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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彗星直直从紫微帝星旁边划过,留下一道亮亮的轨迹。客星犯紫微!他们果然是要刺杀皇帝!可是既然朝廷是屈政亮主政,杀了皇帝又有什么用?夏小乔满心疑惑的回房,想了好一会儿都没想通,最后干脆不想了,反正她现在两边不讨好,谁都想抓她,不如暂时冷眼旁观。之后她又运功一个周天,就躺下睡了。之后几天豁然客栈里都没什么动静,陇右来的杜六和等人跟张大海上了山去见关慕羽,大内侍卫那帮人也没有过来搜寻夏小乔。宣谋每日闲着无事,就跟几个常住的江湖客在堂中赌钱吃酒,夏小乔则多半时间都用在运功疗伤上,偶尔觉得闷了,就出门往山上走走,看看雪吹吹风,或是和周大娘闲谈几句。这一日早上起来外面就飘飘洒洒下起大雪来,前堂火炉烧的红彤彤的,宣谋吃过早饭又跟几个江湖客赌骰子,因大家都是江湖人,他们说定了谁也不许用内力使暗劲,只用最寻常的骰子赌运气。夏小乔自己站在门边看了一会儿雪。她在修真界时,因四极宫地处南方腹地,常年无雪,只有去摩云山庄那次有雪景可看,其余时候都再没见过这样绵密的大雪了。而且这里距离她的故乡不到百里,连伙计说话的口音都与她儿时记忆里的乡音差相仿佛,这让她想起很多小时候的趣事。每到腊月,家里大人都闲暇下来,哥哥就常偷偷带着她和表哥表弟们出门去赶集赶庙会,买些好吃的,看看杂耍傀儡戏等好玩的,那样的时光真好啊。“开开开!啊!哈哈哈!老宣你今天背到家了哈哈!”身后突然爆发一阵爆笑声几乎掀翻屋顶,也把夏小乔满脑子回忆画面全都冲淡了,她转身走过去问:“这是怎么了?”一个常跟宣谋赌钱的年轻人抢着答:“老宣连开了四次三点,哈哈!”他们赌骰子,一共三枚拿来摇,最小的点数就是三点,连开四次最小点数,真是够背的,夏小乔不由同情的看了一眼正摸钱袋的宣谋,问:“一注赌多大呀?”“不大,一百文!加注随意。姑娘要不要玩两把?”正做庄家的中年汉子问。他们的玩法非常简单,四个人轮流坐庄,庄家先摇骰盅,然后其余三个人摇,四个人比大小。只要有一个点数大过庄家,就是庄家输,要通赔三家,反之则庄家赢。每人限坐庄十次,不管输赢,到了十次就换下一个。但这其中还有个特殊情况,就是只要庄家点数过了九点,哪怕他比点数输了一两个,只要剩下的人里有点数不到六点的,就可以反收了那一家的赌注,只赔其余人就好。譬如现在这情况,明明庄家十点,小于那个年轻人摇出的十一点,本来赔三家该输三百文,却因宣谋点数太小,可以收了他的赌注。统共一算,只输了一百文而已。庄家解释清楚怎么玩之后,夏小乔还没答话,宣谋抢先说:“小姑娘来替我摇一次试试!我就不信邪了!”其余三人也不在意,都嘻嘻哈哈的让夏小乔帮忙,夏小乔闲着也是闲着,就同意了。庄家就先拿起骰盅一通乱摇,放回桌上后,还往手心吹了口气,才一把掀开,“十三点!哈哈,你们完了。”青年人不服气,拿过骰盅左右晃晃就放回了桌上,然后嚷了一句:“十八点!”接着伸手揭开骰盅,三个骰子分别是三点、三点、两点。“兄弟,你多说了个十!”庄家得意大笑,将骰盅交到下一个不怎么说话的男子手里。那人随便摇了两下,揭开看时只有十点,于是在场众人的目光顿时都集中到了夏小乔身上。她没玩过这东西,拿过来顺手摇了摇,听见骰子在里面叮咚作响,还挺好听的,就又摇晃了一会儿才放回桌上。宣谋手立刻伸出去,想掀开看看,但手都盖上去了,又缩了回来,对夏小乔说:“你来!”大家都笑话他,夏小乔也觉得好笑,就自己伸手掀开,旁边的青年人一个一个的念:“四点!五点!六点!赢了!”庄家看着四五六十五个点无奈苦笑,每人赔了一百文。宣谋觉得自己背运过去了,下一局自己摇,这次没有摇出三个一,摇出了一个一点、两个两点,大家再次哄堂大笑,连周大娘都给引过来看热闹了。于是夏小乔临危受命,又一次替宣谋上阵,随手摇了三个六点出来,震惊全场。“可以加注是吗?”周大娘来了兴头,“我押在小妹子这里,一百文!”夏小乔一开始也有点惊讶,但她很快想起慕白羽说她气运极佳,不由觉得自己跟他们赌运气有点欺负人,就说她不玩了,让宣谋自己玩。可周大娘和宣谋都不同意,她只能又帮着开了几次骰盅,虽然不至于每一次都出三个六,却都大过了庄家。庄家最后都快哭了,其余众人都高兴得很,宣谋还笑眯眯的拍拍庄家肩膀:“不用这样,午饭我做东,叫周大娘给咱们上杏花春来喝!夏姑娘一起啊!”这时节还宿在客栈整日赌钱喝酒度日的,多半都是飘泊天涯、无处可去的江湖浪子,是以那庄家一听有好酒喝,很快就不把输的这几吊钱放在心上了。周大娘跟着赢了几百文,也凑热闹说给他们添菜,单问夏小乔喜欢吃什么。夏小乔还没想好,身边忽然传来一声:“红烧兔头。”她转头去看,就见庄家三人都望着宣谋笑,宣谋却看着门外,彷佛根本没留意发生了什么的样子。“你就装样吧,以为我耳背听不见是吗?”周大娘没好气的瞪了宣谋一眼,“都跟你说没有了!徐老走的时候一共就留了一坛子制好的佐料,上次烧那一锅兔子,已是连刷坛子的水都用上了!小崔做不出那个味道来,你不是还嫌弃他么?”宣谋终于转回头,问周大娘:“那么那个徐老头到底什么时候回来?你一会儿说三五天,一会儿说六七天也可能,我都在你们店里又住了半个月了,他怎么还没回来?”周大娘不爱听,呛声道:“他走的时候说多则半月少则三五天,我自然也就这么说了。至于他为什么还不回来,我哪里知道?徐老又不是我店里伙计,他跟你一样,爱来就来、爱走就走,我既不能赶人,也不会强拦着不叫走。你要是在这里住烦了,尽管回家去便是。”“回什么家!”那庄家插嘴打圆场,“老宣你有家吗?留在客栈多好,大伙说说笑笑、玩玩闹闹的,这一冬也就过去了。”夏小乔听到这里,忍不住问:“那红烧兔头很好吃么?徐老又是谁?”别人还没说什么,宣谋已经发一声长叹,然后一拍桌子站起来:“周大娘你告诉我那老头到底去哪了,我去把他抓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