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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想。”“我便再不管外界之事,那也是我的家。”林澈正收拾腰包,闻言后回头看他,“南康毕竟是我所在的国度,我总不希望它被北岳灭了,你自然也不希望吧?”“……”我可希望了,希望极了。慕辞月再能扯谎,也不可能扯这种谎,说希望还得了?这要换成别人直接治个大不敬之罪判死了。慕辞月干笑。不是所有话都能脱口成章的,这和用家人发毒誓是一个道理。林澈再没心眼,也瞧出了慕辞月的不对劲,问道:“怎么?笑什么?你还有什么话没告诉我?关于南康的?”“关于我自己的。”“你是北岳的人?”林澈这次反应其快,慕辞月有些惊讶,但又在意料之中,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得笑笑。林澈却有些莫名:“北岳怎么了?家国大事,与平民无关,我不会因为北岳和南康交战就不医治北岳的人,你还要担心什么?”“你要医治的,不是平民。”慕辞月试探道,“你知道萧卿执吗?”教主跪了林澈顿了一下,但并没有表现出厌恶与反感。“北岳的皇帝吗?”林澈问道。“是。”慕辞月尽量摆出一副随口一提的样子,“神医久居深山,怎会知晓北岳之事?”“这些家喻户晓的大事我还是略闻一二的。”林澈揪了揪自己灰白的胡子,他已经过了天命之年了,容颜已老,但不知是不是衣着的原因,显得他整个人蛮有气质,隐约有仙者之感。但慕辞月坚定地认为此人还是像算卦的。“你这般一提,我倒是想起来了。”林澈突然道,“萧卿执……这萧卿执,我以前应当医治过他。”“……”啊嘞?“挺多年前了,那时候我还没隐居,我记得……当时他的后背被剑划了,失血过多,当时天气挺冷,下着小雪,他晕倒在地上,我当时游历北岳,正巧碰到他,就把他带回去处理伤口,后来……他就走了吧,我也记不太清了。”“……”确实,蛮像萧卿执的风格。然而说到这,林澈就像恍然大悟似的,脸色突然变了:“原来他是皇帝?你刚刚说北岳和南康打仗了,那我当初岂不是救了自己国度的敌人?”“……”好像他妈的确实是这样。要体谅老年人的反应速度。慕辞月有点后悔,就不该提萧卿执!他哪知道林澈认得萧卿执啊。那更大的问题来了。慕辞月简直快爆炸:“冒昧一问,神医你最后一次见萧卿执,是在什么时候?”“记不得了,反正大概是在我归隐之前不久吧,我是五年前归隐的,主要当时,那萧卿执还给我送了许多东西,说什么作为救命之恩的感谢,报了名号,我救人又不追究出身,也没当回事,后面就没见过了。”“……”慕辞月彻底凌乱了。五年前,那时候的萧卿执都十几二十来岁了,容貌不可能变化过大,要是林澈过去,肯定能认出来。时间紧迫,他来不及做什么人|皮面具给尊贵的皇帝陛下安上,目前来说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表明萧卿执的身份。那……就是让林澈救他的敌人?想想都觉得沙雕。最终还是林澈先开口:“你……想说什么?提萧卿执做什么?你让我治萧卿执?”这本是林澈的随口一说,他也不知道自己一说就准。慕辞月已经不想挣扎了,干脆自暴自弃:“是,治萧卿执,北岳皇帝。”“……”林澈手没拿稳,一个药瓶掉到地上,摔得粉碎。“你让我治萧卿执?”林澈不知道是慕辞月弱智,还是慕辞月觉得自己是弱智,“敌国国君?”“嗯……神医是否……”“不可能。”林澈几乎是瞬间变了脸,“若是平民,救了也就罢了,你让我救敌国国君……你别忘了,现在还在打仗!我这是给毁灭自己的国家推波助澜吗?”“……”慕辞月无语凝噎。这其实不在意料之外,这要真的二话不说给萧卿执治去了,那这林澈才简直不是个人。“有条件么?”慕辞月尝试退了一步,“只要你愿意帮他治,什么条件都能……”“不治,你既然和萧卿执认识,说明你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我帮你治好了就算便宜你了,不要贪图太多。”老人,尤其还是看透俗世的老人,倔起来一百头牛都拉不回来。慕辞月轻吸了口气,动了些许强行把人绑过去的念头,但又立刻打消,他现在还在暮霭山里,这是林澈的地盘,万一真掰了,他不一定占到便宜。要是栽在这,不仅他没了,萧卿执也差不多完了。硬的不行,那就只能玩软的。俗称,“医者仁心”,希望林澈不是个例外。于是,就在林澈重新收拾好药箱,转身进屋,想要关门的一瞬间,慕辞月想都不想,朝着林澈的方向,径直跪了下去。除了萧卿执,败月教主从没有对人认过输,更别说给人下跪。就连前几日在地牢,在刑场,被人逼着跪下,逼着求饶,那都是以死为代价,但慕辞月依旧没有丢掉面子。如今,他给一个南康人,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下了跪。为了救人。可能是刚刚下过雨的缘故,地上有些湿滑,还有一些泥土,沾到了慕辞月的衣服上。慕辞月有点嫌弃,但他没空去骂,他现在只能顾及让自己跪的姿势帅一点,再帅一点。丢面子也不能丢得狼狈。林澈就这样站在门口僵住了,神医显然没体验过被人行跪拜礼的滋味,良好的教养使其本能想要将慕辞月扶起,但终究没有动。也不知过了多久,林澈咬着牙缓缓吐出几个字:“你是在威胁我?”慕辞月昂首挺胸,宽大的衣服一遮,有点像没了双腿的残疾人:“不敢,只是恳求神医出山救人。”不愧是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