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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她也不难看出廖梨均的心思,更何况还有女人天生的第六感作祟。她当然知道廖梨均没有错,但自己喜欢的人被别人惦记,搁谁谁都不爽。另一个,她就是瞧不上廖梨均的姿态。不过既然梁宴清主动找台阶,她就好好儿说话,免得他为难。美食佳肴陆陆续续呈上来,话题一打开,刚开始的小插曲便被遗忘,觥筹交错,言笑晏晏。谢柏仪没喝一口酒,敬给她的,全被梁宴清挡了。他说,“她酒量差,不能喝。”谢柏仪没有反驳,其实她酒量挺好的。席间,廖梨均跟梁宴清喝了三杯,那双好看的眼睛里,被染上水汽,亮晶晶的,愈发勾人。反观梁宴清,还喝出了兴致,也不知廖梨均的眼波流转间的情意绵绵,他是否瞧出来。谢柏仪后悔来这儿了。他这幅模样,她可真不爱看,生气。她在桌下恨恨的踩了他一脚,不放。梁宴清龇牙,只一瞬,面不改色的望着她。谢柏仪皮笑rou不笑,凑过去,“你别喝太多。”一字一顿,咬牙切齿。他没有反应过来,她已经撤开。正好许景行打了电话来,于是她扬了扬手机,起身离开包厢。外面是金碧辉煌的过廊,谢柏仪走到最尽头,靠着墙,摁下接听。许景行声音焦急,“你怎么样了?伤得严重不严重?什么时候回学校?”谢柏仪笑了声,“你紧张什么,我没事儿。对了,你怎么知道了?”那边许景行深呼吸,“我在你学校,什么时候回来?”“你碰见林也了?”许景行瞥了眼身旁的女孩子,“嗯”了一声,他又问,“你什么时候回学校?我还没有吃晚饭。”谢柏仪想着饭桌上的场景,心情烦躁着,于是说,“现在就回来,晚饭别等我,吃过了。”挂断电话,她回到包厢,可一看,心头又是一把火。这才一会儿功夫,廖梨均就坐到她的位置上,怎么个意思啊?!廖梨均抬眼见到她,笑了笑,侧脸同梁宴清说了句话,坐了回去。谢柏仪走过去,低头望着梁宴清。梁宴清对上她的目光,“回来了。”她俯下身子,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要回学校。”他点头,“好,司机送你。”她说,“你陪我。”梁宴清略微犹豫。她撒娇,“宴清哥。”他耳根子一软,向来拿她的撒娇没有办法,于是说,“好。”谢柏仪欢喜了,“我在外面等你。”梁宴清点头。她拿起手袋走出去。梁宴清向在座的人解释两句,喝了最后一杯酒,也跟着离开。他带上包厢门的时候,廖梨均心一沉,眼睛里的光迅速黯了。门外谢柏仪正相反。手袋换了只手,挂在腕间。她自然而然的挽过梁宴清,两只眼睛如琼月,弯弯的,还明亮极了。梁宴清低头,“学校有急事?”她带着他走,“没有呀。”刚结束清刻本项目,老师让她休息半个月,然后再着手修复一册一百多页的清代宗谱古籍。比较耗功夫,每天花五六个小时,大概得大半年时间。算起来,到时候完成这个修复项目后,正好参加五月份的国匠盛典。这之间,将近十个月,她一定要把梁宴清追到手。谢柏仪特别希望到那一天,有他陪在身边。想到这里,她微微垂了目光,不自觉的无声的笑起来。从梁宴清的角度望去,耀眼灯光下,她像从画里走出来。白净而精致的侧脸,仿佛是画家一笔笔勾勒描摹而成,一勾唇一垂眼,美得宠辱不惊。他着实被惊艳了一把,脑子里蹦出来半句诗来,“芙蓉如面柳如眉”。心脏突的一跳,半晌没有移开目光。他忽然意识到,小公主长大了,已经从漂亮的小姑娘变成美丽的小女人。而这段蜕变过程,整四年,他全都错过了。念头一冒出来,梁宴清滋味莫名。谢柏仪抬眼,见他神色怔忪,伸手一晃,“想什么呢?”他回神,敛了思绪,一半感慨一半玩笑道,“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有点儿伤感。”她品味两秒,好笑,“别以为喝醉了就想占我便宜。”他微哂,默默叹口气,兴许是真的喝多了,他想。一上车,梁宴清便阖上眼睛休息。谢柏仪刷了会儿朋友圈,没啥意思,她收起手机。旁边的梁宴清似乎睡着了,呼吸轻缓。她侧过身子,头枕着后座,静静地凝望他。梁宴清皮相英俊,肤色很白,五官却是五分硬气五分戾气,不像性格温和的男人。而他也真的不是个温和的男人,事实上,梁宴清这个人又冷又硬。倒不是那种成天摆着张臭脸,且周身无处不散发生人勿近的气息。他的冷硬,一是性子冷淡,二是脾气冰硬。梁宴清极难得对人好,也极难得把人放心上,存了游戏人间的态度,不管人或事,他把一切看在眼里,一笑而过,又不屑一顾。只除了谢柏仪,他的柔软大多给了她。一直以来,梁宴清把谢柏仪当成珍宝一样呵护。她想要什么都给,她想做什么都陪。她犯错闯祸,他顶着。她不开心了,他哄着。要说起来,谢柏仪如今的骄矜脾气,很大一部分都得归功于梁宴清的宠溺。从她记事起,他便存在于她的生命之中,予取予求,心甘情愿。这么个男人,漠视所有,可唯独特殊对待她一人。绕是铁石做的心肠,恐怕也会被打动。所以谢柏仪为什么非喜欢梁宴清不可呢?她没有道理不喜欢他的。谢柏仪看着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