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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想:“如今只有一个饮鸩止渴的办法,就是让茗儿尽快定亲。”庭之一听,摇了摇头,将玉茗与寿王的事告知与他。韦谔听了,才明白她这时还未出嫁,竟然是因为那个人,心中百感交集,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meimei,曾被他放在心中多年,没想到,竟然会选了如此艰辛的一条路。他与她失之交臂,却仍希望她能得偿所望,陪在心爱之人身边。微闭了眼,他苦苦思索该如何才能帮她,突然想起前些日子父亲曾写了一封参安禄山的折子,当时他曾劝父亲不要以身犯险,说不定因这件事会被安禄山记恨,甚至生出是非来。他的话令父亲有些迟疑,估计是顾虑到儿子的仕途,才没有将那折子呈上。想到这个,他心中有数,想出对策来。庭之听他说完,忙摇头阻止:“此事乃是我的家事,怎能让你因此受到牵连?若那安禄山相逼,大不了父亲跟我辞官不做便是。”韦谔反问:“若是他去求圣人赐婚,莫非你们还能抗旨不遵?”“这……”韦谔淡淡说:“你放心,这折子是父亲本就写好的,与此事无关,我只是因了茗儿的事打消顾虑而已。若真的因此出了什么事,只能说这朝中已容不下真话。”几日后,一封参安禄山贿赂朝中官员的折子递到了玄宗手中。若是以往,有李林甫蔽塞言路,排斥贤才,玄宗定不会看到这折子,可是,这一次,韦见素拜托了一人,才让这折子顺利递了上去。这人便是太子妃韦瑶儿的三哥韦坚,此人与李林甫素来不合,却也是玄宗宠信的朝臣之一,身为水陆转运使,他借着此次被玄宗召见汇报开通漕运进程的时机,将李林甫与安禄山交好的事装作不经意的禀告上去。玄宗虽宠信李林甫,却也不想让他一家独大太过专权,只是一时没有合适的人与他抗衡。如今听说他又与安禄山勾结一起,便心生猜疑,再加上韦见素这折子,于是寻到了借口,不仅训斥了李林甫,还将安禄山打发到边疆当节度使,不许他再留在朝中。因了这件事,安禄山想要与韦家结亲的计划落空,甚至连长安城都待不下去了,接了旨便匆忙带着几个儿子去了平卢赴任。听到这个消息,韦家上下才松了口气。只是,也因为这件事,韦坚与韦见素得罪了大权在握的李林甫。韦见素则被贬至岭南任道黜陟使,韦坚因受玄宗宠信暂时动不得,却成为李林甫的眼中钉,引发了两年后的一场大祸。玉茗听说伯父因这件事被连累,连韦谔都调任至外地,心中不安,总觉得是自己的事连累了他们。韦谔启程这日,她跟着哥哥去送行,看到他,禁不住落下泪来。韦谔见了,笑道:“六岁时,你见到我要走便哭哭啼啼,如今十几年过去,怎得还是哭着送我?”庭之劝着meimei,自己心里也是难过,嘱咐他说:“阿谔,此去一别不知何时再见,你定要好好保重。”韦谔轻声应了,又看着玉茗说:“茗儿想必再过两年便要成亲,可惜我无法看着你嫁人,谔哥哥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只望你能心想事成,一生如意。”玉茗点点头,看泪眼模糊中,看着他翻身上马,头也不回的策马而去,眼泪止不住又流了下来。后来,她跟李瑁说起此事,他才知道竟然险些失去她,后怕之余,想到自己不知何时才能娶她为妻,心中愧疚更深。“我只觉得自己甚是没用,连娶你这等简单的事都无法做主,险些害了你被那恶贼强娶了去。”他神色落寞的说。玉茗笑着安慰道:“十八郎不许这般说自己。我尚未嫁你,若是遇到什么事,怎会怪到你身上。”她握着他的手,笑道:“若真是过意不去,等有一日真的娶了我,便加倍对我好罢。”他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伸手摸着她的脸说:“你放心,我一定会将你当做珍宝一般护着,不管有没有那册封圣旨,你韦玉茗便是我李瑁的王妃,是我一生的妻,就算别人将你抢了去,我拼了命也会将你抢回来,哪怕舍下这皇子的身份也在所不惜。”“所以,以后不要再瞒着我这些事独自担忧,你身边除了父兄,还有我在。”“嗯。”她笑着点点头,记下了他的话。一日日过去,眼瞧着二十岁的期限渐近,可圣人似乎忘记了这个被他夺去王妃的儿子,迟迟没有任何旨意。李瑁心中愈发焦急,可他明白,这个时候自己什么也做不了,更是什么也不能做,一有不慎,不但对自己无益,更会祸及他人。他面对的,是一个无法解决的困境。作者有话要说: 李瑁:男二救茗儿,男三以后会救,那我呢?作者:你现在还是先救救你自己吧(嫌弃脸)李瑁:我的刀呢?作者:别别,有话好说,要不来场感情戏?李瑁:你是不是又要虐我?作者:不不,怎么可能呢?就是你老丈人要求加戏......李瑁: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安庆绪,就是后来杀了他爹安禄山取而代之,间接为唐军平叛立下大功的人,也就是传说中的坑爹,后来被史思明所杀。最惨的是他哥哥安庆宗,老老实实在长安呆着,结果他那坑儿子的爹安禄山一叛乱,玄宗大怒,不仅杀了他全家,连赐婚的荣义郡主一并赐死,可见玄宗对于威胁他皇位的人有多狠。第34章天宝四年,这一年玉茗二十岁了。在她的生辰宴上,韦昭训提出要为女儿结亲的事来。自从李泌跟他说女儿不宜早婚以后,他忍耐了三年时间,眼睁睁看着长安城中看着中意的那些郎君都娶妻生子,而自己的掌上明珠则一直待字闺中。中间曾有人上门提亲,他斟酌再三,终是以想要将女儿多留在身边几年而回绝。好容易熬到二十岁,这一年似乎顺遂得很,他年初便被封为左卫右郎将军,这是十六卫中仅次于大将军的副职,也算是对得起列祖列宗。而他眼下唯一的心事,便是为女儿选一门好郎君。没想到,他一在宴上提出此事,不仅一向乖巧的女儿没有说什么,就连自己那个儿子,也装作没有听见一般沉默不语。他心中起了疑,怀疑他们瞒了自己什么,故意说道:“庭之,你在朝中可有合适的同僚好友,便替你meimei留意些。”庭之看了眼meimei,应下吧,meimei的事他心里清楚,父亲安排的这差事必是完不成;不应吧,又怕引起父亲怀疑。正在纠结中,却听玉茗起了身,走到中间淡淡说道:“父亲不必为难哥哥,我已有夫婿人选。”“哦?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