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言情小说 - 科举反面教材全解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22

分卷阅读122

    下身给萧景铎行礼:“老奴见过萧县丞。”

“嗯。陈县令每日的膳食都由你来负责?”

“不敢当,老奴只是给厨房打打下手罢了。”

“有功当赏,有过必罚,没什么可推辞的。”萧景铎淡淡地说,“你伺候县令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倒也不枉陈县令对你的收留之恩。”

老仆点头哈腰,连声推辞道:“萧县丞过誉了,老奴不敢当,不敢当。”

萧景铎笑了一下,没有接话。他背起手,说:“你不是在厨房帮工么,劳烦带路,我想去看看厨房是什么模样。”

老仆弓着腰在前面带路,没一会厨房就到了。晋江县的县衙破败不堪,厨房也没有委屈了它的身份,一样灰暗混乱。见到萧景铎进来,厨房里的其他人都停下动作,都睁眼看着萧景铎,不知该怎么办。

“我只是随意看看,你们不必管我。”萧景铎随和地笑笑,然后就绕着厨房四处走。马六焦急地跟在萧景铎身后,絮絮叨叨地说:“县丞,你到底要找什么,吩咐小的们去找就行了,君子远庖厨,你是朝廷命官,哪能亲自来厨房呢……”

然而无论马六说了什么,萧景铎都不做理会。马六心里发苦,这个新来的县丞,看起来年纪不大,主意怎么这么硬呢,一点都劝不动啊。马六追在后面,还要再说,却发现前面人笔直的背影顿住了。

“怎么了?”马六问。

萧景铎眼神眯了眯,视线聚焦在灶台角落。那里落着一枚干枯的紫色花瓣,看样子,像是不小心掉下来的。

萧景铎心里冷笑了一声,原来如此。

“萧县丞?”

萧景铎立刻收起神色,回过头笑道:“我只是好奇,四处转转罢了。今日辛苦你了,回去吧。”

“啊?”

马六莫名其妙地被叫来,又被莫名其妙地打发走。他挠挠头,实在不懂发生了什么,他冲着萧景铎的背影唤了一声,可是这位少年县丞只是快步往前走,并没有理会他。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

冯屠户被关在县衙,哪里都不能去,什么都不让干,真是憋屈极了。

他愤怒地朝墙锤了一拳,大声朝外喊:“有人吗?你们这些孬种,有种来和我单挑!”

往常这种话喊了也是白喊,可是这次回音还没散,冯屠户就看到衙狱入口亮起光,紧接着一个颀长的身影就出现在光线里,一转身没入昏暗。

冯屠户眯起眼睛,仔细辨认着来人。对方不疾不徐地朝前走着,悬在木栏两侧的灯笼被风吹动,正好将亮光投注到对方脸上。

看到这张脸,就是冯屠户记性再不好,他也认出来人了。

“怎么是你?”冯屠户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地说,“你功夫和谁学的,身手还不错。”

“嗯。”

“你嗯什么嗯!”冯屠户一下子被点炸了。

“我外面还有好多事情要做,没时间和你耗。”萧景铎面色冷淡,说出来的话也简练至极,“老实回答,你昨天半夜偷偷潜入县衙,到底来做什么?”

冯屠户虽然看不惯萧景铎那个冷淡狂妄的样子,但是相比于其他人,冯屠户更信服这位新官。他脸上虽然不情不愿,但还是老实答道:“是陈县令约我来的。”

“嗯?为什么?”

冯屠户摇摇头,却不肯再说了。

萧景铎虽然才来一天,但是已经被这里的人闪烁其词、顾左右而言他的说话风格磨得没脾气了。他没好气地说道:“有话就说,躲躲闪闪的是什么汉子?”

“哼,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官都是一个德行。”冯屠户本就在气头上,很轻易就被激怒,“你们这些朝廷来的官差都是一样的,软弱怕事,整日都想着和稀泥,混日子了事,反正任期一到你们就会被调走,我们县城百姓的死活关你们什么事?”

反应竟然这样大,萧景铎也有些意外,他刚来这里一天都不到,冯屠户口中和稀泥的官员自然不会是他,那么,就只能是陈县令。萧景铎想起主簿提起的,冯屠户和陈县令似乎有口角一事,于是试探道:“你似乎还有个meimei?”

一提meimei,冯屠户立马暴怒:“闭嘴!你们这些小白脸果然都是一个德行!我警告你们,不要打我meimei的主意!”

“你们?”萧景铎完全不在乎冯屠户说了什么,他重复了一遍冯屠户话中的关键词,登时反问道,“另一个是孙司佐?”

冯屠户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

果然和他的猜测八九不离十,然而萧景铎从没有和别人解释自己决定的习惯,他并不理会冯屠户的疑问,背着手在过道里走了两步,沉声说:“孙司佐说你是凶手,在县令的屋子里也发现了你的刀具,如果你还是不肯交代你半夜去找县令做什么,那我也帮不了你了。”

冯屠户有些懵:“你相信我?”

萧景铎叹气,抬手按住眉心,真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莽夫一个。即使如此,萧景铎还是得耐着性子说:“对,趁还没有定案,立刻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冯屠户也不是傻子,眼看局势对自己不利,现在有一个人愿意听他说真相,冯屠户自然不会拒绝。他顿了一下,才吞吞吐吐地说:“陈县令找我来,是为了商讨……陈小姐失踪的事情。”

“失踪?”萧景铎警觉起来,县衙里所有人都说县令小姐已经死了,而冯屠户却说,陈小姐只是失踪?

“对,具体的细节我也不知道,陈县令给我传的话就是这样的。我接到传信后,按他口信里的说法,在子时从他交代的角门溜进县衙,等我摸到陈县令的屋子时,只看到他的屋子是完全黑的。我搞不清楚他到底想做什么,只能偷偷推开门,摸索着往里走。刚进屋我就感觉不对,等走到半路,我似乎踩到什么东西,我从小杀猪,马上就反应过来,那是血的味道。”

“我被吓到了,赶紧摸到烛台,用火折子点亮。蜡烛一亮我才发现,方才踩到的血迹竟然是陈县令的,陈县令仰躺在地上,周围全是血。我蹲下去试了试他的鼻息,发现早就没气了,我见到这回事也没了主意,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大喊了一声。我被吓了一跳,赶紧就往外跑,一出门就撞到了孙家那个小子,更可恶的是那个小子还拉着我的袖子,一口咬定我是凶手,其他人也不听我解释。我们从半夜一直吵到中午,再后来,你就来了。”

萧景铎听完,长长叹了口气。同一件事,冯屠户和孙司佐的说法完全不一样,他们之中必然有人说谎。只要找出说谎之人,恐怕距离凶手就不远了。

冯屠户说完后,发现萧景铎没有表态,他也看不出来这位新来的县丞信还是不信,于是强忍着忐忑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