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30
个贾……”‘字’还没说出口,贾琏只觉轻轻握着自己的、有些老茧的手一松。“祖,祖父!”“老太爷!”顿时,梨香院内哭声一片。贾琏看到贾代善的眼睛瞧着贾珠和贾元春兄妹,这两兄妹的亲事到底还没定下来。贾代善因身子不好,衣裳棺椁早就准备好了。这头,贾代善没了气息,那头,已经有人将白幡挂出,窦氏也早安排妥当了人,只贾代善一没了气息,便去各处报丧。贾琏刚换下骑装,便换上了孝服。贾代善身子不好,早有预兆,窦氏掌家多年,也历练出来了,贾代善的丧事,外头由贾赦应对,内宅有窦氏cao办,虽然忙,却也不见乱。只是自景和帝准了贾代善不用上朝,贾代善的身子便养起来一些,就算不能完全恢复元气,但怎么自己南下二月,人就没了?贾琏算得十分坚强的人,但是一时间依旧难以接受。范嬷嬷知道贾琏和老太爷感情深厚,偏生自老太爷没了,贾琏一声没哭,范嬷嬷心中难免担心,劝道:“二爷,老太爷这些时日是等着你的消息的,你回来了,老太爷是放心了走的。你若真是伤心,便哭出来吧,可别憋坏了身子,老太爷天上瞧着心疼。”贾琏确实很难过,那种感觉说不出来,很痛,很空,像失去和蔼的长辈,更像失去亲密的战友,但是他不想哭。贾代善这样的军人,想来,是不爱听哭声的。贾琏抬头看了范嬷嬷一眼,只见范嬷嬷自己眼角微红,神情憔悴,问道:“嬷嬷,祖父是怎么没的?”范嬷嬷叹了一口气道:“二爷带着卫先生和关先生、两位程先生南下不久,就有贼人潜入了京城。因为江大人也护着皇长孙回来了,加强了皇宫守卫,倒是一直还好。二爷也知道,本朝每年春分时候,皇上都要带着皇室宗亲、朝中重臣去御田耕种,祈求上苍赐福,风调雨顺,五谷丰登。”贾琏听到这里,抬头道:“贼子竟敢在这日行刺?”范嬷嬷摇了摇头道:“今年春分的时候,保定换粮种的大案已经传入京城,陛下自然越发要去御田耕种,但因贼子大胆,从皇宫到御田,一路上都有侍卫护驾不说,御田四周也早安排了军士严加防范。照说,不该出事的。”贾琏捏了捏双拳,不由自主的觉得有些心跳加速。范嬷嬷继续道:“那日,国公爷精神头不错,也去了御田。到了之后,见皇室宗亲都到了,独不见太子。国公爷立刻发现不对,带人追了回去。”“那太子他?”贾琏问。“也受了伤,先于国公爷没了。”范嬷嬷道。原来,贾琏一行南下,在衡水杀了楼天炎,当时贾琏就发现大批会武艺的人进京,贾琏原本想让卫九回京,被卫九劝下了。贾琏猜得不错,这批身怀武艺之人进京的确心怀不轨。春分那日,景和帝到御田祈福下地,果然招来了刺客,但是前来行刺的是假化骨楼主们。而真正的化骨楼主去了东宫。贾代善本就拖着病体,带人到东宫之后,力战化骨楼主楼天烈,化骨楼主伤了太子,贾代善也伤了化骨楼主一条手臂。但因为禁卫军和破晓都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御田,东宫虽然也有不少侍卫,却没拦下化骨楼主。“嬷嬷是说,当时有一批武艺高强的人佯攻御田,拖住护龙卫主力,化骨楼主带少量精锐突袭了东宫。但是春分播种这样的大事,连皇上都亲去,太子怎会没去?”范嬷嬷叹了一口气道:“这些皇家秘事,我也无从知晓。只是那日不知怎么,太子偏偏留在了东宫。太子伤重不治,国公爷也战至脱力。国公爷能等到今日,许是在等二爷呢。”贾琏沉吟着点了点头。宫中出了戴权的事,想必东宫的人和詹事府的人也会一一排查,至于哪里出了纰漏,自然不会张扬。贾琏只是感慨,原著上,太子大约死于谋反之罪,今世谋反之最洗清了,不想又死于行刺,也只能说他没有真龙天子的命了。现在太子命丧,储君之位空悬,原本因为异族虎视眈眈而暂时没有生异心的几位亲王只怕又要生出心思来,一个不好,朝廷便会陷入内斗。化骨楼没用粮种一事动摇国本,但到引得几位亲王相争,一样会有可乘之机。而贾代善,忠君报国一辈子,也得了一份哀荣。辛弃疾说: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身前身后名。这仿佛也是贾代善的一生。但是贾代善真的是为了自己的身前身后名吗?贾琏觉得,贾代善真正的理想还是那句:护着天下更多的人安居乐业,才是最大的慈悲。这个年代还没有什么奉献精神和主义的概念,但贾代善却用实际行动奉献了一生。他无疑是一个伟大的军人,从功绩到人格都是伟大的。贾琏沉默了一阵,起身道:“我去给祖父上香。”贾代善简在帝心,贾代善的丧报传入宫中后,景和帝派了徐元送来祭品,并另赐谥号。几位亲王并四王七公,文武百官,多有搭祭棚献祭。这日徐元来道了节哀,正欲出门,贾琏突然上前道:“徐公公请留步。”徐元知道贾琏,此子在京中名声极大不说,和皇长孙还十分交好,因此徐元回身道:“二公子叫住杂家,不知有何事?”贾琏走到徐元跟前,微微一礼,小声道:“小子请徐公公替我禀报皇上,就说小子有要事求见。”现下在贾代善的热孝之中,按风俗,贾代善膝下儿孙都理应在家中守孝,不应外出。但是此次化骨楼搞出这样大的动静,连失爱子和肱骨,景和帝必然震怒,会着人剿灭化骨楼残余势力。贾琏手上有化骨令,寻着化骨令上的标记有的放矢,只怕事半功倍。但是自己无官无职,无旨没有资格入宫,所以只得让徐元带话。徐元虽然是掌宫太监,但是经历了戴权之事,景和帝对身边的人警惕了很多,徐元作为内侍并不知道太多朝堂大事,便点头道:“二公子节哀,杂家一定将话告诉皇上。”贾琏向徐元道了谢,贾赦命人送徐元出府。贾琏和徐元说话,贾府众人都瞧在眼里,只是贾琏放低了音量,其他人没听见贾琏说了什么。待得徐元走了,贾母问贾琏道:“琏儿,你方才和徐公公说了什么?”贾琏道:“回老太太,并不曾说什么。”贾母也没再问,依旧听法师念超度经文,众儿孙跟着法师指示上香行礼。徐元去了不足一个时辰,外头传话婆子又来回话说徐公公来了。贾府中人俱是一愣,唯有贾琏知道缘由。果然,徐元走到贾代善灵前行了礼,转身对贾母道:“老封君,杂家此来,是接琏二公子入宫说话的。”贾母听了,忙交代贾琏入宫莫失礼数等语,才让贾琏换衣裳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