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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你让我继续梦到晓绿吧!”总要弄清楚,晓绿为什么要杀她。卿衣却隐隐感到不安,劝阻珠珠不要再继续。云螺冷声一哼,“哼,我说大梦神,你自己没本事,可不要质疑我呀!”“你、你!”卿衣伸出右手,想以食指指向云螺,又觉这样失了神仙礼貌,伸出左手把右手按下。卿洛见此情景,劝道:“你们不要再争执了,不如看看四周?”珠珠、卿衣、云螺闻声望去,见明明无风,原先四周盛放的鲜花却纷纷飘落,花落也是寂静的,不吵不闹落在地上,转瞬就铺满大地好似颜色隽美的地毯。大家静静瞧着,都不想惊扰这份美好。花约莫落了一刻钟的功夫,就落完了。只剩下枝干,却不突兀,亦没有要光秃秃直戳天际的凶狠。就是静谧。才几秒,枝干上迅速发新芽,长大,成为繁茂的叶子,绿油油的。诸仙诸妖诸人,转瞬就被绿茵环绕。珠珠低头,能瞧见斑驳的阳光从叶缝下透过来,有树的影子和她自己的影子。卿洛的声音很好听,她说:“梦中之梦,一梦一季。”由春至夏。卿洛话音刚落,枝头的叶子就逐渐开始变色,先是由浓绿变为淡绿,叶子的经脉越来越清晰。接着叶子颜色又由淡绿变成淡黄,再到金黄。一瞬至秋。珠珠心想,真好呀!要是关于晓绿的梦做完了,正好是冬天。到时候白雪纷纷落下,在四人当中放个炉子,他们围着炉子,烤火、喝酒、聊天。卿洛仿佛看穿了她,道:“仙界没有冬天。”哦,所以到秋天就截止了。珠珠三分悻悻,云螺抬手抚向珠珠额头,道:“继续做梦吧,梦那绿蜂。”在云螺指尖即将触碰珠珠额头的那一秒,卿衣伸手,推开云螺的手。卿衣再次告知珠珠,“珠珠,你真想清楚了?梦很珍贵的。”珠珠笑道:“想清楚了!”还剩下三个梦嘛,挺多的,她前十几年都没做过梦呢,不也如常生活。云螺广袖一拂,珠珠就闭了眼。……珠珠再接上晓绿的梦,竟是晓绿和李遂背靠着背,立与血泊中,与诸怪战斗。但那些苍蝇怪蜜蜂怪,甚至为首几名黄蜂怪,似乎都无心恋战,纷纷在往黄蜂洞外撤退,甚至说,是逃亡。珠珠奇怪,这梦好像续得不对啊?梦中,珠珠听见云螺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是绿蜂自己的记忆不全,有中断,你不要睁眼!此梦不可断!”珠珠闻言,赶紧将双眼闭得更紧。连两眉也在不知不觉中闭紧,牙咬着牙。卿衣的声音却又传来,“你闭着眼就好,别表情这么狰狞,可丑了。”珠珠在梦里嘟嘴,继续做她的梦中梦。黄蜂怪们在往洞外逃,珠珠也牵着李遂往外逃。李遂边跑边问,疑惑不比梦外的珠珠少,“晓绿,他们怎么不管我们了?之前关我们关得那样紧。”晓绿脸色苍白,一头冷汗,“你没见方才那怪物么?”“那又如何?”李遂道:“那怪又不是庞然大物,小小一丁点,你们怎么怕成这样?”晓绿的声音因为惊恐而发颤,“那是苍蝇狗!”李遂自小在王府和山中长大,不是富贵荣华就是清苦世外,皆不知道苍蝇狗为何物。晓绿便向他解释,苍蝇狗是一种虫子,体态虽小威力却大,专以蜂类为食。她说得气喘吁吁,回头一看,却见李遂双眼正盯着她的手。晓绿刚想问“你瞧什么”,就听李遂缓声道:“你手在发凉。”晓绿心想:废话!苍蝇狗可是要吃了她,能不被吓去半条命?也不知这苍蝇狗是哪而来的,突然就出现在这黄蜂洞中。李遂伸出另一只手,两手同时覆在晓绿冰凉的左手上。他的动作和神态都非常自然,晓绿却觉得心里复杂奇怪。许是因为谈话摸手耽误了时间,晓绿和李遂被苍蝇狗追上。晓绿警觉地拉着李遂后退,躲避苍蝇狗的步步紧逼。苍蝇狗贪吃,每进一步,就要空咬一口。晓绿和李遂往后退,身后也不是无路,但只是一个不到两尺的洞——这是黄蜂们的宽敞大门,但在李遂看来,分明是个狗洞。李遂便没再往后退。晓绿一拉李遂,瞪他,李遂朗声道:“我不怕。”他话音刚落就被苍蝇狗咬了一口,李遂双肩一颤,本能地躲开。晓绿忍不住喊道:“你傻子吧!”她抬头看,见李遂发髻被咬乱,青丝截去一半断了发。脸上也全是血,额头受伤了。晓绿确定以及肯定李遂是个傻子。可他傻她不傻呀,所以……保护他吧!眼见苍蝇狗又要咬下,晓绿闭眼翻身,用背挡在李遂前面。紧接着就是晓绿撕心裂肺的惨叫,李遂心慌意乱。见晓绿后背上的rou被苍蝇狗咬掉一块,现出绿蜂原型。苍蝇狗瞬时红眼,要叼走小绿蜂。绿蜂左右躲闪,发出凄惨嗡鸣,却还是被苍蝇狗咬伤了翅膀,跌落在李遂肩上。李遂此刻也顾不得狗洞了,一心只想保晓绿性命。他以最快的速度带着绿蜂爬入小洞,可苍蝇狗体积也小啊,飞着追了进来。李遂匍匐着,用两手向前爬,两腿拼命向后踢,狼狈驱赶苍蝇狗。可他运气不好,时运不济,自卫不成,反被苍蝇狗还击,腿上着了苍蝇狗两口。被咬第一口时,可疼了。李遂却没有心情去喊叫,奇怪,他此刻心里怜惜的,竟是晓绿翅残定是比他这小小一口痛上千倍。被咬第二口时,李遂都不觉得疼了。忽听男声浑厚狂吼,李遂艰难扭头向后望去,是苍蝇狗在惨叫,它随即粉身四碎。李遂怔忪数秒,随后用余光去瞟自己的头发,果然,全白了。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继续往前爬。他小心翼翼,时不时观察肩头的绿蜂,怕她断了气息。半个时辰左右,晓绿才转醒,身子也由一只绿蜂变回人形。她趴在李遂背上,见李遂回头。晓绿问李遂,“你表情怎么这么复杂?”李遂道:“你变回人形后,好沉。”洞内空气稀薄,伴着压制与沉默。半晌,晓绿又问:“李遂,你怎么头发又变白了?”她第一次见他,就是丰神俊朗却一头白发,那么显眼,在一群少年郎中一眼望见。李遂没有回答晓绿,他继续往前爬,这洞好长,漫长得爬不到尽头。李遂爬了好一会儿,突然告诉晓绿,“其实,我也不是妖。”晓绿一惊,“什么?”接着因为震到伤口,连咳数声。李遂道:“你别说话,只听我说!”他一面向前爬,一面陆陆续续地告诉晓绿,上一任凉王,其实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