,忽闻那温润的声音将其打断。“郑先生,这些闲人碎语,我等还是莫要随意谈论为好。”“呃、是我多嘴了,杜公子不要见外。”木棚那侧的声音渐渐从隐约到模糊,最后消于耳中,遗玉双手捂着温热的茶杯,垂眸思索。……卢智将最后一箭射出,待对面的射艺师傅举手示意,放松肢体,看了一眼左侧几步之遥抿唇挽弓的卢书晴,走向弓架去放弓箭。他的运气还不错,两回都被分到了射艺相较寻常的对手,一路下来到了最后一轮。先前被他看好的邓公子,今日表现只是平常,同卢书晴相比,稍逊一筹。在主簿将评选最优和最差的最后一轮结果报到论判席上之后,东方佑只是向着其他几名论判浅语了两句,便挥手招来一旁躬身捧着木刻的书童。见他动作,场地上负责传话的仆役都竖起了耳朵,在论判席附近没有归座的十余个学生,都聚在评判席前。“射艺比试,最优者——太学院,卢书晴。”东方佑这一声话响后,近处的仆役便提着嗓子将原话朝马场另一头的观比席传去,没过多久,那头就爆发出一阵欢呼声。众人对此结果并无意外,怀国公卢中植在文在武,身为卢家唯一的大小姐,卢书晴又怎么会差,只是有好事的也会小声议论,若是先前赢木刻的热门程小凤在,不知结果又会怎样。在被围起来的卢书晴不远处,卢智被一名书学院的学生喊住,低着头同他耳语了几句,他的眉头飞快地皱了一下,而后面色不变地走去向卢书晴道喜。东方佑将射艺比试的最差宣布后,贵宾席上,李泰率先起身离席,走到那群学生附近时,众人皆躬身相送,长孙夕将手上的指套随便住长孙娴手里一塞,喊了一声“四哥”后,小跑着跟了上去。卢智站直身子,抬起头望着在侍卫的护送下,渐渐走远的两道人影,轻笑了一声,引得站在他身旁的卢书晴侧目。“想到什么好笑的?”卢智压低声音道:“嗯,你又赢了一项,他老人家一定会很高兴。”卢书晴叹声道:“你们赢时,他——”“我们不一样。”卢智出声打断了她的话,将目光从不远处的两人身上收回,“今晚宫里有宴,你可在受邀之列?”“昨日才得了徐贤妃娘娘的帖子。”“若是有什么趣事,回来记得同我讲。”卢书晴应了一声后,抬脚迎上对面朝自已走来一群太学院学生,卢智轻抚着袖口,朝对面的观比席走去。遗玉和卢智出了马场,走到僻静的花廊附近,她正要开口,就见卢智对着枯枝丛生的廊外打了个手势后,领着遗玉到了廊边的一间小亭里站着,开口道:“京中现有流言,说当年被安王掳去的房家妻小被寻到了。”“我想说的也是这件事,刚才在棚里坐,无意听见隔壁有人议论,这事看起来,是因怀国公的归京,才引来旁人猜测,可若真是这个原因,早在他回京那阵子,便该有流言窜起,怎么偏在近日,大哥,你觉得这是谁做的?”当朝三品大员、曾经的安王党因转投皇上被安王余党一怒之下掳走妻女,时隔多年重新被提起,显然是有人背后暗作。这传言虽模糊不清,且还没射影到他们的身上,却带给遗玉一种不好的预感,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一般,今日传的是找到人,不知是何时,就要被蒙到他们头上。卢智将之前的猜测说出,“知道这事人并不多,若说嫌疑,房乔和外公都有,也许是不经意间从他们那里走漏了消息,还有一种可能——”遗玉看着他脸上露出狐疑的表情,便追问:“什么可能?”卢智摇摇头,“许是我多想了,但可以确定的是,放出这消息的是敌非友,你也不用太过担忧,这传言只道是寻着了房家妻小,却没指名道姓,对方五成是不知咱们现归何处,作最坏的打算,就是对方知道咱们的身份,既然没有直接拆穿,那便是另有所图,不急。”听了他的话,遗玉沉思,真到了他们一家四口身份被拆穿时候,接踵而来的不仅是有损卢智声名之事,还有认祖归宗,房乔是皇上的人,当年事情的真相根本就不能大白于众,卢氏身为房府未出的正室,她大哥和二哥更是在房家的族谱上,就算有卢中植在顶着,他们就真能不认房家的租宗,而是卢家的吗?她心中担忧,面上自然就不大好看,卢智将她神色的变化看在眼里,不用猜也知道她是在担心什么,伸手在她肩上一搭,轻松一笑,道“真到了那个时候,大哥自有办法应对——你手臂可是好些了,咱们先到程家去一趟,看看小凤。”他提起受伤的程小凤,遗玉便被转移了注意力,“对,小虎早上说的不清不楚的,她伤的怎么样咱们都不知道。”兄妹俩便绕出小亭,穿过花廊,走向位于学宿馆的后门,只是到了门口,两人左右看去,却不见本应等候在此的马车。一刻钟后,躲在卢智背后躲风的遗玉,开玩笑道:“大哥,这胡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