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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宁这话一出,没人会认为她是真的比不过乐晔来而认输的。肯定是他们的大才女欣赏乐晔来的才华,不想争个输赢伤和气,这才平局中止。“哼,你怕了吧?比不过我?”乐晔来被季宁这样一堵心里很不好受,不禁讥讽道。旁观的人都有些怒气了,可是季宁却依旧一脸笑意:“是,宁说了自己不善诗词。阿妹现如今已经证明了自己的才华,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了。”就是堵死乐晔来,不让她有机会将那些惊才艳绝的诗作说出口。“你!”乐晔来刀光似的冷眸怒瞪着季宁,本来她踌躇满志地想表现一番,那些诗词绝对能够将季宁压得黯淡无光,可是谁曾想她压根不给她表现的机会。季宁温温柔柔得将乐晔来指着她的手指拂开:“阿妹别恼,以后我们有的是机会切磋。”季宁一直都是从容大方,风度天成,然而乐晔来就显得咄咄逼人,气量不足了。不少人看着乐晔来暗中摇头,这位乐娘子也只是才华上长进了一点,其他方面还真是唉!这次的比试就算是乐晔来再不愿意,也只能是这样结束了,东陵王和崔浩就迫不及待的上前来和乐晔来搭话了。季宁故意在崔真上前来的时候身子晃了晃,咳嗽了两声。崔娘子和乐晔来一向不对付,她这给她送上门来的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会不抓住呢?果然,崔真上前将婢女赶到一边小心的扶好季宁,一边不经意间扬声道:“季大娘子,你身子还撑得住吗?唉,可怜你被推下水身子还没有好全,就被逼着给人当踏脚石扬名呢?”崔真的声音不小,该听到的人全都听到了。崔浩对她怒目而视,可是崔真全当没有看见。乐晔来是哪个牌面上的人,她难道连实话也说不得了吗?本来热闹的氛围一静,纵使觉得乐晔来为人处事不行,可是对她新奇的曲子和画技感兴趣的人还是有很多,本来都围着她请教的,这会儿也不由得稍稍远离了一些。崔娘子不说,他们都忘了这中间还有这样一场官司了。相府夫人去将军府闹得那一出,纵使是将军府想要瞒着,相府也不会愿意,事情还是原原本本的流传了出来。是啊,这乐娘子推了季大娘子落水,不管是不是无意的,她都应该要道歉。可是,她居然提出要和季大娘子比试,只有赢了她才有资格让她道歉,而且东陵王居然也赞成。不少人都联系到当今朝政,这将军府真以为只手遮天了不成,这东陵王难道就以为现在这天下就由他主宰了不成?实在是欺人太甚,没有教养!“好了,宁谢过崔娘子,我无甚大事,阿妹也不是有心的,我和阿妹都是平局,道歉之事就算了吧。”季宁这样说简直就是火上浇油,她越是这样说,越让人对乐晔来不满,越发感念她的宽厚。乐晔来身上布满杀气,看着季宁的眸光像是看着一个死人。很好,这白莲花心机婊居然敢动脑筋到她的头上,她会让她明白死是世上最仁慈的了。这样一想,乐晔来稍稍压下满心的怒火,对着季宁咬牙道:“日前之事是我不对,还请季大娘子原谅则个。”季宁自然是含笑应诺,仿佛她们两完全冰释前嫌了。在将军府让她道歉不道歉,非得整这样一出,那就在大半个濮阳的人面前给她道歉吧,真是给脸不要脸!季宁现在的做派都是故意的,因为她从梦里了解到乐晔来最讨厌这样,就是膈应死她。季宁并不会因为乐晔来是最后的胜利者,就去讨好她以求避祸。这绝对不可能,生死大仇,家人的斑斑血债,这绝对不可能遗忘。现在她们的梁子越结越大,根据梦里的情形来看,她简直是在作死,她的下场也会比梦里的更惨。可是就算是她什么都不做,依着乐晔来的性子也不会放过她的,她们之间早就已经不死不休了。更何况,梦里的对季宁来说只是预知,参考,她并不会事事都依据它,她的命运如何毕竟还是掌握在她自己的手里的,为什么她不能够改变它呢?荀珏盯着场中的情形眸光幽深,若有所思,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季矜已经不见了,不免有些怅然若有所失。然而东陵王却很快就来到了他的跟前,他不得不起身收敛心神相迎。“荀先生,歆久仰先生大名,今日终得一见。”东陵王对荀珏很礼遇很热情,他自然是特地过来和他交好的。想他父皇得了季相,就能够以微薄之势拉下如日中天的先太子登上皇位。要是他现在也有这样一位名满天下的谋士,这皇位还不是他的囊中之物,华陵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拜见东陵王。王爷太过客气,珏不过是略尽微薄之力,当不得如此大名。”荀珏光是静静站着就是一派清风朗月,风姿卓然,让人自行惭愧,惹得华歆更是心下倾慕。“先生过谦了,先生之才智谋略,气度人品,天下能及得上的又有几人?如若先生不弃,可时常过府一叙。”荀珏委婉拒绝:“承蒙王爷厚爱,只是珏现为乐将军之幕僚,实不好多叨扰王爷。”华歆眉头一皱,怎么偏偏去了他舅舅府上呢?这让他怎么好抢人啊!虽说乐大将军是他的亲舅舅,在外人看来他们应该是天然的同盟,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这位舅舅可从来都没有对他过多表示过。皇宫里,季江和当今最大的那位在下棋。他神色悠然,眉目舒朗,更是衬得面如冠玉,卓尔不凡。将军,季江再下一子,皇帝就彻底的输了。他无趣地摆了摆手,带着几分泄气地佯怒道:“唉,又输了,季卿也不知道让让朕,如此难道不怕朕治你的罪吗?”季江低沉一笑,带着岁月沉淀了的成熟魅力,让人目眩神迷,就连对面的皇帝都神色恍惚了一瞬。“下棋之时陛下只是江的棋友,何来治罪一说?更何况,陛下乃是明君,岂会因这点小事就怪罪于臣?”皇帝再也装不下去了,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你啊,好你个季檀让!”说着,皇帝又有几分萧索和寂寥:“唉,如今也只有檀让你依旧将朕平常视之,否则朕真的就只是个孤家寡人了。”这话季江不好接,不过他素来口才了得:“陛下,这天下的百姓都是你的子民,你怎么会是孤家寡人呢?”这话果然哄得皇帝龙心大悦:“季卿说的是,是朕着相了,朕富有天下,怎么会是孤家寡人呢?”季江微微勾唇,更是显得丰神俊逸,让人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