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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看,“这事过去了。”羞耻、懊悔、感动,Clemen杵着没动。匡正加上一句:“今天你要是没来,明天就不用来上班了。”Clemen明白:“老板,我保证不会有第二次!”“漂亮话少说,”匡正损他从不留情面,“这么大人了,我还得给你们做心理辅导,一届比一届难带!”Clemen从VP室出来,虽然丢人了,被狠狠调教了一回,但整个人焕然一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他一眼瞄住埋头苦读的段小钧:“菜鸟,搬把椅子过来。”段小钧正在K书,一脸茫然。“坐过来!”Clemen拽开领带,摆开不把人虐哭誓不罢休的架势,“我教你什么叫控制权溢价!”27、二七匡正又早下班了,似乎提前进入了倦怠期,钱和高级职位他仍然爱,但远没有过去那么热衷。现在他渴望一点个人时间,比如和宝绽聊聊天,哪怕闲坐着都好,慢慢享受分秒的流逝。回到家,对面的灯亮着,他过去摁门铃,门禁系统亮起黄灯:“哥,马上来!”匡正听到沙沙的水声,应该是在洗澡。“你洗吧,”他掏出钥匙,“我自己开。”说不好这种感觉,一进这个门厅,他好像回的是自己家,拖鞋早不放在鞋柜了,和宝绽的鞋子并排摆在门口,一大一小两对,挺有意思。换好鞋,他啪嗒啪嗒去开电视,看了一会儿新闻频道,宝绽下来了,背心短裤湿漉漉的头发,洋溢着一派生气。“今天又请假?”匡正边摘表边换台。“没有,”宝绽擦着头发看他换台,“今天上头有检查,提前闭店了……哎看这个吧,动物世界。”电视上正演狮子交配,公狮子舔着母狮子的脖子,在它身上趴下来,宝绽尴尬:“哥那个……换个台。”匡正逗他:“不是你要看这个吗?”“这个……不太好。”“都成年人了,有什么不好的。”匡正摁下遥控器,说实话他毫无波澜,可想到宝绽二十八了连女朋友都没交过,也理解。宝绽绕过沙发站到他旁边,水的气味,还有洗发水和香皂的气味,融在一起就是他的气味,匡正仰头看着他:“饿了。”宝绽低下头,湿毛巾软塌塌罩在脑袋上,像个偷地雷的:“难得这么早,咱们做顿好的吧,大餐。”匡正笑了:“菲力牛排还是露杰鹅肝?”“那些没有……”宝绽不懂什么菲力、露杰,“家里有排骨和五花rou,还有牛rou……完了,我昨天好像化冻了一块里脊!”他去开冰箱,拿出一个小碗,里头放着一块粉红色的瘦rou:“这个今天不吃不行,反复化冻就不嫩了。”他头上罩着手巾,大短裤配着大背心,看背影像个老大爷,匡正越瞧越乐。宝绽蹲在地上翻冰箱:“丝瓜、土豆……”说实话,大三伏天,甭管土豆炖牛rou还是排骨红烧rou,匡正都提不起兴趣,他现在就想痛痛快快吃一碗炸酱面……“炸酱面,”宝绽捧着那碗小rou,“行吗哥?”他挺不好意思,“大餐咱们改天……”匡正愣了,这是个巧合,但那么多夏天菜,为什么不是土豆丝、拉皮、拌黄瓜,偏偏是炸酱面,“啊……好。”头一回,他相信这世上真有心灵相通这回事。“我炸的酱可香了,”宝绽拿出一纸儿挂面,把黄瓜胡萝卜绿豆芽洗净,甩甩手,“哥你帮我剁个rou。”匡正懒洋洋过去,宝绽已经把里脊洗好切成小丁,面在锅里,浮起厚厚一层白沫,满眼的人间烟火,匡正人生中第一次接过刀。那摊rou软软的,他摸了摸,微微有些腥气,正要下手,宝绽过来,两手是干净的,给他解衬衫扣子,“哥你这衬衫贵不贵?”匡正记不住:“三五千吧。”袖子挽到胳膊肘,领子也反窝进去了,宝绽一听还是说:“快,脱了。”他要扒衬衫,匡正挓着两只油手:“哎我说……”这时门外有狗叫,汪汪的,很吓人,宝绽认得那声音:“是它。”说着就要去开门,匡正拿肩膀把他挡住:“太凶了,别开。”“没事,”宝绽绕过他,“它就样子凶,是个温柔狗。”“你怎么不听话呢?”一不留神,匡正拿出和女朋友说话的口气。宝绽没多想,顺嘴怼回去:“那你也挺凶的,我们现在不也处得好好的。”匡正皱眉:“我凶吗?”“凶啊,”宝绽边说边开门,“开豪车住大house,还什么卖茄子卖公司,一脸的‘老子牛掰离老子远点’,比狗吓人多了。”匡正惊讶地发现,和这小子熟了以后,他话也挺多的。狗跛着进来,又黑又大,比上次胖了点,毛还是很稀,黄绿色的眼睛看见匡正,没敢往里走,谨慎地在门口蹲下。宝绽知道它是没找到吃的,饿了,把冰箱里给匡正留的饭拿出来,用微波炉打一下,倒在小盆里,喂给他。“宝绽,”匡正反应过来,“它这几天一直吃的是我的饭?”“不分谁的饭,”宝绽看它吃得挺香,回来切黄瓜,“谁赶上谁吃,你快剁rou啊。”和狗一个待遇还得干活儿,匡正的心态有点崩,宝绽一手黄瓜切得行云流水,边码丝儿边问:“你在海南的时候说工作出了纰漏,没事吧?”“没事。”匡正有点小脾气。宝绽瞧他一眼:“怎么了?”和狗闹不痛快这种话匡正说不出口:“没什么大事,公司丢了一单生意,我损失了一笔奖金,还有升职,可能上不去了。”“这么严重?”宝绽放下刀,“你没再争取一下?”“累了,”匡正跟他说气话,“拼死拼活也就多赚个几千万,我现在的钱足够和家里人悠闲一辈子,早点下班和你做做饭,也挺好。”宝绽却当真了:“你以后还得成家,养老婆养孩子,孩子还有孩子,cao不完的心花不完的钱,”他脸上闪过一丝担忧,“再说,你和我这种人不一样,你有大好的前程……别让我把你带坏了。”“说什么呢,”匡正觉得他越说越离谱,刚想发火,宝绽打断他:“哥,那个钱……我不借了。”匡正剁rou的手停了下,有点意外:“啊……行。”结束了,宝绽暗暗抿住嘴唇。这个决定他是深思熟虑的,为了自己的执念,让匡正替他养着如意洲,没这个道理。此时此刻,他心里有把刀在绞,如意洲的牌子将从剧团二楼的大排练厅摘下,大伙也将各奔东西,而他,会从这个家里搬出去,这顿炸酱面也许就是他和匡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