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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没有压实,只是很轻地靠着,喉咙里发出讨好的细碎呜咽,目光很长时间都没有焦距。他被冷汗打湿的鬓发非常柔软,尾巴也蔫蔫地耷拉下来。魔法带给他的可能不止窒息,泽维尔也不知道那具体是什么感受,只是默默决定以后不再用了。“别这样,以撒,快起来吧,”泽维尔下意识后退半步,错过了魅魔眼睛里一瞬间的黯然,“就这么说定了,我在车上等你,好吗?”好吗?很少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用商量的语气和以撒说话。他也不知道自己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但当泽维尔问的时候,他没能说出拒绝。所以,以撒爬起来,乖乖去还了杯子,但故意和老板有一搭没一搭地扯皮,磨蹭着不肯出去。老板指指门外停着的雪佛兰问,车上坐的是你弟弟吗?以撒愣了一下才点点头。什么弟弟,他心想,一定要说的话,泽维尔还算我的主人呢。想到这个便宜主人,以撒心里就一阵烦躁。不过他四处打量,突然有了个主意:“我看见那边有楼梯,你住在楼上?”老板说是的,下意识往楼梯看了一眼。以撒打了个响指,引回老板的注意,用尾巴圈着杯子,举起来在他面前晃晃。老板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那条尾巴稳稳地把杯子放回桌面,他才哆哆嗦嗦地指着以撒的尾巴说:“天、天啊……这……”“什么?你说尾巴吗?”以撒仍然卷着杯子,大摇大摆从酒架上拿了一瓶酒,用牙咬开盖子,倒了满满一杯,塞进老板手里,“这个世界上怎么会真的有长尾巴的人呢,你喝醉了。其实今天一个上午都没有人光顾,我是你醉酒后想象出来的。至于这只杯子,还记得吗?你自己拿出来喝酒,也从来没有人借走过。”“你在胡说什么?我明明有收到酒钱……”老板急急忙忙地从口袋里掏出泽维尔付给他的钱,却被以撒轻巧地抽走:“不必烦恼,这也没存在过。”不知不觉地,周围弥漫起一股香料的味道,老板抱着一整杯酒,眼神直愣愣地看着以撒,理智被满脑袋的粉色泡泡搅得无影无踪。他想不通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令人着迷的人,在以撒的暗示下,当场就自觉地把自己灌醉了。**泽维尔在车上,不耐烦地用指尖叩着方向盘,终于决定下车看看。一走进酒馆,他就被浓郁的香气熏得打了个喷嚏,再看看柜台后满面通红烂醉如泥的老板,想也知道是魅魔又作妖了。泽维尔立刻回到车上,发动汽车,而这时,以撒已经从二楼窗口钻出去,沿街就近溜进一条小巷,一阵弯弯绕绕,穿到另一条街上。他就在路口站定,耐心地等了几分钟,身后响起一声不紧不慢的鸣笛,一辆雪佛兰缓缓停在后头。以撒也不意外,自顾自拉开后车门坐了上去。泽维尔在前面说:“不用试探,我可以直接告诉你,范围是整个地球。”“这么说我还真得跟你拴在一起了?”“恐怕是的。”然后,泽维尔就从后视镜里看见以撒郁闷地缩成一团,蔫蔫地望向窗外,用尾巴尖划弄玻璃窗上的水雾。**泽维尔的房产不止一处,在伦敦的时候,主要住在父亲(众所周知是他自己)位于肯辛顿的房子里。正在前院劳作的园丁远远地看到汽车驶来,就把门打开,女佣人在往架子上晾衣服,听见动静,也转过头来腼腆地笑了一下。房子一共两层,一眼看去,收拾得非常整洁。以撒没见过这种阵仗,都不敢踩进来。好不容易进门,他又被蹭到脚边毛茸茸的触感吓了一跳,那是好长一条黑脸的猫,不肥,但非常壮实,皮毛油光水滑,竟然也不怕人。他从没在街上见过这样的怪猫。“暹罗猫,”泽维尔解释说,“你可以摸摸它。”于是以撒试探地蹲下来摸摸猫,热乎乎毛茸茸的触感让他心情愉悦了不少,他想把它抱起来,却引起了猫咪的不满,它挣扎着逃开,钻进泽维尔怀里,发出娇声娇气的呜呜叫。以撒悻悻地走到别处去,在各个地方嗅嗅闻闻。他注意到桌上有叠得整整齐齐的和,还有本地的一些三流小报,那什么天界时事报纸则被用来垫杯,泛黄的水渍把纸页熨成波浪。泽维尔先领着以撒去看了他接下来住的房间,一间闲置客房,陈设简单,床上被褥都很干净,看上去就软绵绵的。泽维尔问要不要坐上去看看,以撒看看身上脏兮兮的衣服,犹豫地摇摇头;泽维尔又建议说去洗个澡怎么样,以撒同意了。魅魔都长得很好看,以撒也不例外。虽然他头发还是很长,胡子也放肆生长,但是当他把自己洗干净,再穿上泽维尔的衣服,看起来竟然也人模人样的。坐在餐桌边看报纸的泽维尔抬头一看,感到很不习惯。“下来吧!”他招呼说。“我想喝杯茶,”以撒问,“行吗?”“当然可以。”泽维尔从窗户看见女佣人还在外面,就没有特意把她叫进来,自己动手泡了一壶茶,给以撒倒上,听到一句小声的“谢谢。”泽维尔又把糖罐和奶壶朝他推过来,指指桌上准备好的利茶,可是以撒只是喝茶,什么都没碰。喝完茶,泽维尔又要出门,以撒问:“那我呢?”“你可以上床睡一会儿,如果饿了,就叫女佣黛西给你搞点东西吃。”泽维尔说。他仿佛是说了什么反恶魔的话一样,把以撒吓了一大跳。以撒直到真真切切地坐在床上,脸上还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震撼表情,他像小孩子一样坐在床垫上弹了好几下,泽维尔噗地笑出声来:“等你醒了,让黛西帮你刮一下胡子吧。”以撒没吱声,而且脸红了,可能是感觉不好意思。他瞅了床边的泽维尔一眼,嗖地钻进被子里;又探出头瞅了泽维尔一眼,一下子把被子拉得很高,将整个人都包裹起来。“那么我走了?”以撒没有答话,随后,他在被子里听见拉动窗帘的声音,脚步声路过床尾,然后是轻轻的关门声。他跳下床,偷偷把窗帘拉开一条缝隙,看泽维尔扶着帽子,矮身坐进车里,开着车远去,园丁在院子里劈柴,女佣黛西坐在旁边织毛衣。以撒重新躺下,嗅到棉被柔软的香气,枕头上还有一点泽维尔身上的味道……太奇怪了,住在这么好的地方。以撒把自己团成一团,听见胸腔里的震颤在耳边轰鸣起来。*利茶:richtea,不是茶,是一种配下午茶的小甜点。17番外:我是谁?泽维尔:以撒在干嘛呢,嗯,去吓他一跳。泽维尔:(捂住魅魔的眼睛)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