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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今天,他准备用田间地头摘来的金花菜炖河豚鱼,再搭配一个清炒金花菜。荤菜的话就上蒸腊rou香肠,还有手抓土蝼排。考虑到家里有客人,杜衡准备再添一道蕨菜炒鲜鱿和一道鸡枞鸭蛋汤。玄御指着水池中的一把绿色的野菜问道:“中午炒这个吗?”这几天杜衡会从田中带点什么野菜回来,这种野菜玄御经常见。景楠说这东西叫艾蒿,可以用来入药。杜衡掐了一大把回来,嫩嫩的艾蒿在水池中整齐的摆在筲箕中,看着心情就好。杜衡笑道:“中午的菜我已经想好啦,我这是摘了晚上做青团的。”第65章136河豚不是万作坊打包来的食材里面得到的,而是景楠从村外带回来的。景楠前两天出了一趟村子,傍晚回来的时候背篓里面就多了半背篓的河豚。他需要河豚毒素入药,河豚的肝脏、卵巢、精囊、眼睛和血液中毒液比较多,景楠取了这些东西之后,其他的部分堆在地上乱糟糟的一堆。杜衡那时候刚好从沛竹林修行出来,看到这堆丢弃不用的河豚,他双眼一下就亮了。河豚炖金花菜是每年春天杜家私房菜馆的时鲜,杜爸爸做的这道菜汤汁乳白如牛乳,河豚胶质被煮出来,鱼皮软烂粘口,鱼rou软嫩弹压。墨绿色的金花菜点缀在汤汁中又好看又好吃。杜衡询问了景楠之后就将这堆被开膛破腹的河豚鱼给收到了冰箱中。当天晚上就做了一顿红烧河豚鱼,今天他要用剩下的河豚做汤。早上采摘的金花菜嫩生生的,它们的叶片在一众野草中特别好辨认。它们每一片叶片上都长着三瓣心形的叶子,特别文艺。等到清明之后,它还会在叶柄中间开出金色的小花,长出螺旋形的种子来。杜衡小时候,金花菜是用来喂猪和羊的,偶尔会有人摘回来炒炒或者煮汤。杜衡却不太喜欢那种咬不烂的口感,后来上学的时候偶然吃了一次,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喜欢上了。人的口味会随着时间变化,杜衡对金花菜的感情也是如此。从一开始的弃如敝履到后来的爱不释口,也就隔了一顿饭的时间。杜衡这几天只要有空就去南山的桃林中间摘金花菜,清明前的金花菜又肥又嫩,一摘就是一大背篓。他要把它们存在冰箱里面,把这份美味延续的时间边长。他将艾蒿从水池中取了出来,然后放上了从冰箱里面取出来的河豚鱼。景楠不知道从哪里捉到的河豚,每一条都比巴掌还要长。它们入冰箱的时候还能微微动弹,现在取出来已经不能动了,但是rou质却依然鲜嫩。杜衡要做的就是将它们剥皮,将鱼唇和鳃以及里面没清理干净的内脏给清理了。老家的河豚鱼都是人工喂养的,毒性会被大大的降低。老家人做河豚的时候会特意留下最肥美的河豚肝脏先过油炸一炸,炸出的鱼肝油用来炖煮河豚rou,河豚的鲜味能更上一层台阶。在老家河豚鱼皮也会被保留下来,做好了河豚鱼之后,有耐心的大厨还会在每条鱼上盖上一片鱼皮。野生的河豚鱼毒性比较大,杜衡不敢赌。处理好了之后,他的筲箕里面只剩下了雪白的微微透明的鱼rou。周惜月站在杜衡身后,杜衡总觉得身后像是站了个庞然巨物。他战战兢兢的回头一看,只见周惜月双眼放光:“杜先生手好巧啊!这么小个的鱼,您竟然清理得这么快!”杜衡笑了笑,他看了看周惜月的手。如果说没清理的河豚鱼比杜衡的手大的话,清理好的河豚鱼rou可能只有周惜月的一个手指头长了。对于周惜月而言,河豚鱼可能和小猫鱼差不多了吧?周惜月给了杜衡很强大的压力,他有些不太适应。他求助的看了看玄御,玄御走过来拍了拍周惜月的后背:“周掌柜去坐着吧,杜衡不喜欢做菜的时候被人打扰。”周惜月就像是个听话的巨型犬一样坐在了餐桌旁边的椅子上,宽大的椅子在他的身下感觉小了好几圈,杜衡生怕周惜月一屁股把椅子给坐碎了。椅子碎了事小,周惜月受伤了就麻烦了。杜衡取出了一段山膏五花rou,他将五花rou切成了均匀的小片,然后放在了旁边备用。案板上放着姜片葱结,杜衡做荤菜这些调味的配菜少不了的。锅中的油热了,杜衡加入了五花rou尽心翻炒。用先煎的五花rou炖河豚,要比直接用荤油炖煮香一些。少了煎鱼肝油这一步,等到五花rou片煎的微微焦黄之后,杜衡就将河豚鱼一股脑的倒入到了锅中。锅中冒出了一股青烟,鱼rou稍稍煎制片刻,就能烹入白酒了。老杜家的河豚鱼汤不走寻常路,其他人家的炖河豚都会加酱油调色,杜衡家的河豚鱼却汤色如牛奶。想要让鱼汤色泽乳白,除了不加酱油之外,加入汤汁之后开大火煮也是关键。杜衡往锅中加入了两勺子开水,开水一入锅,锅中就咕嘟咕嘟的沸腾起来了。翻滚的水花带着油花威逼着鱼rou,鱼rou中蕴藏的鲜美被逼入汤汁。杜衡丢入葱结后将锅盖盖上,炖煮过程需要两炷香的功夫,趁着这个时间,他可以来处理一下爆炒鱿鱼。海里的鱿鱼到杜衡手里已经不再蠕动了,不过看起来它还是很新鲜的。杜衡将鱿鱼从厨房中拎出来放到了水池旁边的案板上,这条鱿鱼比他的案板还要大。这是一条完整的鱿鱼,杜衡以前买到的鱿鱼和它一比都是孙子。杜衡拽住了鱿鱼头和尾的分界出,他使劲一拉,鱿鱼的内脏就随着它的鱿鱼足被带出了圆筒形的身体。内脏中还有一团墨囊,杜衡小心的将这团内脏切了下来放到了垃圾桶中。杜衡三两下就将鱿鱼足切成了三四寸长的段放在了旁边的盘子中,接下来要处理的是鱿鱼的身体。鱿鱼圆筒形的身体上面有一层红色的滑腻腻的外皮,这层外皮比较腥,平时吃的时候需要除去。这难不倒杜衡,杜衡随手在鱿鱼的身体上划了一刀,圆筒形的鱿鱼顿时成了扁平的一片。展开后的鱿鱼身比他的案板还要宽了。杜衡将鱿鱼身放在了水池中的木盆中,他在木盆中加入了能没过鱿鱼的清水。然后他在水中加了两勺醋,只要等上半盏茶的功夫,在醋的作用下,鱿鱼皮就能被快速的褪下了。半盏茶之后杜衡将鱿鱼身捞了出来,他在与鱿鱼背上切了个十字,沿着十字刀口,他轻轻松松就将暗红色的鱿鱼皮给扒了下来。案板上只留下了雪白的鱿鱼rou。这还没完,杜衡提起刀,他沿着鱿鱼身体横向竖向的密密麻麻的切着花刀。柔韧的鱿鱼rou很快就被切成了一块块均匀的片儿,此时还看不出上面有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