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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跑了丢下他。这么一想,她对不起他的事儿还真挺多。“这么喜欢‘对不起’。”靳川贴近朵棉。前所未有的近,近到他闻到了她衣服里升腾起的温热的奶香,近到唇与唇的距离,几乎只剩半指。他眸色极深,哑声道:“那你说说,对不起我这么多次,打算怎么补偿?”第25章朵棉屏息,被他整个人压在电梯墙上,背上掌心全是汗。没有说话。靳川就在咫尺,眸微垂,死死盯着她。他有点不对劲。但导致这种不对劲的原因,朵棉不知道。她想,或许是自己问了什么不该问的话,又或者是,那个突然出现在病房里的中年妇人。“怎么补偿?”靳川沉声又问了一次。这种光线和环境,使得他原本就较常人更深的眸色,愈显得漆黑。“……”此情此景,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对不起’是最没用的一句话。”靳川笼罩在白色光线下的脸,冷漠而平静,“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光靠道歉就能解决的事儿。”“……”朵棉眸光蓦的一跳。突然“叮”一声,一楼到了。外面站了几个等电梯的护士,原还笑盈盈地聊着天,门开刹那,却都愣在原地。有些惊讶地看着电梯里正僵持在一种诡异姿势上的朵棉和靳川。短短零点几秒,朵棉咬了咬唇,绯红的脸更烫了。这造型,还真是容易让人浮想联翩……靳川松开了手。几个护士这才回过神,清清嗓子走进电梯,一副假装自己什么也没看见的姿态。朵棉跟在靳川旁边走了出去。夜色深浓。两个人沿着马路前后走着,始终没有人说话。市医院离朵棉家的小区,直线距离不足800米,过了路口,转个弯走几步就到。前面刚好是红灯。朵棉停在人行道上,风把她额角的碎发吹得乱糟糟一片。她抬手,胡乱地拨了拨。……其实有点后悔,她之前就应该自己回家的。生病的是靳川的外婆,仔细一想,这个老人和她并没有任何直接或间接的关系,她出现在那里,又莫名其妙掺和进靳川的家务事,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所以有副热心肠有时真不是啥好事。朵棉懊恼地叹了口气,捏捏眉心,然后下意识地扭过头,看向身后。那位心情乌云密布的大爷,还隔着两步远,跟着她。她走他也走,她站定了等红灯,他也就站定了抽烟,夜色下,烟雾升腾,背后的眉眼深邃冷峻。坦白说,朵棉实在不知道靳川年纪轻轻,那么大的烟瘾是从何而来。干脆好心劝劝?算了吧,你是他的谁。“我还有几分钟就到。”朵棉终于还是开口打破了沉寂,笑笑,“你还要去照顾你外婆,不用送我了。”“那儿不还有个人么。”他漫不经心地回了句。“可是……”你不是不喜欢那个小姨么。她微皱眉。“绿了。”“……啊?”什么绿了?他视线看向她,带着淡淡不耐烦:“灯。”朵棉被呛得咳嗽一声。转头一看,果然,交通指示灯已经跳成了绿色。通行时间倒计时三十秒。靳川掐了烟头往前走,看眼左右行人,手自然而然地放到朵棉背上,力道不轻不重,稳稳把她往前带。这个动作,他纯粹不经意,朵棉却浑身一僵。虽然已经是深秋,但今天气温回暖,她校服外套里就只穿了一件薄短袖。最关键的是,校服外套说是外套,其实也很薄……隔着两层布,她背上的皮肤感觉到了他手掌的温度。热热的,有力。“……”朵棉深吸了两口气,强迫自己忽略那种触感给她内心带来的悸动。周围行人快步前行着,他和她走在一起,离得很近,向着一个与人群逆行的方向。马路过完了,靳川继续带着她往前走,面色如常。他手还保持着原有姿势贴在她背上。是不是忘记拿开了……朵棉迷迷糊糊地想着,脑子又开始变得不太清醒。“背挺那么直,国旗下宣誓呢。”身边那人凉凉地来了这么句,那语气,已经又恢复成一贯的散漫调侃。……嫌我背太直,那你倒是把手拿开啊。朵棉抿了抿唇,怼回去:“我就习惯站这么直走路,不行吗。”靳川勾起嘴角笑了下,“行。”朵棉发现,这人说话的时候总爱拖调子。一个字以上的句子,他拖最后一个音,像这种一个字的,用上他那副慵懒又意味深长的语气,简直能拖出个九曲十八弯。也只有声线好听的人才敢有这种习惯。换成个公鸭嗓,怕是早被人拖出去打死八万次了吧……不过,他好像正常了?心情好回来了吗?朵棉乱七八糟地琢磨着。过了会儿,走到小区大门口。“我到了,你回医院去陪你外婆吧。”朵棉站开两步对靳川道。说完,想起在校门口时火车叮嘱她的话,又继续,“你那个朋友让我跟你说,让你自保重身体,注意休息。”靳川挑挑眉,“他让你这么跟我说,那你自个儿呢。”“我什么?”心跳……又变快了。朵棉应得很自然。但她没有勇气看他,索性转过头,看向一旁。离小区大门不远处是一条巷子,黑咕隆咚,老路灯发出萤火般微弱的光。靳川盯着她,语气依然很淡,“你是怎么想的。”“……”朵棉沉默几秒钟,说:“我当然也希望,你不要太辛苦太累,能多休息。”哪个高三的学生像他这样天天在学校睡觉。她好想知道,除开外婆生病的这几天之外,这人平时晚上都在干些什么。“行。”靳川脸上带着懒洋洋的笑意,“你发话,我当然得听。”“……”什么意思?合着在你心里,她地位有点儿不一样?朵棉眸光微闪,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要破壳似的……跟他独处的感觉真的太要命了。“那行,我就先回家了。明天见。”她冲他挥了下手,然后就转身,几乎是小跑似的往小区大门走去。“刚在医院电梯里,”这时,背后走马灯似的飘来几个字,“吓到你了?”“……”朵棉脚下的步子骤然顿住。她回头,几秒后露出一个笑容:“没什么,看得出来你当时心情不好。没关系的。”“我妈在我九岁会儿就死了。”靳川淡淡地说。“……”朵棉听完,脸上的神色骤然一变,半天做不出什么反应。“我也没老子。”他手里玩儿着打火机,开口,极其稀松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