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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自然不知。她唯一可知的是天气越发寒冷,身上的一身薄衣已不能御寒,一日未进食的她早已饥肠辘辘浑浑噩噩,想办法从这雪堆中逃出去,保住小命才是当务之急。吴尽夏用脑中最后的一丝清明分析眼前局势。那华服男子无疑是皇帝老儿九个儿子之中的一员,至于因何千里迢迢来此处绑她,定然是与小王爷脱不了干系。她了然朝堂之上错综复杂的关系,除了两位已□□死的皇子,一位尚在襁褓之中的奶娃,其他六位均有可能将她当成靶子威胁小王爷。只是这些人莫不是想错了方向,她于唐琮的重要程度,哪里犯得上如此大动干戈。恐怕她命丧于此地,都不会让唐琮有丝毫动摇的想法。她丧里丧气地想,脑中最后的清明消失殆尽,唯剩下仅存的求生欲在驱使着她是时候该博一线生机。“苍天在上,厚土为证。你纵然是天之骄子,但做出如此卑鄙小人之事,也决不能登上王位一统江山的,你趁早死了这颗心吧!”“你当那皇帝老儿是傻的么,自己的王位坐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让位于你这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娃。美梦终究是美梦,还不如早早醒来!”“纵然你天资聪慧,但你一没有太子狠心毒辣,二没有二皇子莫测高深,三没有四皇子勤勉谨慎,拿什么去拼,还不如乖乖地领了封邑,做个闲散王爷。”吴尽夏嗓子喊得有些干哑疲累,冷风一过又打了一阵哆嗦。正在犹豫着要不要继续激将,只见那华服男子从木屋中露出个头,望着她笑得那叫一个......风情万种。她被笑得脊梁骨都有些歪曲,不知为何突然觉得那人又不似皇子那般正经。她被吓得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一种不好的预感再次腾升。难道又判断失误了?这人难不成真的是采花大盗?只不过是长得与皇帝老儿有些相像而已?华服男子渐渐向她靠近,脸上的笑容越发的诡异莫测。吴尽夏挣扎不能,只能闭着眼睛任命地接受命运给她开的这个玩笑。一双手稳稳地将她拉起,又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你果真是个聪明人呐!”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正在努力中,明日正常更新哈~~欢迎路过的宝贝留言,如果喜欢的话,麻烦点个收藏啦!啵叽啵叽~☆、王爷请旨求娶妻吴尽夏的人生观中,对于“聪明人”三个字没有任何误解。她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虽然为人没有那么爽快,但心思却不带弯弯绕绕。两世为人,她没少听过这句话,或虚假或真诚,她都来者不拒照单全收,皆认为是别人对她的赞誉。直白点说,就是一个听完夸奖便会飘飘然的势利鬼。可俗话说得好,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此时这三个字从笑涔涔的男子嘴中说出来,吴尽夏第一次咂摸出一丝贬义的味道来,直觉告诉她这厮定然存着什么猫腻心思,稍不注意便会将她往坑里带。“这千里冰封的老树林真是冻煞人,爷刚好烫好了一壶酒,要不要一起进去尝尝?”男子伸手将她身上的麻绳解开,又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男子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仿佛刚才那个暴怒将她扔进雪堆里的人并不是他似的。吴尽夏心中腹诽,这皇家的人儿怎么都是一个脾气,说风就是雨说雨就是雷,完全不给人一个缓冲的机会。“好啊。”吴尽夏完全没有作为俘虏的自觉,大摇大摆地进了木屋,毫无顾忌地坐在食案前。深山老林多的是野味,案上放了一只烤地焦黄流油的野兔,被星星点点盐粒胡椒点缀,散发着浓郁的rou香。一日未食滴米,吴尽夏早已饥肠辘辘,她用力撕扯着兔腿,却奈何力度小,只能与其拉锯。男子轻笑,伸手帮她扯下那只兔腿,举在二人之间又往她手里塞了塞。“给你,趁热吃。”友恭中带着一丝讨好。吴尽夏沉吟了片刻,才伸手接过兔腿,抬头问道:“你不会下毒了吧?”“怪不得我那皇叔能看上你,果真是个心思通透的。”男子从袖袋中拿出一把匕首,从她手中的兔腿上割下一片rou来,塞进了自己嘴中。“这回你放心了吧!”“唔,劳烦六皇子再帮我片一些,我牙口不好咬不动。”吴尽夏听他说出皇叔两个字时,便已将心落入肚中,防备心也未有方才那么强烈。圣上的十子之中,除了一位待嫁公主,其余均为皇子。太子殿下与二皇子均比小王爷年岁大些,背地里自然不肯屈称一句皇叔。三皇子如今流放在外,没有授令是绝不可能出现在皇城跟前。四皇子是出了名的勤政务,恨不得日日宿在宫内断然不会离宫。五皇子、七皇子已逝,八皇子乃稚童,九皇子尚在襁褓之中。如今能坐在她跟前陪她吃rou喝酒的,也就仅剩下六皇子一人了。这六皇子的生母乃市井中的一位豆腐西施,先皇后生前甚喜之,便将其收在身边伺候左右。圣上入主长安后便将府邸后院的女主子们都抬了身份,那位容颜出落极美的豆腐西施也顺利诞下了俊美非常的六皇子,惹得六宫均将他当作第二个公主看待。因此,六皇子相与其他皇子,更显得自由适闲一些。可因何缘由远赴径州之地绑她,吴尽夏仍是一头雾水,但笃定不是吃请唠嗑这么简单。腹中空空,她打定主意先填饱肚子,就算将死也不要做个饿死鬼。兔rou寒凉,温酒暖热。几巡之下,一桌餐食便被席卷而空。“说吧,因何绑我?是不是你爹授意的?”吴尽夏饮下最后一盅酒后浑身渐渐发烫,胆子也越发大了起来,就连说话都没了遮拦。六皇子半边脸已经消肿,又恢复成一副姣好面容。他揶揄笑道:“一会儿称我父皇为皇帝老儿,一会儿又‘你爹你爹’的喊,若这些话被我皇兄们听见,恐怕早已连累到我皇叔,陪你一起被关天牢了。”“我与小王爷又没甚瓜葛,怎么会连累到他。六皇子请别扯开话题,快说你为何绑我?”“咦,你与我皇叔吵架了?怎么会说如此无情无义之话!你们若是没有瓜葛,我舅父怎会想着将你当筹码去逼皇叔倒戈?幸好爷腿脚快,早早将你救了出来,不然你这会儿早就落入魔掌之中了。”吴尽夏不想与外人提及她与唐琮之间的事儿,遂问道:“我没记错的话,六皇子的舅父是刑部尚书张大人吧?他老人家老谋深算城府很深,怎么这会儿泛起了糊涂,抓我这么个无名小卒当筹码?”六皇子在她面前晃了晃手,疑惑问道:“你是喝醉了么?怎么连自己几斤几两都不清楚了?皇叔前几日向父皇请旨求娶正妃,他身边又没旁的女子,我未来的皇婶除了你还能有谁?”请旨求娶正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