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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何钰需要他,将记原征用,在他手底下管的极严,偷卖陈米被他发现一次剁一根手指头。他这人眼里容不下沙子,更讨厌偷jian耍滑的行为,你可以坏,但是要坏的有良心,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动的,这个是吃的东西。大人还好,老人和小孩抵抗力差,被老鼠钻过,起了虫子,又搁置多年卖不出去的陈米吃了说不定会要了他们的命。何钰还发现了一件事,记原良心坏透,与赈灾的官员联合起来做假账,洗钱。原来朝廷的赈灾款够买千担大米,官员只给了七百担的钱,剩下的钱自己吞了,给了记原一部分,叫他做假账,说确确实实买了千担,千担只有七百担的钱怎么办?有些用陈米代替,有些直接掺些沙石,叫百姓一口咬下去,牙齿崩掉几颗。这是原来的旧账,何钰只听人说起过,没拿到证据,他也不是冲动的人,着实叫记原又蹦跶了一段时间,后来用不着他,调查也就中断,主要还是何钰太忙,没空管他。他不来找记原,记原居然主动跑来找他,说是被官府的人盯上,寻求他的帮助。跪在他面前,哭的可怜兮兮。奈何何钰铁石心肠,况且盯上他的人就是顾晏生。朝廷国库不够,原来放任不管的贪官jian商就是他们养的一头头肥羊,原来不管是因为国家还没陷入危机,国泰民安不想管,现在管是因为到了宰羊的时候了,羊肥了,不宰难道留着过年?记原哭了半天,也没见何钰理他,一发狠道,“如果我死了,你也别想活!”何钰挑眉,“威胁我?”他站起来,拔下旁边架子上的剑,搁在记原肩上,“信不信我现在就送你上西天。”记原咽了咽口水,“你杀了我,你那些事迹就会公布出去,死后还能拉上你,也算够本了。”他还有两个兄弟,来何府之前就交代过,只要他三个时辰没出去,便将何钰的事公布出去。与虎谋皮,也要做两手准备,否则只能做别人的替罪羊。既然何钰能威胁他,他自然也能威胁何钰,都是互相的。何钰突然笑了起来,“看不出来你还挺聪明。”他将剑收起来,重新坐回椅子上,“说吧,官府为何要抓你?”记原明显松了一口气,“前段时间……”“哪个前段时间。”何钰打断他,“说清楚。”“就是皇上还没迁移长安的时候,南方大旱,百姓颗粒无收,长安因为离的近,米价便宜,皇上便差人来这边购粮,选的就是我们纪家,那官差极黑,给了七百担米的钱便要一千担的米,这亏本的买卖我不能做啊,可那官差说了,选中了我们纪家,我们不做是要杀头的。”“于是你就收了钱,帮那些人做假账,洗□□,以次充好?”何钰接着他的话道。“我这都是被逼的,不是我的本意啊。”记原哭天喊地,大叫冤枉。何钰冷笑,“当初收钱的时候乐呵呵,推卸责任倒是做的挺好。”他原来一定觉得天高皇帝远,皇上也不会注意这里,他们在这里几乎一手遮天,出不得差错,谁料阴差阳错,京城失守,皇上迁移长安,第一件事就是查贪官,一个不放过,他也就成了活靶子,被那些官员推出来当替罪羊。“冤枉啊,真的是那群人逼我的。”“行了。”是不是逼何钰还不知道吗?记原毕竟被他征用了一段时间。开始极其不情愿,后来瞧见银子,整张脸都乐开了花,主动问他还有没有类似的活,见钱眼开似的,贪心极重,永远不知道满足。而且他这人滑头,平时需要用到他时推三阻四,寻求庇护时倒是跑得挺快,今儿哭诉说哪哪的流氓收保护费,明天说刁民闹场子。何钰一查发现都是他自己的原因,以为有了靠山,也是存心想给何钰找麻烦,何钰不让卖陈米,他就故意抬高精米的钱,将附近的粮店全部买下,做垄断的生意,一涨全涨,赚不良的钱。何钰算是看透了他,就是个胆小怕事的jian商,已经在何钰的黑名单上,唯一的优点还算有点血性,对自己的家人不坏,懂得护短,手上没有人命,还不算坏成渣渣,所以他才没有下杀手。不过他肯放过,别人不肯放过,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威胁你的那几个官员是谁,告诉我,我兴许有办法推他们出去做替罪羊,保全你。”记原大喜,“是朝廷派下来的钦差大臣,户部侍郎,还有当地府尹。”“全都参加了?”何钰挑眉。记原点头,“若没有他们首肯,我怎么敢做这种杀头的大事。”他确实贪,但是他也怕,那么多人一起做了,要死大家一起死,要活大家一起活,那些人要是敢推他出去,他就全都出卖了,拉他们下水。“还有没有没交代的?”何钰继续问。“没有了。”记原如实回答。“你前段时间收购长安所有大小粮铺,高价售卖的事呢?”何钰提醒他。“那个是自由买卖,我又没逼着他们买,我的米好,卖的价格高点,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何钰点点头,“说的也是。”他拍拍手,突然对着记原身后说话,“都听到了吧?”那后头有人走出来,顾晏生一身官服,颇显威武霸气,“记原,你与朝廷命官勾结,私吞灾款,其罪当诛,来人,将他给我拿下!”记原猛地醒悟,“何钰,你坑我!”何钰早便料到他会找来,先一步将主查此事的太子喊来,叫他自行交代了所有事,连同人一起,一网打尽。小小年纪,心机当真深不可测。他这把年纪,几乎快比人家多活了一个轮回,却还是比不上人家,被人家坑到自己送上门交代了罪行。当真是可笑啊!“等等,我还有事要交代!”记原嘴边勾起冷笑。何钰,你不仁,别怪我不义。“我要揭发他,此人野心勃勃,私建组织,偷运粮食给京城,切不说走私是大罪,光是给叛军送粮食,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何钰笑着应对,“记原,你记错了吧,哪有什么组织?偷运粮食的也是你吧,我承认,我确实心系父母,乘坐过你的电梯,跑了一趟京城,被你发现,所以用这个威胁我,可惜我这个人天生不受威胁,冒着被你反咬一口的风险戳穿你,很难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