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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凯闻互看了一眼,立刻脱了刚才那副手套,跑了过去。突发事件是这片土地上最常发生的事情,这点雪黎就比凯闻要熟悉的多,她在国外的实习和国内都一直在进行创伤抢救,连个人穿着手术服,带上口罩和全新的三层手套,走进简陋的手术室。凯闻递给她一把手术刀,“主刀吧,医生。”雪黎点了点头,眼神坚定地接过刀,“it’stime.Begin!”手术断断续续进行了三个小时才顺利修补好这个十几岁孩子的炸伤,身上的皮肤一点点剥离,包扎。两个人刚走出“手术室”,一下坐在地上,对视了几秒,对着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一名比较年长的医生善后之后从手术室走了出来,“做得很好,这么紧张,手都没抖。”雪黎抬头笑了笑,“喔”大叫了一声,“是不是很爽!”雪黎点了点头,“这才是急救的感觉。”两个人回到了刚才的营地,之前一起来的几个医生拥了过来,“怎么样?就活了吗?”凯闻激动地点着头,“嗯嗯,刚才雪黎超级棒。”雪黎经过了大家,把自己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扎了起来,戴上一副新的手套,继续开始给大家接种疫苗。☆、第24章断断续续秦雪黎和凯闻已经在非洲2个多月了,他们从南非到东非,从埃博拉高发到贫瘠的南苏丹停了下来。这可能是温遇白睡得最不安稳的一个月了,雪黎和柳媚、蒋浩言、李默白甚至李婴都保持着联系,可是唯独他发出的几封邮件石沉大海。不过只要偶然在家或者在医院的时候能听到她的消息就好了。他是第一次感觉到慌张,从小他在大院里长大,和几个朋友每天玩在一起,每一次考试,每一次升学,到最后选择专业他都没有慌乱过,可是雪黎曾经有一次连着三天都没有联系任何人的时候,他是第一次感觉到了慌乱,除了强打着精神上手术,别的时候书也看不下去,饭也吃不下去。温遇白拉住了蒋浩言,“你们最近有联系吗?”“谁啊?”蒋浩言当然知道他问的是谁,笑了笑,很快脸沉默了下来,“还真的有几天没联系了。”“你邀请她视频一下。”蒋浩言拿出手机打开乐微信的视频通话,没有人接。“对方手机可能不在身边,建议您稍后尝试..”一直没有挂断,一直在等着,知道微信自动关闭,显示的是【对方无应答】。温遇白开始心慌,“试试联系凯闻。”蒋浩言打了过去,同样没有人接。一股强大的失去感油然而生,他是一名科学家,他相信自己,不相信什么上帝和神明,也从来不会祈祷,但是这次,他却对着窗外默默地开始祈求着什么..直到三天之后回家的时候,听到了从ipad里传来熟悉开朗的声音,雪黎正在和李婴视频,李婴躺在沙发上,举着ipad吃着樱桃,温遇白站在ipad的正背后,让自己不会出现在屏幕上。李婴看了一眼儿子焦急的眼神,在看了看屏幕里偶尔抬眼的女孩,抓住了空隙忽然把ipad翻了过去,强迫了两个人就这样通过网络面对面。两个人都被吓到了,温遇白接过了ipad,雪黎的眼睛飘向了别处,但是还是没有关掉视频。李婴欣慰地离开了客厅,上楼走进卧室之前还回头看了眼站在原地拿着ipad一言不发的遇白,“还好吗?”雪黎没有回话,但是还是没有关掉视频,她故意没有看向屏幕,但是却听着那人的声音,两个人都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几天怎么都没有消息,我很着急。”“你..”还没等雪黎说完,温遇白从视频中看到另一边背后的柜子都开始摇晃了起来。“怎么了?雪黎?怎么了?”视频开始变得断断续续,到最后变成黑屏,嘈杂的声音已经停止,一切都安静了下来。温遇白开始陷入了无尽的害怕,他火速出门赶往了医院,推门直接进入了院长办公室,“我要去非洲。”此时正在南苏丹的雪黎遇到了内乱,一颗□□就在她的帐篷的700米的直径炸开,一片营地瞬间崩塌,灰尘漫天。雪黎把自己藏到了书柜底下,书柜和写字台成了一个夹角,撑住了倒下来的砖瓦,保护了雪黎。她起身开始寻找自己的伙伴,在隔壁不远处拉出了满身出血的凯闻,“你怎么样?”雪黎迅速给凯闻进行检查,还好都是外伤,两个人相互搀扶着和大家集合,看着整个营地一片的狼藉。大家愣了几秒,随着领队的一声“快去救人”,大家开始忙活了起来,死伤无数,当场死亡的就会那一个至今盖住,如果受伤的会在手上套上红色,黄色,绿色的手环分清受伤的级别,也方便人员抢救。凯闻不知道从哪里扶来了一个十几岁的孩子,部队的军人接过来孩子残破的身躯帮他检查伤口的时候,摸到了另外一枚手榴弹。就是这么一个孩子,豁出去不要命,也要摧毁营地?部队的人要把孩子直接带走去审问,但是雪黎拦了下来,“他现在受伤了,怎么也要让我们给治好。”翻译人员把雪黎的话翻译给在场的军人,“他是恐怖分子,为什么要救?”“因为我是医生,我不能决定这个人是好是坏,在我眼里我只看重他是健康还是不健康。”军人强硬的要把人带走,凯闻不肯放手,雪黎也拉住,“无国界医生从来都是中立的,我们不参与任何国家的政治争斗,但是现在他的脚已经站在了我们医生的医院里,他就是病人,在我不同意他出院前,谁都不许带走。”雪黎眼中冷漠并且坚定,在场的领队和翻译像军队人员解释着,并且本着医者仁心的精神,也要求把人留了下来,但是带着手铐和脚镣,所在了病床上。营区主要是接种疫苗和一些难民的庇护所,这样一炸大家只能跟着医生都回到了医院,整个医院里面人满为患,病人和难民加起来将近十几万人。雪黎和凯闻火速为这个伤患做了手术,他是一个人体□□,左小腿已经完全没有办法重组,只好最后选择截肢,右眼球也不得也摘除,手术做到一半,雪黎开始犹豫,这样的环境,他这样的身份和情况,难道直接死了不才是解脱吗?她停下了手中的手术刀,犹豫地看着床上的人,凯闻看懂她的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