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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来激自己,也是一样难受。“尽量?”李泰掀了掀眼皮,站直身,垂下眼睛看了她一会儿,见她耳朵隐约是有耷拉了下去,便想着不能同这女人太过计较,这才点了下头,算是勉强同意。知道他大多数时候都是言出必行,遗玉一颗心又落回原处,弯起眼睛冲他笑了笑,并不期望他有什么回应,果然见他瞥了自己一眼,便往屋外走了。“呵呵……”见屋门关上,她又忍不住傻笑了两声,听到屋里回音,才不好意思抿住嘴唇,闷笑了一会儿,听见屋门响动,眼珠子一转移到进来的人影身上,咧开的嘴角突然僵住。“我可有说错——又哭又笑,两眼水泡,这赌你输了。”韩厉也不走近,背手站在门口,笑眯眯地看着遗玉,“咱们的赌注算不算数?”“当然算了,愿赌服输,我可不像某些人那样没有信誉。”遗玉没有推诿,“等我病愈之后,你便将人带过来吧,不过事先说好,我可不保证一定能配出解药来。”一个无伤大雅的小赌,就算是送韩厉一个人情。她倒是很好奇,韩厉说的那个中毒的朋友,会是什么人。“不急,还是等你大婚过后,你记住就好。”听说李泰要接遗玉回魏王府去几日好养病,卢氏自然反对,离大婚就剩十天半个月,怎好让他们两人待在一处,李泰的态度又很坚决,遗玉被夹在中间两头为难,好在韩厉帮忙,一番巧言,才让卢氏同意遗玉在这节骨眼上去魏王府住上几日,毕竟婚前还有好多事要卢氏拿主意,遗玉就算在璞真园,她也不能分身两头照顾。李泰带着遗玉先行离开,卢氏和韩厉在小院待到傍晚也没见姚不治人影,留下一封书信并些银两,赶了李泰留下的马车回龙泉镇。遗玉被裹在一层被子躺在李泰腿上,盯着他手上书卷背侧又睡过去,摇摇晃晃出了山林,睡多了便会头晕,就叫李泰把她扶起来,撩了窗帘打算眺望一下,没留神正对上一张凑近的马脸,“啊”了一声,便又缩回李泰怀里。那马正好好地贴着车厢跑动,听见她叫,灰黑的耳尖抖了抖,扭头看她一眼,下一刻便满是恶意地冲她呲开一口森森白牙,直把遗玉看傻了眼。“这是翻羽吗?”她仰头向正在翻页的李泰求证,见他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便没再打扰他看书,下巴一挪搁在他厚实的肩上,正对上那张马脸,露出个和蔼的表情,想要表达出善意来。翻羽并不领情,头一扭便自顾自地小跑着,遗玉被一匹马冷落,还是李泰的座驾,心里有点不甘,见过它在击鞠比试上的本事,多少有些骑上一回的心思,这便唤起它的名字,想要先混个脸熟,怎知对方压根就不理它,如同她叫的不是它的名字一般。这反应却让遗玉来了兴致,一遍又一遍地叫起它的名字,直到李泰伸手扯下窗帘,她才闭了嘴没再去sao扰人家,老实地在李泰怀里趴了会儿,就又坐不住,仰头道:“它为何不理我。”等了片刻,没听李泰回答,遗玉只当他是懒得理会自己废话,难免闷闷不乐起来,殊不知李泰这是不好告诉她,那匹马平日对他都是爱答不理的,才没接她话茬。车里气氛沉下来,就听纸张翻动的声音,过了一阵,李泰低缓的嗓音才响起:“等你病愈,再到马场试试。”遗玉要没听出他的意思就是傻子了,当下就一扫先前郁闷,高高兴兴地“嗯”了一声,转而琢磨起补气的药方,只想着快些好利索了,试一试这传说中的神驹宝马。第112章闲居得乐卢氏回到龙泉镇,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就开始加紧脚步整理起遗玉的嫁妆,在珠宝铺子订的首饰分了三回送来,因为是笔大单子,掌柜的还做主送了一批首饰盒,好叫她装填。又到京城府衙去将说好的两处房产买下收了地契入册,一并关内几处田产凑够了倾数。家物琐碎都被魏王府派来的裁缝们包揽,只有遗玉的嫁衣绣了大半,瞅着是不能亲自完工,卢氏这当娘的便捡了针线继续,日子虽是忙碌,晚睡早起,可念到这是女儿一辈子一回的大事,她便做的津津有味,乐在其中。值得一提的是,各家的填妆单子也都纷纷送到,京里的卢府两家人都是各一百匹红绸布,两套金银玉器,田产若干,老大家还多送了一辆新做的马车,这礼单着实薄了,卢氏收到也没多说什么,毕竟是她先前说要借给兄嫂银两,没能应诺在先。刘香香除了应礼送了两套首饰和布匹外,见卢氏忙的腾不开手,干脆就搬到了璞真园去住下,她算账是把好手,又给卢氏省了不少麻烦,前两日她夫婿黄贺被文学馆正式招入,她婆婆心知这是沾了遗玉光彩,这便对儿媳的做法没有异议,有时还过来搭把手。又有打扬州过来的送妆人马,派了人快马先到龙泉镇上报信,说是已到延河,不日便能抵达。有周夫人在旁指教,卢氏有条不紊地将遗玉的嫁妆准备妥当,遗玉先前有将在魁星楼得的那一万两贵票交给卢氏,一应婚娶事物都备齐,清点一番库中还剩下一足箱的雪花银,就也只等扬州来人了。再说遗玉在魏王府养病,平彤平卉又被接过去服侍,照旧住在梳流阁,两个侍女在她不在的这两天,明显是瘦了不少,那天回来一见她人,便忍不住坠泪,那天遗玉发热是把她们吓了一回。见两人担心不假,遗玉心里熨帖,安慰她们一番,便说了张方子,让平彤去楼上抓药了。平彤前脚刚走,李太医就被领了进来,细细将遗玉诊断一番,也是开了一张方子,遗玉要来看罢,同自己那张比过,又笑着让平卉也去抓药。李泰把她送回王府,便匆匆出门,遗玉被侍候着沐浴梳洗,睡醒一觉,天已渐黑,两服药煎好送到跟前,她端了平彤手里那碗喝下,平卉那碗则是撤了。李泰天黑才回来,招来李太医询问一番遗玉病情,便同她一起在卧房用晚膳,两尺长的搭床小桌上,除却粥汤,摆了几样素菜,遗玉尝过,认出这是天贺寺的口味,她打眼瞧着远处李泰那张食案上亦是一水青绿,不见荤腥,再夹菜到嘴里,不管什么味道都似是蜂糖一般甜津,笑声忍不住就溜了出来。李泰听见,抬头瞅她一眼,手里正夹着一根芽菜送进嘴边。眼里带些疑惑,不知她又在高兴什么。第二天早起,天刚亮遗玉就被平彤扶起来喝了汤药,又睡去半个时辰,才侍候她洗漱,问过李泰去向之后,遗玉便让两人给她换上衣裳,到楼前的小园子里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