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耽美小说 - 窄红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20

分卷阅读220

    nderfulWorld,衬着窗外的雪景、厨房里的蒸汽,有种说不出的幸福感,忽然手机响,宝绽关掉音乐,擦了擦手,屏幕上是个不认识的号码:“喂?”

“你好,”那边报上姓名,“何胜旌。”

宝绽意外地眨了眨眼,名字是陌生的,声音却熟悉:“小先生?”

听到这个称呼,那边笑了:“叫我Thongchai就可以。”

通差?这么怪的名儿,宝绽可叫不出口:“你好,有事吗?”

那边停顿了片刻:“昨天分手的时候,我看你状态不太好。”

“啊……”宝绽局促地抓了抓头发,因为一首老歌,让初次见面的人见笑了,“没事,谢谢你啊。”

谢谢你啊,像是街坊邻居在聊天,小先生顺势问:“有时间见个面吗?”

“今天?”今天是宝绽特地留给匡正的,“晚上我家人从国外回来,我得做饭,炉子上蒸着猪蹄儿呢,我走不开。”

他说得有点快,小先生没听清:“蒸什么?”

“就是那个……”宝绽不知道怎么想的,磕磕绊绊给他说英语,“pig’sfeet。”

正得不能再正的glish,把小先生听笑了:“宝先生,在你家附近找个地方可以吗,我们坐一坐,不多耽误你。”

“我家这儿……”宝绽往窗外看,除了林子就是雪,“我这地方特别偏,没有喝东西的地方。”

小先生明白了,是别墅区,像他这样大家族的少爷,做事说一不二,从来没有商量的余地:“方便在你家门廊聊五分钟吗,”但他强人所难的方式不讨人厌,甚至有些可爱,“给我一把椅子一杯水就行。”

宝绽让他逗笑了:“哪能让你在门廊待着,”梁叔的家人,他也当家人,“你过来吧,我家在红石这边,你先到地铁站,然后往……”

“我们加个微信?”小先生每天交际那么多人,从没主动要过谁的微信,“你把位置发给我。”

“好,”宝绽对他无所求,所以也不知道讨好他,“你加我手机号。”

加上好友,发送位置,他扔下手机就去干活儿了。一个多小时后,窗外响起车轮碾过积雪的声音,宝绽趿拉着拖鞋去开门,远远的看到一辆银白色的车,他是个车盲,但那车他认识,车头上立着一个撅屁股的小天使,是劳斯莱斯。

天上又落雪了,宝绽冒着雪朝劳斯莱斯招手,车在门前停下,丁点大的雪花,司机下车居然撑开了伞,伺候国王一样伺候小先生下车。

他穿得仍然很少,一条衬衫一件薄外套,宝绽拉着他进屋,拍了拍他肩上的雪,砰地带上门:“你不冷啊!”

“还好,”小先生把屋子扫视一遍,“室内都有空调。”

宝绽蹲到鞋柜前,看了看他那双大脚,把匡正的拖鞋递过去:“你怎么没带保镖?”

“带了,”小先生脱掉外套,“车里。”

宝绽撇嘴。

“你家有个大个子。”小先生晃了晃脚上的拖鞋,大小正好。

“我哥,”宝绽仰头看他,“真不知道你们是吃什么长大的,都这么高。”

满屋子都是胶原蛋白的香气,小先生吸了一口,他的每一餐都是专业厨师做好,佣人给端到面前,从没进过厨房,更没闻过这么真实、浓郁、生机勃勃的香味。

“你先坐,”宝绽给他倒了杯水,让他去客厅,“我去看看猪蹄儿。”

“猪脚饭吗?”小先生没过去,跟在他屁股后头,进厨房。

“没有饭,”宝绽嫌他碍事,推了推他,“只啃猪蹄。”

“不腻吗?”小先生探着头往锅里看。

“不腻啊,”宝绽掀开锅盖,猪蹄的味道随着云似的蒸汽,一股脑冒出来,“我和我哥都喜欢这么吃。”

“真香啊。”刚出锅的,没有繁复的装饰,没有做作的摆盘,只有货真价实的美味。

人家都这么说了,宝绽不好意思不给,可他一共就酱了两个,热气腾腾的分一个给别人,他舍不得:“给你尝一口吧。”说着,他忍着烫,伸手往锅里抓。

“喂,”小先生很挑剔,“你怎么用手?”

宝绽平时在厨房干活儿都是用手的:“我手是干净的。”

小先生板着脸:“你刚才拿拖鞋了。”

还是不给你拿的!宝绽瞪他一眼,刚认识匡正那会儿,他也觉得他穷讲究,但不像这家伙,事儿又多又烦人:“你多大?”

“二十八。”

他们一样大,“年纪轻轻哪来那么多臭毛病,”宝绽抓下来一块rou,“你在家,你妈喂你饭也不用手?”

提到母亲,小先生低下头,不满意地问:“你只给我这么一口吗?”

“你还要多少?”宝绽把rou举到他眼前,“就两个猪蹄儿,我哥一个我一个,我把我那个最好的地方都给你了,你看,最软最糯的那块。”

小先生下了老大的决心,张着嘴要接,宝绽却没给他:“我手脏,”他转身拿了个盘子,把rou放到盘子上,“给,那边有刀叉。”

再嫩再香的rou,往冷冰冰的盘子上这么一扔,也变得没味道了,小先生立刻意识到,他想要的不是rou,而是普通人家的滋味。

“我今天来,”他放下盘子,“其实是想问你,昨天怎么了?”

昨天……宝绽抬起头,面前是一双淡褐色的眼睛,他们不算陌生,但无论是那首歌,还是mama,他对这个人都开不了口。

“是我的手机铃声吗?”小先生问,他只想到这一个可能性,“那首歌,凤飞飞的,对你来说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宝绽觉得他逾距了,甚至让人感到不快。

没得到回答,小先生不强求,而是说:“那是我母亲生前最喜欢的歌。”

宝绽愕然看向他,他们同年,都只有二十八岁,却一样早早失去了母亲,不同的是,小先生的母亲虽然不在了,却给他留下了难忘的爱,宝绽的母亲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却不肯多爱他一点点。

,两个母亲的歌,在儿子心里栽下的却是迥异的果,爱着一个死去的人,和恨着一个活着的人,说不清哪一个更可悲。

“昨天你听到那首歌的样子,”小先生轻而缓地说,在别人家的厨房,在mama似的rou香里,“我还以为是我自己。”

宝绽望着他,说不清这一刻的感受,鼻子酸,眼睛酸,连肋骨的缝隙也是酸的:“我mama……”他终于开口,“也喜欢这首歌,我小时候,总是听她放。”

“你母亲……”小先生攥起掌心,为他们的同病相怜。

“她……”宝绽下意识握住左手上的银镯子,又想起高三那年的医院,浓烈的消毒水味,继父的电话,冰凉的地板,病房里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