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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凝玉淡淡地说,快步走入客栈。夜色深沉,暗云掩月,三抹黑影窜上琉璃瓦檐。“玉jiejie,我有一个办法,说不定能够引出‘五毒经’的下落。”“噢?你说。”“我们在书房放火,那人私藏着‘五毒经’,必然会亲自去取,而我们则尾随其后”“就怕他救不回来,那我们岂不是亲手毁了‘五毒经’?”“阁主有一本复本。只要毒经不流传于世,让外人知道了我们用□□,阁主应该不会怪罪。”凝玉想了想,觉得碎琼说的有道理,“好。那我们就这么办!”小芸先去放火,不一会儿的功夫,一股浓烟翻滚而出,火舌肆掠孙宅。几个仆人跑过连廊,大声吆喝着:“书房着火啦!快灭火啊!”很快,整个孙宅一片沸反盈天,数十人提着水桶惶急奔走于书房门前,吆呼声湮灭在熊熊大火之中。正在这时,碎琼突然拉了一下凝玉,“jiejie,你看那个人!”凝玉定睛一看,只见几十个仆人之间有一个男子,一身锦缎长袍,不顾火势冲进书房。“就是他了!”三个女子飞身而下,避开前门的奴仆,从后窗跳入书房。书房内浓烟滚滚,炙热如熔炉,烤得人难以呼吸。碎琼屏息凝神,在一片烟幕中看见那个男子在书房的一片书柜前拿出一本厚重的书典。书房的一片墙豁然划开,墙后面竟然是一个狭小的密室。那人慌忙从密室里拿出一本蓝皮薄书,根本没有发现他身后站着的碎琼。待到他一转身,眼前只见一道剑光,手中的“五毒经”已经落入碎琼之手!“书已到手!”碎琼清叱。三个女子速度快如闪电般退到窗前,跳出窗户。窗户后面是一片密匝匝的树林,碗口粗的虬枝盘根错节。碎琼施展开轻功,在冥夜中飞奔。月色幽凉,暗影浮动,突然耳边响过破空之声!碎琼向后一望,不禁大惊失色,只见一片漆黑羽箭如疾雨踏至。那些弓箭手必是经过精良训练,射程极远,细长箭身在密林之中竟像长了眼睛一般直奔她们三个而来。她们好像低估了敌人!小芸在碎琼身后惊叫道,“怎么会这么快!”“屏息运气,不要说话!”凝玉叱道,“只要我们躲过这一波,他们就追不上了!”再奔出百丈,碎琼听见铁箭扎入树干的滞钝之声,顿时松了一口气。她们似乎快要逃出射程之外。她慢下脚步,回首望去,小芸在她身后不远之处,而凝玉也紧跟其后。看凝玉的样子,似乎再也提不上气来。果然,凝玉的身子在空中一顿,狼狈摔落在地。碎琼心中一凛,将手中的经书抛给小芸,“你先走!”小芸复杂地看了一眼碎琼,还有倒在地上的凝玉,最终转身飞奔入夜色。碎琼奔至凝玉身边,拔出剑来挡开羽箭。夜幕中杀出几人,碎琼无奈只好一边架着凝玉退后,一边与来人纠缠。然而,因为凝玉伤在小腿,两人终于没能逃离。密林之中火把明亮,几十个人围住碎琼,长剑以待。凝玉因刚才的打斗被人趁机挟持。从包围的人群中慢慢地走出刚才姓孙的男子。“啧啧,竟然是几个年纪轻轻的丫头片子。”那男子对着碎琼冷峭而笑,“若不是刚才火势汹涌,我也不会放松防备,被你轻易拿到毒经。”他手持皮质长鞭,唰地一甩,泥土四溅飞扬,“是谁派你们来的?毒经现在在哪里?”几个奴仆持剑上前,想要搜碎琼。碎琼冷眸一瞥,剑随身起,那几个仆人的武器当即落地。“功夫不错!”那男子赞道,“不过你的同伙在我的手里。除非你不顾她的死活,不然就乖乖地放下剑,把经书交给我。”长长的皮鞭如蛇般在地上游动,碎琼仔细一看,原来鞭身上竟然附着了一层细密的铁针,大概是淬了毒,微微泛着绿光!男子扬起手,皮鞭缓缓移动。凝玉被几个仆人架着,恨恨地闭上眼睛。“毒经已经不在我们两个人手上。”碎琼扔下剑,咬牙说,“如果你想把毒经要回来,就要保住我们两个人的命,不然我的同伴是不会回来的!”旁边的凝玉听了不禁苦笑,也只有碎琼会为了同伴留下来,小芸大概早就回葬月阁交付任务去了。男子狂怒,眼睛爆出血丝,“我只需要留一条人命就可以了。至于你,会为戏弄我付出代价!”☆、惊龙断念峰顶,独孤残雪一人在月影里练剑,剑光缭绕,逸入长空。忽然,他身后响起几下拍掌的声音,来人是穆玄墨。“好剑法!我用剑二十年,却还未加过如此霸气的招数!”独孤残雪没有回头,放下惊龙,“这就是伏龙剑十二式。”穆玄墨大惊,“果然名不虚传!”“你的来意为何?”“只是为了告诉你一声,你那随身弟子…叫什么来着?碎琼?”穆玄墨思虑了一会儿,“她没回来。”独孤残雪微微眯起双眼,“什么意思?”“唉!你这师傅当的!”穆玄墨笑道,“今天她出任务,你竟然不知道吗?她和我的两个弟子去山下城镇取回‘五毒经’。现在任务已经完成了,不过她却没有回来。你一点都不担心?”独孤残雪敛下眸子,冷漠而笑,“葬月阁不缺弟子。她回不回来,无关紧要。”“既然你这做师傅的都不在乎,那就当我多管闲事了!”穆玄墨向山下走去,临走之前又说:“其实我也看出她资质奇高,区区任务难不倒她。不过,回来的那个弟子说她是为了救人才又折回去的。这样,生死就很难定了…”独孤残雪凝视着穆玄墨的背影没入夜色,眸光淡定之间却微起波澜。四周一片死寂,只有惊龙在他手中微鸣…漆黑的皮鞭闪烁着诡绿之光,声声抽打在碎琼的背脊之上。耳边响起模糊的声音,碎琼忍着剧痛抬起头来一看,原来是凝玉的叫声。“你一个人走吧!”碎琼一阵苦笑,就算她现在想走,却也因为剧毒的麻痹而动弹不得。她趴在地上,温热的鲜血缓缓漫过手臂,大片大片地渗入褐色的泥土,腥稠的气息四处流淌。如此,便是一生?父亲的脸孔在眼前闪过,是伤心,是失望,还是怨怒?渐渐的,那张脸像是浸了水的水墨画,墨色慢慢晕开,没有了轮廓。风凝月碎的霎那,长鞭再次落下,却在空中被一道凛冽的剑气削成几段飞了出去!然后,碎琼看见一双寒星般的眼睛,狭长而淡然,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来者何人!”那男子叫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