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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一番,选个国主出来。都说成大事者天生异象,邻国有个皇帝胳膊到膝盖,还有一位目有重瞳,力能扛鼎,一看就是做大事的人。但诸位反王却都长的普普通通,非常路人。除了尤氏先祖,男女通吃的长相,好看的特别不正常,及其符合天生异象的成大事者标配。是故甚得民心,造反一路中不少持观望态度的颜狗氏族与百姓,见了这位反王以后立马投诚,以颜治国的理念怕是从那时就有了。反正都是追随反王,为什么不跟着好看的那一位?我就觉得他很适合做我女婿/妹夫/姐夫,成事之后我也可以做个皇亲国戚嘛。再说这感情不就是日久生情或一见钟情,国子监幼儿园有五年伴读的光景,日子久到别说生情,生孩子都没问题了。是故国子监幼儿园是兵家必争之地。一些在当打之年的官员,发现陛下被那二人把持,连个见缝插针的地方都没有,只能将殷切的希望寄托在自己的孩子身上,那真是削尖了脑袋的把子弟们往国子监塞。申屠将军也位极人臣,当然随大流把独子排了进去。若日后儿子成事,那就是申屠一门两父子,锦宫两代囚皇人,何等风光啊。申屠安没有辜负他父亲的希望,国子监五载把小国主绑的死死的,除了他连夫子都不好近身。尤慕月想起她刚到国子监第一日,头一次面对这么多如狼似虎的同龄人,非常的怂。这个要拉手手,那个要换手帕,把她吓得躲在夫子身后不敢出来。唯独有一人,生的比别人都要高挑,一双眼睛去刀戈一般锐利,身形挺拔,站在其他学子身后一言不发,脸色看着凶,行事却颇为稳重。夫子分好位次,也不只是不是刻意安排,想要那位稳重些的关照关照她。尤慕月小心翼翼的一步步走向狼窝,坐到位子上捧起圣贤书。旁边那人半晌也不动静,很怂的小国主偷偷摸摸的抬眼去看人家,那人脊背挺直,跟着夫子一句一句的念书上的真言。或许是感觉得有视线试探,就扭过来来看。视线相撞,四目相接,只见天方未来的陛下,此刻还是半大孩子,没有老国主的王霸之气,总之非常的软。瞧了几眼,不但没有扭回头接着读书,反而定睛看着她没个完了,尤慕月被盯得脸红,坐立不安,学着父皇的语气小声说。“孤…你,你想气死孤。”那人听了反倒笑了,这殿下的小脾气倒和陛下一样,低下头凑过去说了句悄悄话。“不才申屠安,以后要和你困觉的。”尤慕月听了猛地窜起来,逃到夫子那里,嘤嘤嘤的说要换座位。夫子知道那位是打遍国子监无敌手,不管换了谁,那位小公子都要挨揍的。就揉揉小殿下脑袋,问怎么啦。“他出言不逊,说要和孤困觉。”底下的小公子贵女们听了也不甘人后,非常踊跃的说我也要我也要我也要,还有个干脆蹦到了桌子上!夫子见状耸耸肩,殿下您看这…尤慕月权衡了一番,起码那个申屠安还没有这么狂热,凑合坐吧。想通了就一步一挪的走了回去,一国殿下竟然就这么妥协了。管他呢,反正这个困觉怎么也是十年后的事了。然而世事难料,中午午睡的时候这申屠安就跟着她了。小殿下爬上龙床,这人也作势要跟上,被夫子拎下去还踢踢打打,我父亲和陛下困觉,那我合该与殿下困觉啊!夫子被这小子连累到了几下,还真有些吃痛,感慨天方少年身体素质提高的同时,坚定的说,不成不成,男女大妨。话音刚落,几个不知道怎么听到这话的贵女就进了来,手脚并作的往殿下床上爬。“我女的,不妨不妨。”夫子见了这情形,唤了几个宫人进来,把这几个乱臣贼子预备役统统拽了出去,科普君臣有别。几位贵女根本不听这些狗屁道理,还是想要进去。但是申屠安往那里一站,拦住了她们的方向,“以后殿下我罩的,想吃拳头的试试看。”换在别国这话说得有问题,跟小姑娘动拳头,这男人不行。但天方自有国情,举国尚武,小姑娘们打起架来更野,等闲几个儿郎近不得身。加上这个年龄的姑娘们发育的的可比公子们快,身量高力气也更大,可一点都不吃亏。就这么,尤慕月就被锦都扛把子罩了,一罩就是五载,这么说起来真是满满地都是回忆啊。如今尤慕月已是陛下,这前尘旧事重提,还真是有些招架不住。比如眼下,尤慕月斜靠在寝宫榻上,带着贼人从极北外族之地带回来的簪子,仲秋时节铺上了据说是申屠亲自打来的白狼皮毛做的褥子,嘴里嚼着不知道什么rou干,含糊不清的问旁边站着的人:“你这是作甚?”申屠安怕她吃的口干,忙续了一杯北地特色的奶茶,浮着层薄薄的奶皮,咸咸的很有滋味。吹了吹递到陛下手里,瞪了一眼下面跪着的汤伏华,又斜了一眼立在一旁的受了些上的喻柏章,阴阳怪气的说:“这汤氏妄图逼宫,狼子野心。这样的人纵有大才也留不得,不如让她回南地去。”汤伏华刚离了狐大仙就被几个黑衣的捉了来,瞧着是锦宫方向也就没怎么反抗,还以为是陛下开窍了,搞了个新鲜的玩法,一路上竟然还隐隐有些期待。谁曾想,捉他的不是陛下,而是狐大仙口中的贼人。这贼人口口声声的说什么?逐出锦都?这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吗?开口非常冷硬,丝毫不畏惧他手中兵权:“汤某一时冲动犯下大错,如今已然悔改。此事也已经群臣复议,陛下首肯,都没有逐我出锦都,轮得到你来哔哔哔哔哔哔?”申屠安四下一瞧,这寝宫里的南地奢靡之物甚多,大小皆有,心中更是了然。抽出大刀一拦,话也不多。“汤大人不愿意走,我便送送你。”得了授意的黑衣人们捉起骂骂咧咧的汤伏华,出了寝宫,塞进马车,毫不拖泥带水,连夜驶向南地。百官可有人察觉?有啊当然,但没人愿意给她出头。谁愿意出头啊,就汤伏华的模样,放在锦都就是祸害,万一国主看上了还有他们什么事。之前闹得沸沸扬扬,如今竟然安安静静的就被逐走了,真是世事难料。再说寝宫内,虽然申屠安此举不合规律,却也是遂了小国主的愿。喻柏章说是帮着她来变法,可这变法却要慢慢来。申屠安的暴力手段是不正当了些,这效率却让她十分动心。是故忸怩了几声没有苛责,眼睛在申屠安和喻柏章之间徘徊。听说邻国国主们会让几个官员互相牵制,党派林立反而更好控制,若我也这么办…让这二虎相斗,倒是没什么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