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言情小说 - 公主难逃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上。国君自知有愧,答应让他带着小公主离开王宫,此生不再牵扯。

那男子带着尚在襁褓的小公主和那女子生前的一个小婢女,几经波折,来到一片深山隐居。没过多久,那男子忽然间变得须发皆白。此时那男子方才告知小婢女,郎衣劫并不简单,受血者饮下鲜血后得了献血者以命相助,献血者的性命便与受血者绑在一起:若受血者死去,献血者也将不久于人世。虽然那男子内力深厚,却仍受到郎衣劫的反噬,几乎耗尽半生功力才勉强换来十五年的寿命,从此他一头乌发便尽如白雪。

……

回想起那天,顾家嫂子说出这些往事时掉下的眼泪,我仍是忍不住鼻子发酸。

义父啊,你总教我遇事要逃,自己却一步未退。

我答应去见见雍国国君,我的生父,我想要当面问问他,为何要如此薄待我的娘亲和我。

那天夜半,我整理好院子,将义父从前爱摆弄的木琴、棋盘都好好擦干净收进柜子,简单打了个包袱,趁着nongnong夜色走出家门。

义父从前立下唯一的规矩:归云山中人不得涉入山外任一国的政事。我这一走,便要斩断和这里的联系,不再是归云山中的人。

本不想惊动寨子里的人,也不想和他们一一告别,只因我讨厌伤感告别的场面。一抬眼,却见家家虽然门户紧闭,却在屋内都亮着灯,盏盏灯光似是在无声送我。

阿原站在那棵歪脖子树下,目光闪烁如星。

*****

马车停了下来,传来瘦老头的声音:“殿下,前面就快到王宫了。老奴已经给您备了一套新衣,您看,是否换了衣裳再进宫去呢?”

我没好气道:“不换不换,赶紧进宫去是正经。”

瘦老头于是不再多言,马车又走起来。这一路上,瘦老头让手下两个人给我讲些王宫礼仪,我只管自己默默出神,并不理睬他们,想来他们也看的出我不是个好脾气的主。

行到宫门前,马车停稳。我掀开车帘,便有一个脸颊粉嫩的宫女上前来,伸手要扶我下车。我瞧着她两条半露在外莲藕一样的细弱胳膊,实在不好意思叫她搀扶,单手一撑车壁,自己利索地跳下车来。

四周便浮起一片嗤嗤的笑声。

我懒得管这些,抬起头打量宫墙。一圈深朱色的高高宫墙,将蓝天分割开,那墙内的世界更显神秘。宫门前,一堆宫女内监在两旁恭谨垂手立着,几个妃嫔模样的女子拥簇着一男一女,模样都很年轻。

那男子头戴游冠,腰系紫玉,容颜俊美,观之可亲,却略显出孱弱之态;那女子面如白玉,发如鸦羽,气质高傲,贵不可言,正冷冷地看着我。

我瞧着她这天仙一般的模样,再瞧瞧自己一双微带泥色的爪子,忍不住有些自惭形秽。

便有内监宣到:“迎南华公主回宫!”

瘦老头上前,双手举至及眉,弯腰行礼,对那二人道:“太子殿下、公主殿下,老奴已接到南华公主,这就要去向陛下复命。”

那太子嗓音柔和:“俞大监这趟辛苦了,且稍缓休息。本宫听闻南华公主今日回宫,甚是欢欣,特带了太子府内众人前来相见,正好少曦meimei奉了父王旨意也在此迎接。咱们便一起去见父王,他必会高兴的。”

他看着我,笑容虽略拘谨却满是善意:“丹辉meimei,这些年你受苦了,本宫身为兄长应该好好补偿你。”

那名叫少曦的公主却皱眉道:“既是来觐见父王,为何穿着邋遢仪容不整,这成何体统!”不怒自威的眼神,扫了扫俞大监等人,他们便低了头,不敢言语。

我的粗布衣服、发髻上插着的木钗,确实在一片华服的映衬下显得穷酸。我不以为意,走上前去直视着她:“这是我最好的衣服,干净合身又没补丁,哪里就穿着邋遢了?”

俞大监见势不妙,立刻上前提醒我:“殿下,该和兄姐见礼才是啊。”

我缓和下脸色,便学着他刚才的样,勉强朝这两人欠身拱手,算行了个礼。

太子的妃嫔们忍不住轻掩绣口,矜持地低声笑起来,那少曦的眉头便皱得更紧了些。

那个本欲扶我的宫女赶紧碎步小跑上来:“殿下,您是公主,该这样行礼。”

她便给我示范了一下。

我并不觉得羞窘,便有样学样地微微屈膝再行了一遍礼。

太子呵呵呵笑起来,少曦板着脸对我还礼。我得承认,同一个动作,这位做起来真的是端庄矜贵、仪态万方。

我努力学着她的样子,再对太子妃嫔们行礼。

太子显然是个好说话的:“好了好了,咱们大家都见过了,一家人不要再拘着虚礼,咱们一同去父王那。”

雍国虽财力丰厚,国土却并不算大,而这王宫倒不小。当今这位雍国国君,我的生父,乃是自立国以来的第三位国君。雍国虽地处江南,美女如云,而历任国君的后宫却都不算充盈,子息也是单薄。

如今的国君只有一子三女:太子容烨,与荣昌公主是双生儿,同为已故的文妃所出。荣昌公主,闺名怡煊,为雍国与楚国和亲,已嫁与楚国国君;次女浩太公主,闺名少曦,乃是王后所出的嫡公主,因聪慧出众、出身贵重,被封为镇国公主。由王后亲选,已择定吉日,赐婚与当朝宰辅洛宾至之孙,明年便将下嫁;幺女南华公主,闺名丹辉,自小离开王宫,在城郊法槛寺为已故的生母守制祷祝,如今已回归王宫。

而我便是宁丹辉,雍国的南华公主。

俞大监已多次嘱咐我,不要对别人说起归云山,只说是在法槛寺长大。这倒正合我心意,我本就不想对外人透露归云山。

他还告诉我,自我出生,便屡遭劫难危险,显然是有人暗中所为。在我于襁褓间被带离王宫时,国君便命他安排了一个和我同岁的女婴送到了法槛寺,作为障眼法,故意地秘而不宣那女孩的身份,将她禁在一处隐秘小院中,不得出门见人,只有一位目盲的尼姑和她接触,使得那些暗处的人以为那女孩就是我。如今随着我的回宫,那女孩便被带离了法槛寺。如此,即便有人追查,也拿不出我不是在法槛寺长大的证据。

当时我听了很不是滋味,就因为我,害的另一个女孩被囚禁在乏味的佛寺院落里,过了十几年的孤独生活。我便直楞楞地问他:“那女孩现在如何了?该不会被你们给灭口了吧?”

俞大监不防备我这么一问,随口道:“是啊……”随即住口,连忙解释道:“殿下又拿老奴说笑,老奴怎会做下那种心狠手辣之事,自然是妥善安置了那女孩子。那孩子本来因为家贫,自小被亲生父母卖给人牙子,她有幸沾了殿下的光,在寺里平安长大,总比被卖进其他地方要好的多。”

我不由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