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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黑衣人似乎发现了彼此。其中一人压低了声音道:“你怎么来了,快回去!”所有人都神经如同一根绷到最紧的琴弦,心跳到了嗓子眼儿。这两个人,竟然不是一伙的?而且,他们事先并不知道对方的到来?碧筠认得,那个说话者的声音是赤昭无疑了。还有一个人呢?不是赤晗的声音,那么还有谁?听他的语气,两人似乎认识,但并非同行。另一人回答道:“你本来不必要为我铤而走险的,我怎好意思再麻烦你?我绝没有连累你的道理!”这声音极为陌生,在脑海中找不到一个与之相似的。看来,事情并不那么简单?为他铤而走险?连累?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听这个语气,似乎赤昭还不是正主儿,真正是杀人凶手是这个神秘人。赤昭低声道:“快回去!剩下的事情我一个人做完就行!”另一人却纹丝不动。赤昭变得有点着急,来到那人面前似乎想把他推走。就在这时,白墨槿手中的金针终于弹了出去。看似轻盈,但是却已经灌注了她五分内力。金针极细,即使是以转瞬即逝的速度飞过去,依旧没有发出一点风声,金针表面涂了墨汁,不见半分反光。世上少有人在不防备的情况下躲过白墨槿的金针,他们不约而同地舒了口气。“有埋伏!”只听那男子惊呼一声,在那金针触到xue位的前一刻慌忙转身,将赤昭往地上一推,不及再躲避的时候,那两枚金针也只是穿透了一些无关紧要的皮rou。白墨槿眯了眯眼,后悔没在金针上淬药。很不巧,拥有躲避她暗器的实力的人万里挑一,而这名男子,恰恰是那万中之一!那男子对赤昭大叫:“快走!”而赤昭仍然不动。白墨槿清叱一声:“绝不能让他们走了。”三人本来埋伏在暗处,此刻一齐出来,封死了他们所有的退路。“我就是杀死周氏父子的凶手,带走我,给周家长命吧。”赤昭站定下来,举起双手。诡异的是,他的眼睛里竟然闪烁着某种解脱与愉快的光芒。“何必束手就擒?”那男子手臂一挥,似乎有什么乌黑之物随着他的动作破空而来——与浸了墨汁的金针不同,这东西虽然通体乌黑,在月光下却泛着寒光。那物来势并不迅疾,很容易便能侧身避过。但是不到瞬息时间,突然一声轻微的铮鸣。它竟在瞬间分成三瓣,依稀是三条长短不一的白色亮线,令人眼花缭乱,还未到一个转眼的时间,那三条白色亮线已经逼近了三人眼前。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论“快”字,能与暗器相抗衡的,也只有暗器。白墨槿立即发出三枚飞镖,迎着那三条白亮的细线撞上去。“铮——”只听得一声响亮的铮鸣声,整个山林都为之一震。三枚飞镖同时发出金铁撞击的声音。白墨槿才恍然:“三叶合心!”那三条白亮的线,是三把极薄的飞刀。它们与白墨槿的飞刀撞在一起,瞬时化为齑粉。那人见暗器被截,心知碰到对手,只得高叫:“周天德是我杀的!周安豪也是我杀的!和赤昭没有半分关系!”“你不要听他胡说!一人做事一人当……”天下竟然有人争着当凶手?“是非黑白自有论断。是便是,不是便不是,不是只言片语能改变的。”慕云寒望着那个身份未明的人,眼神锐利。赤昭皱起眉头,失望地叹息一声。与此同时,白墨槿、慕云寒、碧筠三人,暗暗改变着位置,形成一个简易的阵法。然而不巧,在阵法形成之前,赤昭便看破了他们的意图。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将它抛给那人,却留了一枚蛊虫在手中,捏碎。“你快走!”顿时,整个山林弥漫在一片滔天的白雾当中。瞬间,眼前一片模糊,连声音都削弱了不少,要在这迷雾中感觉到旁人的位置,更是不易。碧筠将一个冰凉的物事放入白墨槿手中:“这是追踪蛊,快追!”白雾不久散尽,那黑衣人与白墨槿都不见了踪影。赤昭望着他消逝的背影,决绝地笑。“这一次,不知道我能为你做多少……但不管怎么样,我总算尽了自己的努力……若我能护你周全,那样最好。”☆、千里之追白墨槿追那人而去,碧筠和慕云寒自知轻功不能与之相比,就留在了原地。也许赤昭会给他们带来什么信息也说不定。“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赤昭一把取下带在脸上的面具,以认命的口吻说道。“其实,我真的是凶手。是我杀了周氏父子,你们想怎么?”他脸上带着决绝而傲然的笑容,虽然说着供认不讳的话语,但是脊梁骨却挺得笔直,把头高高抬起。他的脸瘦削而憔悴,面色蜡黄,眼球中布满了血丝,下巴上布满了青黑的胡渣。这不是她记忆中的赤昭。碧筠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当年,那个少年脸上带着朝气蓬勃的笑容,与现在这样,简直判若两人。“当然不会是你。”慕云寒摇了摇头,眼睛如深潭古井一般不了见底。“你还记得,我是谁吗?”赤昭这才反应过来,他忙于给那人制造逃生的机会,却忘了打量埋伏他们的人,这才抬起头来。眼前两人一人是与他平起平坐的右使碧筠,还有一人,竟是慕云寒!“血洗帝都日”唯一活下来的皇子!赤昭惊得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了。慕云寒依旧从容而淡定:“左使大人,你的性格还是一点没变。一点也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当年?当年他听说了慕云炎的死讯,几乎杀到帝都去,不惜众叛亲离,甚至胆敢大骂新崛起的政权。他被自己的亲父母打得下不了床,然后绝食多日。人死不能复生,从此之后,他便心死,隐世而居。若不是赤晗这个阵法奇才,赤氏一门也许真的要渐渐落没下去。“其实不难看得出来,你在为刚才那人脱罪。这是为什么呢?”赤昭仍然争锋相对,寸步不让:“那又如何?凶手不凶手的事情,你们又没有证据……况且,你们找不到他的!”“找到不找到,是一个问题。不用你来担心。”慕云寒依旧气定神闲,好像根本不这个问题放在心上,“只是,能让左使大人重新出山并且甘愿为之顶罪的人,这普天之下,也只有二哥一个吧?”赤昭的表情终于有些松动,眼眸中划过一丝慌乱,但很快恢复镇定:“你瞎说些什么?他……早就死了……”“有没有死我不清楚,你应该清楚。但是,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凶手是那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