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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整,表演准时开场,开场前军区司令也发表了讲话,之后在两位报幕员的主持下,演出正式开始。排在最前面的节目是唱歌和朗诵,石前进听得昏昏欲睡,忍不住抱怨开口抱怨。“你说非要让我们来看节目,看得我直想睡觉,简直淡出个鸟来。”他也没指望翟仲凌搭理他,只是开口舒缓舒缓心里的闷气罢了,节目还是要继续接着看。只不过他在座位上不停换着姿势,扭来扭去的样子,倒是给其他人造成了看节目的困扰。排在第三的节目是话剧,石前进终于来了些兴致,随后的样板戏他也看得津津有味。等到了娉婷的舞蹈节目,石前进认出了现在舞台中间的娉婷,突然瞪大眼睛坐直了身,拍着翟仲凌的胳膊说,“这不就是那个‘妇女能顶半边天’吗?”翟仲凌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听到石前进说话的蒋旅长插了个口,“我说老石,从节目开始就看你一副坐不住的样子,跟得了痔疮似的。这好好一个舞蹈节目,怎么就跟‘妇女能顶半边天’有关系了?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蒋旅长也是忍了很久,他坐在石前进旁边,总是被迫关注到旁边的动静,他不像石前进是个大老粗,而是一个颇有文化的人。这难得有空闲看看节目,却总是被人打搅,要不是他涵养高,早就忍不住发火了。石前进听了蒋旅长的话顿时噎住了,这让他怎么说?总不能把人家小姑娘私下里说的话传出来吧,别说他们原本就算是偷听的,就是背后议论人家姑娘家对人家的名誉也不好。这是最重要的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石前进是个团长,而蒋旅长职位比他高,就是大家平常相处不在意这些,也不好为了小时跟他死磕。想到这里,他也只能咬着牙忍了这口气,这样一来,他就更加气闷了。翟仲凌对身旁这出闹剧并不理会,但不代表他没注意,只要看到他比平时上翘一些的嘴角也就知道,他的心情其实是挺不错的。怀着这样轻松愉快的心情,看着舞台上正在跳舞的娉婷,自然比平时更顺眼一些。娉婷个子高挑,长得也漂亮,她的漂亮是美而不艳的,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当她穿着经过改良的少数名族衣裙,站在舞台中央,跳着动作优美而繁复的舞蹈时,翟仲凌也不得不承认她的美。像他这样的正人君子,一向对自己要求严格,即使看到漂亮的女人也只是纯粹的欣赏,而不会产生其他的念头,但显然有人不是。断断续续地,他听到身后传来一些关于娉婷的不够庄重的谈话,这让他原本不错的心情又有些不痛快起来。他把这种不痛快归咎于那些人道德的败坏,想到部队里还有这样品德低下,看到漂亮女人就忍不住污言秽语的战士,他心里就冒起了一股火。部队里生活单调,血气方刚的战士私下里的却会讨论到女人,这些他也能够理解,可是当他听到别人对娉婷的评头论足,还是让他不高兴了。不知道怎的,石前进总感到身旁有一股冷气,他转头看到翟仲凌有些发黑地脸,再看看在台上跳舞的娉婷,自觉找到了事实的真相,忍不住开口劝说起来。“你也犯不着生气,一个小丫头片子,说些不着调的话那是因为她还小,不懂事,等再过两年她也就知道厉害,不会再说那些不着调的话了。”虽然他是个大男子主义,信奉女子以夫为天,但石前进对娉婷还真生不出什么恶感来,一是男人对漂亮女人多了一份耐性,这是一种天性,二是娉婷说到底也没说什么太过分的话,不就是不靠男人靠自己吗,这和他石前进也没什么关系,反正他已经是有老婆的人了。同时,他又把翟仲凌当成了自己的“同类”,也就是大男子主义,以为翟仲凌是因为不满娉婷之前的言论才会脸色难看,还忍不住婆婆mama地开口说了几句。翟仲凌莫名其妙地瞥了他一眼,稍一领会才明白了石前进话里的意思。知道石前进是误会了,不过显然他也没有开口解释的意思。舞蹈结束后,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娉婷致谢后和其他舞蹈演员一起回到了后台。连长满脸笑容地拍着她的后背,“今天表现很好,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也跟团长报告过,你放心,团里会给你交代的,你别有什么心理负担,等着结果就行。”领导们这样的态度让娉婷心里舒服了不少,只要领导愿意追究责任,总好过就这样息事宁人。整场表演结束后,所有演员换上军装来到台前谢幕,军区首长肯定了他们的表演,并高度赞扬了战地文工团一贯的优秀表现。曲终人散,官兵们相继退场,文工团后勤部留下收拾相关物品,其他文工团人员在连长的安排下统一坐车回团。当晚,在团长的指示下,团里开始调查“针头”事件。娉婷、季红和吴亚萍作为事情的当事人及证人也被团政委喊过去问话。在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政委开始用排除法展开调查。“谁最有机会接近何娉婷的衣柜?”根据这个疑问,他们提出了最合理的假设。放置针头需要的时间不少,在总军区短短的时间内显然来不及cao作,那么针头放置的时间肯定是去总军区前,也就是在文工团里。娉婷平常把表演用的衣服鞋子放在训练室的柜子里,不光是她,训练室里有团里参加训练所有人员的备用衣柜,大家平常为了图方便也都是直接放在柜子里的。再有,两双鞋下的针头不少,□□后共计十八根,能有这么多针头的人选暂时排除男兵,那么有嫌疑的人就暂定为能自由进出训练室的女兵们。过后,政委对近期女兵的行程进行了逐一了解,调查谁曾经长时间落单,并且有可疑的举动。毕竟要在娉婷的鞋底放那么多针头,最后还一个个绞断,也是需要耗费不少时间的,并且还要有作案工具才行,既然不是短时间能做成的事,那么谁长时间落单就最可疑。姑娘们平常喜欢结伴同行,哪怕去个厕所也喜欢凑在一起,这样就很容易排除没有作案时间的人。连续调查了三天,政委最后找出的作案人简直让人大吃一惊,是舞蹈团里平时很文静的一个叫黄婷的小姑娘。在政委找她谈话后,她没有否认自己做过的事,当问到她这么做的原因时,也只说是出于对娉婷地嫉妒,一时冲动才做出了这件事。再问她其他问题,她就直接闭口不谈了,政委也拿她没办法。“真的没想到,平常看起来文文静静,柔柔弱弱的,心思竟然这么深?”“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呐,无冤无仇也能下这么狠的手,这是娉婷发现了才没造成什么损失,要是真中了招,表演失误了,那娉婷在文工团的前程也就真的毁了。”“真是奇了怪,就是娉婷当不了领舞那也轮不上她呀,她才来了多久?平常也不说有多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