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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正因为他是个明白人,或许才螳臂不能当车,选择了明哲保身。据说他现下只知在家含饴弄孙,且重幼轻长,当年一跺脚京城都要抖三抖国公爷,只怕是借此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吕先生摇了摇手上的羽毛扇,越发显得仙风道骨:“王爷此言虽然不错,但是属下总觉得……”吕先生停顿了一下,接着道:“王爷说王校尉那边传来消息说在今日弹劾窦充之前,贾代善已经得到消息,知道粤海有变?”忠顺王点了点头道:“确有此事,先生的意思是?”吕先生沉吟了一下,猛地将羽毛扇一合,动作潇洒利落,口中却道:“果然!”“怎么?”忠顺王忙问。“有诈!”吕先生道:“贾代善既然已经得到消息,知道粤海有变,必然有所准备。加之先前宁国府发生了刺杀未遂事件,凭贾代善的才智,早就应该猜到了什么。若按常理,一个精明人知道有人会针对自己,早准备好十七八套应对的说辞,就是要退步抽身,也会设法撇清干系。可是王爷却说,今日贾代善在朝堂上一言未发?这样岂非失了先机?”忠顺王也觉吕先生此言有理,点点头。又露出一丝轻蔑的道:“宁国府捉到一个刺客又如何,据说那女刺客都没来得及出手,贾代善就是再精明,未必能查出女刺客要刺杀谁,这两件事,贾代善未必能联想到一起去。”吕先生没接忠顺王的茬,而是反问:“据王爷所知,今日贾代善前去上朝,去得早还是晚?”忠顺王这段时间都有派人注意贾代善的动向,这个倒知道:“据传回来的消息说,贾代善今日去得极早。”“这就是了,王爷且想,贾代善若是当真什么都不知道,如何会巴巴的那么早去东华门?一个人,在十分重视某件事的时候,往往紧张、激动,会想早些知道答案,所以贾代善才会提前出发。既然贾代善已经知道今日朝上有可能议论粤海之事,却在朝上一言不发,王爷不觉得,他另有准备么?贾代善朝上太过镇定,反而显得太过克制了。”吕先生问。这就是吕先生的细心之处,即便极小一个细节,他也能从中分析提炼出有效信息,这也是忠顺王重用吕先生的原因。忠顺王听了,恍然大悟,略略皱眉道:“先生此言有理,那依先生看,咱们需要改变计划,打贾代善一个措手不及么?”吕先生嘴角微微上扬,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用,半途改变计划,犹如临阵换将,是大忌。若真是如此,咱们还没短兵相接,倒显得露怯了。再说了,贾代善在明,咱们在暗,被动的始终不是咱们。”说完,吕先生在忠顺王耳边耳语一阵。忠顺王听了,抚须笑道:“先生此计甚妙。”第21章作者:非南北忠顺王府戒备森严,等闲人非但混不进去,就是要监视忠顺王府,也极易被发现。覃越跟着贾代善穿梭于战场数载,自然也知道忠顺王执掌着启明组织,专司刺探情报,去忠顺王府打探消息,无异于关公门前舞大刀,越发不敢大意。是以,覃越虽然得了贾代善指示,注意忠顺王府,却并没有贸然行事。而是一连几日,都住在从盛隆银楼到忠顺王府必经的路口旁边的清辉客栈里,每日透过窗户向外观察,果然覃越看到一个穿管事衣裳的男子一连三日都从此路口经过,那男子虽说身着管事衣裳,但覃越能看出其身怀武艺。得到此等结果,覃越目瞪口呆的同时,不禁佩服国公爷料事如神。景和帝、忠顺王、荣国公三人,当年经过何等腥风血雨,景和帝才坐稳这皇位,旁人只是听一耳朵,便觉惊心动魄。覃越一直以为,像三人这样同过生死,一起刀光剑影相互扶持过来的人,是最牢固的盟友关系,没想国公爷会疑心忠顺王,更没想到国公爷的疑心有可能是对的。当然也仅仅是有可能。忠顺王府和另几位亲王的府邸相隔不远,从隆盛银楼去几家亲王府,都要经过覃越覃越暂住的清辉客栈。覃越知道事关重大,没敢大意,也没敢擅作主张去跟踪那管事,而是悄然回了荣国府,将一切告知贾代善。末了,覃越道:“国公爷,因为属下知道忠顺王府的实力,不是普通人能监视的,若是露了行藏,必然适得其反。因而属下只在路口观察了几日。那路口顾然是隆盛银楼到忠顺王府的必经之路,但几家亲王府都建得极近,那管事样人是去其他王府也未可知。若要查得确切,属下明日就去跟踪那人。”贾代善得知实情后,也震惊不已。当然,覃越震惊的是忠顺王极有可能背叛了景和帝,贾代善震惊的是贾琏的智计无双,这次极有可能又被他说中了。但是贾代善并没有让覃越继续跟踪,只道:“近日不可再跟了,敌暗我明,此事咱们只装作不知道。”覃越应是。再次认识到贾琏的绝顶聪明,贾代善越发不会将贾琏当小孩子看,有什么事,也都不瞒着贾琏,俨然将贾琏当成谋士对待。这次覃越的查访结果,贾代善也准备问一问贾琏的看法。这日贾代善在小书房听了覃越的回禀,从小书房出来,照例派人去将贾琏接来,祖孙两个去了演武场。到演武场后,贾代善照例将覃越传回的消息说给贾琏听。贾琏听说覃越看到忠顺王府管事时常经过隆盛银楼至忠顺王府的必经路口,倒毫无意外。略沉吟一下道:“不管背后的指示人是忠顺王还是其他亲王,如果换做我,我都不会让我的线人从隆盛银楼出去之后,直接回王府。”“琏儿的意思是?”贾代善问。“如果我通过隆盛银楼和王子腾等外官联络,而我附近有好几家亲王府,我会设法让几家亲王府的人都经常和隆盛银楼有来往,那么即便有人查,也会查到好几家亲王府身上,而非直接确定哪一家,这样的事,自然是水越浑越好。几家亲王府住得近,管事之间也必然常来往,相约去某家银楼、布庄,皆是常事,为何覃先生会看到只有一个管事频繁路过那个路口呢?水太清了,清得能看清水里只有一条鱼,仿佛等着人去捉似的。”贾琏仰头看贾代善。贾代善一听到这里就明白了,接着贾琏的话补充道:“若是我要祸水东引,让暗中查探的人查到其他王府头上,便会只派一个特征明显的人做诱饵,这个人虽然经过乔装改扮,但是最好能让人一眼认出是细作;而这个人从接洽的暗桩出来后,会去一个我想让对方看到的地方。这样,暗中调查我的人就会找上别家,让他们两虎相争,而我金蝉脱壳。”“如果我并不知道有没有人在追查我,只是疑心自己被人盯上了。那么我抛出一个诱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