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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住她的肩膀,有些担忧地问。阿芙:“树林那边的小溪……我只认识到那里的路。上次我听见医生说,离田地很近的那口井有问题,所以我就更不敢去那里了。”莱茵松了口气,摸了摸阿芙的头,称赞道:“好孩子。”阿芙胆大心细,且聪慧远超她这个年龄段的其他孩子,这也是莱茵对她印象深刻的原因之一。因为有阿芙在,阿芙的mama几乎可以说是莱茵的病人中最为配合的一个,相对而言也是病情较为稳定的一个。至少在莱茵离开之前,阿芙的mama还没有发血疮。阿芙还要重新打水,所以不急着回家。她陪着戈尔多等人去了罗德尼家。戈尔多出手敲了敲门。无人应答。但是门似乎没有上锁,用力一推就打开了。一阵腐朽腥臭的味道扑面而来。莱茵沉默着,在阿芙看清门内情景之前,俯身捂住了她的双眼。第七十五章刚刚推开门,引入眼帘的就是一具躺在地上的男性尸体。他青黑色的皮肤上布满深红色的血疮,一只手放置在胸腔上,嘴大开着……似乎死前想努力的吸气,最终却失败了。“……这是两兄弟中的一个。”莱茵说着叹了口气。他离开村庄不过三天,这人就已经撑不下去了。莱茵皱了皱眉,蹲下身对阿芙说道:“乖,你先回家陪着你mama吧。过一会儿我去看看她的病。”阿芙虽然好奇,但是贴心地选择了不给大人们添乱,点点头,提着水桶离开了。看着莱茵安置好小朋友之后,亚特里夏开口问道:“已经断气的这个是谁?”莱茵捂着鼻子,走到那具尸体边上,努力辨认了一下那张面目前非的脸,犹豫了片刻,说道:“……这应该是皮克·罗德尼。今年刚满二十岁。他有个二十五岁的哥哥,叫莱科。”毕竟是比较特殊的病例,这兄弟俩的信息莱茵还是记在了脑子里的,“他们家父亲早逝,母亲似乎是改嫁到了其他的地方,所以家里只有他们两兄弟。”赛伦:“只有他们两个?他们兄弟俩都没有结婚吗?”赛伦有此一问,是因为这个时代,单身是贵族的特权——穷人普遍都在十五岁左右结婚,十八岁已经是为人父母的年纪了。而如果是权贵阶层,即使是再着急联姻的贵族也会把女儿留到十八岁之后再出嫁。当然,各国皇室联姻之时,这个规则就又不生效了。如果是出于政治需要,订下婚约的皇子和公主也有可能在十二岁的洗礼仪式之后就马上举行婚礼。如果赛伦不是被家里“流放”到赛兰卡去,他现在说不定也会有一位贵族未婚妻。可是罗德尼兄弟“一把年纪”了,都没有结婚。这倒让人有点惊奇。“……你这都是什么问题?”戈尔多扶额,“他们为什么没有结婚,你看一眼他们的家不就知道了吗?”赛伦这才忍受着恶臭和腐朽的气味大量起这间昏暗的房子来,发现这个房子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也是一点都不夸张。“好吧,我懂了。”赛伦叹了口气,说道。“他都已经这样了,我觉得他哥哥幸存的概率不大。”莱茵这么说着,一边往房间的更深处走去,绕过一面土墙,他在床上发现了一个形销骨立、浑身青紫的男人,与之前那具尸体不同的是,那具尸体皮肤上的血迹已经凝固,而这个男人的伤口依旧在往外翻腾着血沫。“……莱科还活着。”莱茵像是松了口气的样子,不顾莱科满脸的血污,伸出手指去扒他的眼皮,还凑近他的胸口聆听了一会儿,“他还有救。幸好我们赶上了。”说着,莱茵从自己腰间搜罗出了几个瓶瓶罐罐,还有几包粉末。“可以帮我取点干净的水来吗?不需要很多,半碗就行。”他说。赛伦闻言,在房子里搜索了一下,发现床边躺着一个破旧的瓦罐,于是拿着瓦罐去溪边取水去了。等他把水取回来,莱茵拆开一包粉末就要往水里倒,戈尔多拦住了他:“你不先把水给烧开吗?”莱茵一愣:“……为什么要把水烧开?”戈尔多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于是换了一种方式问他:“把水烧沸放凉,然后在放你的这些东西,这样做会影响药的效果吗?”莱茵:“这倒不会……即使把水烧开了,水也只是单纯的水而已,不会对药产生影响。”戈尔多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听我的,把它烧开了吧。”莱茵一头雾水,但还是听了戈尔多的话。毕竟对方是个牧师,应该拥有一些他不知道的珍贵知识。“水要烧开了才能用进药里吗?”莱茵喃喃自语道,“这究竟是什么原理呢……”戈尔多没有理会他的疑问,默默站在一旁装作什么都没听见。据戈尔多所知,大多数的魔药都是需要熬煮的。在熬煮的过程里自然能完成高温灭菌但要求。但这次莱茵是把魔药提纯了,打算把药粉兑水直接给人喂下去……也不知道这河里的水够不够得上直饮水的健康标准?总之就先把水给烧开了吧,总没什么坏处。如果莱科在这种病危时刻因为喝了生水而闹肚子……那他就必死无疑了。一阵忙乱之后,莱茵总算搞定了一副速成魔药,给人灌了下去。不能药到病除,但能吊他一命。果然,把药喂下去之后,不出一刻钟,莱科就悠悠转醒——一双湖绿色的、湿润的眼眸,正关切地注视着他。见他醒来之后,淡淡的喜悦如涟漪般在那双眼睛里荡漾开,如温和的春风,簌簌吹进了莱科的心头,让他一时间居然有些恍惚。“太好了,你醒了。”这位有着天使般容颜的女孩抿唇微笑,白嫩额头上挂着的汗珠都显得那么得可爱,“你还好吗,听锝见我说话吗?”莱科有些虚弱地吸了口气,确定自己还活着之后,喃喃自语地说道:“天国的圣主啊……这是您给予我最后的仁慈吗?”否则,在他这个将死之人的床边,怎么会出现一个如此温柔而纯洁的少女呢?这么想着,莱科觉得浑身火烧火燎的血疮似乎都没那么痛了。他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贪婪地不愿合上双眼,希望能在临死前多注视一会儿这个幻境中的少女,唇边还带着一丝疲惫却释然的微笑。然后,这个天使一般的少女似乎是转过身去,和谁说了一句:“……他的表情怎么这么奇怪,不会是发癔症了吧?”亚特里夏凑过来一看,冷冷地说道:“他不是发癔症了,他这是快升天了。”戈尔多:“那该怎么办?”亚特里夏:“让他重新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