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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灵咬牙,道:“苏姨娘误会了,奴婢是来伺候大爷的。”这意思就是,苏芩指使不动她。苏芩伸手,抚了抚下颚,那蔻色指甲格外艳丽夺目。“我让你去刷的,是你大爷的恭桶,又不是我的,所以你伺候的,自然是你家大爷了。”苏芩睁着一双水雾大眼,神色无辜。青灵憋红了一张脸,深知这话不对,但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行了,去吧。”苏芩一挥手,就将青灵给打发去了。蒹葭站在一旁,神色沉静。苏芩侧眸,看一眼蒹葭,问道:“你家大爷呢?”“回小主子的话,在书房。”自被绞了指甲,蒹葭老实不少,但苏芩心知肚明,这丫鬟是个不安分的。“哦。”苏芩点点头,却也没进书房,而是先回了耳房。耳房内,那个漆器尚在,苏芩眼不见为净的绕开,顺便拿一块大毛巾将其给罩住了。里头,苏蒲正在给小奶狗喂吃的。小娃娃穿一件偏橘色的小袄子,杵在那里,就跟个胖大萝卜似得,让人恨不能搂进怀里好好搓揉一番。小奶狗很好养活,只要汤汤水水的拌点馒头米饭就能吃的很香。“噗噗。”苏芩上前,看一眼苏蒲,伸手抚了抚她的小脑袋,然后打开她胸前挂着的布袋子看了一眼。布袋子里面装的满满都是吃食,看这厨艺,应该是赵厨娘做的。“好了,小奶狗不能吃这么多。”苏芩摸了摸小奶狗鼓涨涨的肚子,把它抱起来,放在怀里揉了揉。小奶狗舒服的直蹬腿。“吱呀”一声,耳房的门被打开,苏芩转头看一眼,看到缓步进来的陆霁斐,赶紧抱着小奶狗迎上去,准备好好“哭诉”一番今日被陆春蓉“欺负”的事。却不防男人拉着一张脸,转身就走,那脚步快的,就算苏芩练过轻功都追不上。小奶狗舔着苏芩的手掌,双眸湿漉漉的干净。苏芩站在廊下,看男人穿过甬道,步出垂花门,颀长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影壁后。“姀姀。”苏蒲追出来,小小力的拉了拉苏芩的宽袖,垫着脚尖要抱小奶狗。苏芩将小奶狗递给苏蒲,细眉紧蹙。“噗噗,你说,是不是你惹那只疯狗生气了?”苏芩伸手,点了点苏蒲的小脑袋。苏蒲眨着那双大眼睛,神色懵懂。姀姀在说什么呀,听不懂。……那头,陆霁斐径直去了前厅。前厅内,坐着两人,分别是吏部尚书方复与左御史高雄。“陆首辅,臣等以为,李大振一事,定与夏次辅无关。”李大振就是那意图行刺幼帝,现被关押在东厂内的刺客。陆霁斐神色不明的坐在主位上,捻着指尖,并不开口。吏部尚书方复与左御史高雄对视一眼,后方复上前,拱手道:“陆首辅怕是不知,如今您与冯宝合谋,要治夏次辅于死地的消息已在朝中蔓延。如今举朝汹汹,人心惶惶。若此事不能处理妥当,怕是会有损陆首辅的名声。”陆霁斐抬眸,慢条斯理的押一口茶,声音清雅道:“此事,与本官无关。”方复与高雄一愣,高雄道:“就算与陆首辅无关,可如今,只有陆首辅能救夏次辅了。”李大振被关押在东厂,冯宝令办事人馈他饮食,纳刃袖中,并许诺赏他千金,教他诬陷夏达,并取得伪供,势要将郴王的左膀右臂斩断。谁让郴王之母,陈太后处处与冯宝作对呢。“案已结,有赃有证,即将上报,本官也无能为力。”陆霁斐话罢,起身,道:“送客。”方复与高雄蔫蔫然去了。陆霁斐吃完一碗茶,转身之际,却不防看到素娟屏风后露出的一双小巧精致绣花鞋。苏芩从屏风后转出来,抬眸看向陆霁斐,双眸怔怔,声音细软道:“惟仲哥哥他怎么了?”作者有话要说: 陆疯狗:本来没事,现在看来是要死了。第32章李大振招供,是夏达令其伪着内侍服,潜入皇宫,刺杀幼帝。夏达被冯宝关押至东厂,生死未卜。夏达之父夏礼去寻郴王,郴王称病未见。夏礼又遍寻朝中百官,皆无人敢见他。山穷水尽之际,夏礼寄最后希望,腆着老脸特寻到苏芩。彼时,苏芩接到消息,趁陆霁斐上朝的时候,去往夏府。这不是苏芩头一次来夏府,小时,祖父与夏礼私交甚笃,常带她来夏府游玩。苏芩轻车熟路的行至明厅,看到里头坐立难安的夏礼。“夏伯父。”苏芩蹲身行礼。夏礼面色大喜,赶紧将苏芩迎进来。“姀姀呀,你可来了。”苏芩提裙坐到雕漆椅上,小丫鬟捧着茶盘上茶。“姀姀,惟仲的事你应当也知道了。这事定不会是惟仲所为,怕就是那陆霁斐与冯宝合谋,要将惟仲置于死地呀。”夏礼一张口,直奔主题。苏芩端起茶水轻抿一口,鸦羽色的睫毛搭拢下来,叠下暗影,衬得整张小脸一瞬沉静,也让原本心急如焚的夏礼霍然平静许多。“夏伯父,不管这事是不是陆霁斐所为,咱们今日是来讨论如何救惟仲哥哥的,所以可先将陆霁斐放在一旁。”苏芩慢条斯理的放下茶盏,抬眸时,双眸氤氲,透着水雾,一如往常般娇艳动人。夏礼点头,突然想起苏芩已是陆府的人,心中难免又惴惴不安起来。他坐回雕漆椅上,满脸苦恼,小心翼翼的开口道:“这李大振已招供,咱们还能怎么翻案?”苏芩蹙眉想了想,抬眸时恰看到房廊内一排溜捧着漆盘而过的小丫鬟,便道:“夏伯父,既然此事不是惟仲哥哥所为,那这李大振应当也不识得惟仲哥哥吧?”夏礼眼前一亮,他激动的起身,身下雕漆椅发出清晰的磨地声。“姀姀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既然这李大振言辞凿凿是惟仲哥哥指使的他,那他定能识得惟仲哥哥。咱们就当着大家的面,让惟仲哥哥换上杂役服,混在拱仆杂稠人中,让李大振相认。”“好。”夏礼如醍醐灌顶,他抚掌大笑,直言道:“姀姀真不愧是肃清的孙女儿啊,颇有肃清当年风范,只可惜……”只可惜却是个女儿身。肃清是苏龚的字。苏芩自然明白夏礼在可惜什么,但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惜的。若她身为男子,势必会被苏龚拘着沉浮于官场之中,这样的生活,是苏芩不愿要的。她宁可活得肆意骄纵,嚣张跋扈些。夏礼得了苏芩的主意,便匆匆然准备去寻郴王商议,却听门房来报,说郴王已至耳房。“姀姀。”说是正在耳房的郴王转过明厅内的插花大理石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