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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可记得提提咱们牛皮巷啊,三年里一起治安事件都没出过,夜不闭户都没事的,可太平了!”这是这一带的里长,以前都不带正眼看武家的。迎儿代她爹应下,又说了些杂七杂八的。待走到迎客路前,立马有小二迎上来,道:“想必几位就是打虎英雄的家眷了,相公们还没来,小的先引几位上楼。”几人上去,见已经坐了几张本县的熟脸,有当初打过潘姥姥的张大官人,有“福运来”钱庄的大掌柜,还有其余几个米行、油行的大官人,剩下几个虽不认识,估计能成为这宴座上宾的都是当地乡绅豪强了。当然,这种场合哪里能少了西门庆。只见众人都主动迎上来,热情的招呼三人,有同武松攀谈的,有同武大套交情装亲厚的……当然也有先同迎儿说话的——西门庆。迎儿兀自得意,以前没倚仗的时候她都敢不理他,现在有了武松撑腰,那更是眼风都不扫他一个。气得西门庆咬牙切齿,心内日爹倒娘的骂了半晌,面上却丝毫不敢表现出来,只怕武松知晓他与武大郎的纠葛,会来寻他晦气。可惜包括他在内的众人都想错武松了。后来事实证明,这是小看武松了,能陪着周侗在东京城待过三年的人,不再是他们以为的莽夫了。酒席很热闹,众人很热情,武家三人出了好大的风头。只是素知他们恩怨的,见武松全程未为难西门庆,别说为难了,还主动敬了他酒……都失望极了,暗地里揣测,看来这新任的武都头也是个软和人啊,白费了那一身好力气!要换了他们,敢给自己兄弟戴绿帽的,他们不说大卸八块,至少也要在嘴头上给他几个挂落吃吃。迎儿时刻注意着二叔,见他听闻谁是西门庆时,神情微微顿了顿,脸上笑意不变……这就好,不要再意气用事了。这也是她今晚跟着来的目的,若有个不备,劝住二叔,劝不住,那就是死皮赖脸化身树袋熊也要拉住他。他的命,他的前程都金贵非常,西门庆那就是坨臭狗屎,不值得他赔出一生。三人吃得醉醺醺,直到戌时二刻才往回走。武大可能真是吃醉了,又被县里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糖衣炮弹围攻,居然心情好到哼起小曲儿来,兄弟俩搀扶着,踉跄着往回走。迎儿也跟着女眷堆里喝了两杯,但好在人家见她是个小姑娘,也没怎么灌她,意识还清醒得很,跟在他们身后,慢悠悠的顺着街边走。东大街上有灯笼照亮还好,一到了牛皮巷,只杨家门前有光,其他人家都黑洞洞的关门闭户了。武大和迎儿早走惯了这条路闭着眼也不成问题,武松就只能扶着墙根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迎儿正奇怪,咋狗儿也不提个灯笼来接一接,没注意脚下青砖松动了块。突然,一个不防,她也吃醉了酒似的踉跄一下,眼见着就要双膝跪地了……好在,下一瞬间,就有一只手拉住了她。那手很大,手掌rou有点薄,手指细长有力,还有些微的潮湿。不是狗儿!迎儿大惊,眼见着爹和二叔已经快到家门口了,刚要大声叫出来,就有一把熟悉的声音传来:“别怕,是我。”第64章厚脸皮这声音她熟悉极了,就在不久前才听过的,今早她都还在他家收拾屋子呢……他就回来了。才去了三个月,咋就能回来了,莫非是没钱了?或是犯错被总兵府除名儿了?“你咋在这儿?”少女的声音又急又快,似乎是紧张和害怕交缠的。少年满身的风尘,突然间就不觉着累了。“咋不说话?可是真的出事了?”前头武大一进门就靠着墙根爬了,只武松终究是习武之人,五觉过人,醉醺醺的回头问:“迎儿同谁说话呢?”二人被唬了一跳,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屏住呼吸。武松见无人应答,又摸到大门旁,将要跨出一只脚来,看样子是要出来看个究竟了。迎儿大惊,二叔的“威力”她最清楚的,这瘦猴子似的乔郓哥哪里够他一个拳头揍的,忙出声道:“二叔你们先回去,俺遇着来仙儿了,同她说两句话就进去。”武松这才道:“嗨,你两个丫头,怪吓人的,有啥要说的进家里来说,俺们这就回房去,不妨害你们……”说着也就进屋了。二人松了口气。这口气松下来,迎儿才发现自己手上热得要命,像要被烧着了一般,她不自在的动一动……动不了。嗯,再动一动……还是动不了。那就再动一动,触到外头那火烫的大手,她才反应过来,难怪这么热呢,是郓哥儿紧紧捏住她了……他更烫多了。“你……”“你……”两人一起开口,等发觉过来又都笑起来。郓哥儿道:“你先说吧。”“你啥时候回来的?”“今日天黑半晌,赶在城门将关前才进城的。”迎儿就嗔道:“咋非得磨到天黑,就不能走快些麽?又不是三岁小儿了,还在路上贪玩,也不怕我告诉乔大叔去……”“我前天夜里就动身了,一路上都快马加鞭呢。”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没在路上“贪玩”,他又指着他家院子道:“你听听,马都累了哼哼呢。”迎儿“噗嗤”一声就笑出来,这混小子,什么跟什么嘛,马又不是人,哪里会哼哼了?不过她也去过济南府,知晓那距离,就是光到临清城都得两天一夜呢,再到清河县还要一天,忙问:“你咋才花了两天一夜?莫非是插了翅膀飞回来的?”“没插翅膀,却把我屁股都磨破了。”迎儿用另一只手捶了他胸口,嗔道:“走开,胡说八道啥呢。”“不信你自己看!”说着就故意想要转过身来与她瞧。迎儿羞臊得脸都红了,骂道:“不要脸!也不知道在那军营里干嘛了,好的不见你学,只学会说下.流话了!”郓哥儿的脸皮子真厚了,她骂他“下.流话”,他居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心内有些小小的得意,又凑近她耳朵旁问:“哪个下.流了?”迎儿:……这个哥哥变了,她不要了!见少女不再像以前的张牙舞爪,连伶牙俐齿都没了,少年愈发得意了,看来那些老油条说的对:女人嘛,哪有降服不了的,只有不会调.教的男人!“你哪儿来的马?”“借的。”“同哪个借的?这可是金贵牲口,你得好生爱惜着,我家有梳毛的毛刷呢,你明日拿去与它梳梳毛,还有那蹄子,也得爱护好了。”郓哥儿点点头,随即想到黑夜里她又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