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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金锤即将敲定之计,门外突然有人走进来。“一万两。”说的漫不经心,仿佛一万两白银是一杯茶,一顿饭似的。他知不知道一万两是多少?又知不知道最高价才五千两,他出的足足高了一倍。安语嫣回头看去,那人顶着光缓缓走来,步法不紧不慢,俊脸镇定自如,丝毫没有为一万两白银动容。离的近了,安语嫣终于看清了那人的面容。是昨夜她救的那人。尚国目前为止最年轻的丞相,宛如神来之子似的,将根深蒂固的摄政王给斗赢了。当年的摄政王有多厉害?老丞相联合众多大臣,依旧没能扳倒他,反倒被他所杀,空出许多位置,都被他的人顶上。朝廷八成八的人不声不响便站了他的队,势大到一时无两,皇帝要想掌权,只能扶持自己的人。然朝廷中厉害的,不厉害的都站了摄政王的队,无奈之下只能任老臣的子女,昔日的同窗,其中的翘楚之辈何文斐为丞相。那时候何文斐年仅十六岁,毛头小子一个,没被摄政王当回事才能坐上丞相的位置,否则必遭摄政王阻碍。但就是这个毛头小子,撬动了摄政王这颗大树,且下手狠辣,连根拔起,还朝廷一片清净。他来做什么?也是为了给太师买贺礼?安语嫣咬咬牙,将头上的玉钗交给伺候的丫鬟,“去把这个卖了。”那玉钗是他娘给她当嫁妆用的,价值千金,卖个万两白银不成问题。金玉之物以后再打一副便是,可那画只此一副,她爹与她娘两口子吵架,已经几月未好,安语嫣想将此画以她娘的身份送给她爹,希望能挽回她爹的心。不久后雪菊回来,拿了一张拍卖行的存条,上面写了‘一万两’的大字,还盖了印,真迹无疑。这钱再加上她原来拥有的,凑够了两万两白银,心疼钱没有全放出去,一次只追加了一万五千两,给自己留了五千。谁料那个杀千刀的不按常理出牌,直接就喊到了三万,从她身边路过,看都不带看一眼,宽大的衣袖还扫了她一下,将她梳好的头发摩擦出光来,哧溜一声全部竖了起来,丑到家。安语嫣没拍到本就不爽,现下更是一肚子气,存条交给雪菊让她把玉钗换回来。雪菊去了没多久,突然急急奔来,道钗子被人买走了。这等地方只要有钱,什么都能买,她那钗子卖给了别人,自然也是商品,随别人处理。安语嫣戴了许多年,颇为不舍,可也没有办法,“有没有问过是哪位财主买的?”雪菊点头,“是何丞相。”当今世上还有哪个何丞相,自然就是何文斐。又是他!这人是哪来的白眼狼,救他一命非但没有得到回报,反倒破坏她要拍卖的东西,还买走了她的玉钗。安语嫣气的咬牙,衣袖一甩微怒道,“走,找他算账去。”她刚走到廊间,便见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手里捧着锦盒过来。“可是太师之女安小姐?”安语嫣皱眉,“我就是,怎么了?”那小厮将锦盒交给她,“我家少爷说昨夜多谢姑娘缓助,这是他的一点点心意。”那‘一点点’心意打开,惊到了安语嫣。一副画静静躺在里面,用精致的红绳系着,是她辛辛苦苦想拍下来的。那小厮东西送到,行了一礼便要离开。安语嫣叫住他,“既然要做好人,为何不干脆做到底,将我的玉钗也一并还回来。”那小厮低下脑袋,道,“少爷说那小玩意瞧着精细,想留着送给未来夫人。”也就是要想拿回来,必须做他的未来夫人。想都别想。安语嫣冷哼一声,打发他离开,自己带着春菊回府,等着生辰之日将画送给父亲。至于拍卖的事,本是个小插曲,没两天便被她忘了。安语嫣是家中嫡女,父亲不舍得她远嫁,便一直留在家中,一留留到十八岁,是京城有名的老姑娘,都道嫁不出去。她也自傲,一定要嫁青年才俊,没有不如不嫁。这代的青年才俊不争气,要不眼光太高,看不上她,要不肚有城府,算计她,想当太师的乘龙快婿,还有一些长的还行,然而没本事,她也看不上。这拖来拖去,拖到周围所有人都给她介绍对象的地步。很多她也见过了,什么皇子啊,王爷的儿子,世子,结果都没对上眼。好不容易王八看绿豆,喜欢上了还不是太尉的周元鸿,周玉鸿也对她有意,俩人见了几次面,逛了几次街,已经到了即将定亲的地步。太师一琢磨,便想着在他的生辰宴上昭告天下,宣布俩人即日定亲,双喜临门。那天也如期而至,太师尚还年轻,热情的招呼众人上座,谈没几句话便想着先将女儿的终身大事定下来。他放下筷子,当众宣布,“诸位,今日除了是老夫的生辰之外,还有一件……”“何丞相到!”那个杀千刀,一点不给父亲面子,当众断了父亲的话。太师咳嗽两声,压下快到嘴边的话,过去迎接。俩人同朝为官,一个是皇上的老师,一个是皇上的左膀右臂,级别相差不大,见面不用行大礼,稍微打个招呼便是。何文斐送上贺礼,又絮叨了几句话,便将太师拉到一边说话。安语嫣以为是什么朝廷大事,便没怎么上心,谁知那俩人说着说着,竟数次回头看了看她,父亲看她的眼神也越发的怪。这是怎么了?不知怎地,她竟然有几分不妙的感觉。果然宴会结束,父亲面色阴沉,一见她便叫她跪下。安语嫣不明所以,“怎么了父亲?”说好了宣布定亲的事,她与周元鸿都紧张的等着,结果宴会结束也没宣布。周元鸿事后问及,也被父亲搪塞了回去。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那个杀千刀的跟父亲说了什么?“我问你。”太师语气略急,“是不是被丞相看了身子?”那日安语嫣要换衣服,身上那件脱了,只留一件肚兜,当时情急没有注意,事后才披上狐裘,将身子裹住,但也晚了,被何文斐看了个结结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