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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头好像就是一个糕点铺,要去看看吗?”温白抬手一指。被抢了话头的城隍:“……”两人到了糕点铺摊前,城隍看着温白非常熟练地放下几枚铜钱,挑了一个丰糕:“……”“您不吃吗?”温白问道。“吃。”城隍回神。看着城隍手伸向的方向,温白小声提醒了一句:“那个可能有点酸。”城隍:“……”这到底是他带着大人在逛夜市,还是大人带着他在逛夜市?这次选的丰糕,倒是甜了不少,可温白却觉得,似乎还是之前那个酸陷的,吃着好吃些。个头也刚刚好,小莲灯一块,又掰了一半给陆征。秉着不浪费粮食的原则,温白还是把它吃完了,有点撑。路上又走过几个纸马摊,最后温白停在了卖盂兰盆和河灯的摊位上。“大人要放盏河灯吗?”城隍说道。温白想了下,摇了摇头。虽说这里头是中元,但外头不是,河灯这种东西,一年放个一回也够了,而且元元和陆征也都不在,一个人放,似乎也没什么意思。见温白兴致也不算高的样子,城隍摆了摆手:“那到前头去吧,等下便是烧法船和祀孤的时辰了,岸边热闹。”温白轻轻应了一声。可当他就要走过那河灯摊位的时候,突然看见那摊主从后头拿了一盏莲灯出来,随手放在了最边上的位置。温白脚步顿住。城隍也跟着停下来:“大人?怎么了?”“没什么,看到一盏很漂亮的河灯。”温白笑了下。说着,走到一边,放下两枚铜钱后,把那盏莲灯拿在了手上。温白原先对放河灯一事,兴致不太高,城隍看出来了,所以他看到温白带笑的神情的时候,还以为这灯有多漂亮。结果,还真算不上漂亮。干瘪瘪的,里头的灯火也不算亮,还只有巴掌大。在周遭一众精心打造河灯的映衬下,还显得有些可怜。大概也是因为这样,才被摊主遗漏在下头,拿上来的时候,也就是随手放在最外侧的位置。城隍举目扫了一圈:“这盏是不是小了点?”“那边还有更精致些的。”“不用,”温白指腹在纸灯上轻轻蹭过,“就这盏。”城隍:“?”迎面出来一小阵风,温白侧身,用手拢了拢小莲灯的烛火:“我手上的玉葫芦里,也住了一盏小莲灯。”“这灯很像它。”虽然小了下,干瘪了些,可的确很像。上次来的时候,他怎么没注意到。“原来是这样,”城隍笑着捋了一把胡须“大人这是要给葫芦里的莲灯,再放一盏小莲灯?”温白闻言,顿了下。家里那盏,可不喜欢莲灯。之前来了一盏翡翠的,都委屈了好几天。温白跟城隍小声说了两句话。“这有什么。”说着,城隍一拂手。一盏元宝河灯就出现在城隍手上。温白接过河灯。上回陆征就是用这元宝河灯哄住的。元宝灯是燃在城隍庙里的,品相自是不用说。这小莲灯和它一比,就显得有些磕碜了,更不太妙的是,这莲灯好像经不住一点风。温白低头,小心拢了拢纸灯的花瓣。碰到底座的时候,才发现底座下头用来支撑的竹枝断了。城隍也看了个正着:“这灯可能是用剩下的边角料做的,粗糙了些。”“这样,怕是下不了水啊。”温白看着那松散的莲灯,顿了好一会儿,终是开口:“竹枝断了,换一根上去就好。”“会很难吗?”温白有些不放心。城隍摇了摇头:“这工艺倒是不复杂,百姓家里头也会做。”温白说了声“好”,然后蹲在那河灯摊主的位置旁,看他做了两个河灯,才开始动手。也幸好这边就是一个盂兰盆的摊子,其他不多,枝叶、竹刀多得是。温白挑了截合适的竹枝,动作格外小心,城隍也瞪着眼睛盯着看,生怕换竹枝的时候,把纸灯弄破了,总觉得真要弄破了,这明显还是孩子心性的大人,怕是得哭。还好最终这竹枝没把纸灯弄破,倒是竹刀把温白划了一道口子。城隍用功德香给温白止了血,伤口也很快愈合,只是那竹枝上也蹭上了一点血,没擦掉。“还好,没沾到花瓣上。”温白松了一口气。莲灯总算稳了些,温白一手一盏灯,走到了河边。城隍站在一旁,给温白打灯笼的时候,随口说了句:“这元宝灯给葫芦里的小莲灯,那另一盏呢?”温白笑了下:“给小莲灯他爹。”城隍:“?”温白笑意更深,解释道:“给陆征。”城隍先顿了小片刻,然后把灯笼凑得近了些:“小公子和大人的感情真好。”久违地听到这句“小公子”,又是和上次一模一样的话,温白恍了一下神。只不过和上次相比,这次好像有哪里不一样。温白摇了摇头,没再深想,把心思又放在眼前两盏河灯上。他提起笔,刚要落笔,脑海里闪过之前小莲灯的话。笔尖一顿,再下笔时,便多写了几画。不是“陆征”,而是“陸徵”。城隍看着温白那飘逸流畅的“陸徵”二字,忍不住夸了一句:“好字。”温白实话实说:“也只有这两个字写得好一点。”一切还要归功于小胖灯。上次写了“陆征”之后,被小胖灯念着,写了不知道多少遍“陸徵”,毛笔字他也练了这么多年,这两个字,怕是写得最好了。等给两盏河灯都写好字,温白把它们一起放了下去,看着它们飘远,才从岸边上来。温白上岸的时候,法船早已经烧完,但河岸两边正热闹。沿着河岸走上桥,满目的烛光和潋滟的水光交织,格外漂亮。“这河有名字吗?”温白问道。“有的,名字叫流光河,是护城河。”流光河,名字倒是和这景致很般配。只是不知道能淌多少年。乘风基地外头那条古河道,在几百年前也是条长河。向来大抵也跟这流光河差不多。温白想得有些出神,直到天际闪过几道闷雷的声音。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