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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浑言些什么呢。”苏芩使劲抽开自己被陆霁斐攥在手里的腕子,眼睫颤颤,神色怔忪道:“你,你难道吃过……”“我自然没吃过,不然哪里还能活着与你说这些话。”陆霁斐说话时,脸上带笑,眸色却陡然狠戾起来。多少年了,这些官员连贪污的手法都不肯翻新,真是令他失望呀。……灾民源源不断涌来,皇城内的达官显贵为挣名声,纷纷摆粥摊,赠衣物。他们按照陆霁斐的法子,往粥里撒沙子,用烂棉絮、旧衣裳馈赠,果然大大减少了那些混吃胡喝的人。这法子被广为流传,惠及周边。而陆霁斐的名声也渐大,从人人唾骂的jian佞贼子,到不畏强权,为国为民的好首辅。一夕之间,陆霁斐就翻盘了。郴王府内,郴王面色难看的坐在太师椅上,地上满是砸碎的茶盏。夏达站在堂内,身上的朝服已半湿,显然是被茶水泼的。“夏达啊夏达,你这是在为那陆霁斐做嫁衣呀!你听听现在那些人都是怎么说那只疯狗的,嗯?什么青天大老爷,包拯在世,他配得上吗他!”“砰”的一声响,郴王狠狠拍上身边的桌子,气涨了一张脸。夏达垂眸,闷不做声的任由郴王发脾气。郴王继续道:“你往那赈灾粮食里头加什么沙子,直接撒一把砒霜不是更省事。”夏达霍然抬眸,眸色定定的看向郴王,声音嗫嚅道:“王爷……”“看本王干什么!这次没能扳倒陆霁斐,我们一定要抓住赈灾粮款一事,给他剥一层皮。去,立刻送信给姚定科,让他好好的参陆霁斐一本。最好再来一份联名血书,本王就不信了,这次他陆霁斐还能说出朵花来。”姚定科乃广西知府,掌一府之政令,总领各属县,属从四品大员。郴王话罢,“哐当”一声响,堂侧的酸枝木大理石插屏风后便传来一阵凌乱声响。郴王面色一变,起身走至屏风后,“谁?”“王,王爷……”沈宓的脚边是被打翻的云龙纹漆盘,里头是两碗茶水和一碟糕点。清冽的茶水蜿蜒开破碎的瓷片,顺着大理石地面蔓延开来,浸湿了沈宓脚上的绣鞋。沈宓刚刚施粥回来,听管家说郴王正跟夏达在大堂内谈事,便捧了漆盘过来奉茶,却不想竟听到了这番话。郴王霍然一把攥住沈宓的腕子,面色狰狞可怖。沈宓瑟缩着身子靠在酸枝木大理石插屏上,腕子似要被捏烂。她痛苦的皱着一张脸,抽气道:“王爷……”夏达上前,搭住郴王的胳膊。“王爷,这是王妃。”郴王眸心一窒,霍然松手。沈宓歪歪斜斜的软倒在地,面色惨白。“王妃,你听到了什么?”郴王负手于后,声音暗哑。沈宓捂着青紫腕子,使劲摇头。发髻上的珠钗玉环相撞,发出清灵空响。她瑟缩着身子,连发髻都歪了。“臣,臣妾什么都没听到……”沈宓抽噎着道。郴王转了转手,挥开宽袖,不耐烦沈宓这副抽抽噎噎的模样。“我听说你今日去施粥了?”“……是。”沈宓跪在地上,攥住郴王的袍摆,神色惊惧道:“王爷,臣妾不会再去了,一定不会再去了。”“去啊,为什么不去呢?”郴王俯身,看向沈宓,那张俊挺面容印在沈宓眼中,却犹如鬼魅般可怖。“本王的好名声可都仰仗着王妃呢。王妃不仅要去,还要去庙里,点灯祈福,吃斋茹素,替本王好好的做。”“是,是……”沈宓一边应声,一边缓慢松开攥着郴王袍摆的手。她的腕子疼的不行,连动一下都做不到。但最疼的还是心,就像是被挖出来浸在寒冬腊月的深潭里,每一口呼吸都带着血腥气。沈宓是个女子,而且还是个心高气傲的女子。她家世雄厚,才貌双全,她幻想着自己的婚姻会举案齐眉,白头到老。却不想,到头来竟是如此光景。想起陆霁斐对苏芩的种种呵护,沈宓暗咬牙,心内的想法再次冒出来。若当时,当时她嫁的是陆霁斐,那,那如今……郴王垂眸,看到沈宓垂落的粉颈,青丝微乱,纱衣半褪,纤细的身子跪在地上,肌肤虽不及苏芩,但也算白腻过人。“夏达,你先退下吧。”郴王突然道。夏达拱手退下去。沈宓神色惊惧的抬眸,看到夏达消失在穿廊处的身影,鬓角渗出大片大片的冷汗。“王,王爷……”“别说话。”郴王蹲下来,一把掐住沈宓的下颚,嫌弃的抹开她脸上的胭脂,然后留恋的触到那点檀色口脂。他的姀姀,抹这檀色的口脂最好看。冰冷沁骨的手触到沈宓的纱裙,郴王凑上去,细嗅。一股熟悉的甜腻熏香味扑鼻而来,郴王一把攥起沈宓,便扯了人的衣服压在酸枝木大理石插屏上。沈宓咬牙受着,她听到男人粗喘着气,嘴里唤着:“姀姀。”沈宓抠在酸枝木大理石插屏风上的指尖发出尖锐的摩擦声,她流着泪,咬紧牙关。苏三……掌灯时分,苏芩回到陆府,她坐在凉榻上,面前摆着一碗清粥,旁边有一碟腌黄瓜。真是清苦啊。苏芩皱着一张小脸,想起外头那些饥民,便将抱怨咽回了肚子里。“姑娘,赵mama给您蒸了几个馒头垫垫饥,晚上待爷回来,还能开个西瓜。”绿芜放下卷帘,将点燃的艾草放到槅扇前用来驱蚊。苏芩蔫蔫的应一句,侧眸看到穿行在房廊处的陆霁斐,双眸一亮,赶紧迎了出去。房廊上原本挂着的宫灯都被卸了下来,只青山提着一盏红纱笼灯走在前头。男人的身影被拉的很长,苏芩趿拉着绣鞋,闷头疾奔过去。陆霁斐顿住步子,伸手接住苏芩着急忙慌的身影,皱眉道:“做什么?”苏芩双眸亮晶晶的道:“等你来开西瓜。”作者有话要说: 陆疯狗表示自己是个好官(正经脸)第43章青瑶瓜皮上凝着红瓤黑籽,切成小片,摆置在白玉盘内。苏芩坐在实木圆凳上,怀里搂着半个大西瓜,用圆形小勺从中间挖出一颗西瓜球,小心翼翼的放进嘴里。小姑娘上头穿一件银红衫子,下头却是一条绿裙,并着腿儿坐在那里,小嘴鼓囊囊的嚼着西瓜rou,活像颗干瘪瘪的小西瓜。“你是怎么想到往粮食里头塞沙子的?”苏芩一边吃西瓜,一边跟陆霁斐说话,小脑袋上下点,两头忙。陆霁斐摇着竹骨纸面宫扇,斜靠在凉榻上,架着一双大长腿,声音懒散道:“若我说,那沙子不是我放的,姀姀可信?”苏芩一口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