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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被窝。“……你,难道就没有发现我有什么不同吗?”以撒问。“啊?”泽维尔迷迷糊糊地靠在他胸口上,敷衍地说,“嗯嗯,有有有……呼……”**这天的零时一过,以撒就发现自己的胸部缩水了一点点,屁股也是。当然还有各种各样微妙的小变化,但已经无所谓了,他的心碎了。泽维尔这个臭直男不仅没有更爱他,甚至根本没发现他有哪里变得不同。他不在乎我!以撒想,日子过不下去了,事到如今,只能离家出走。于是他趁泽维尔还在睡觉的时候出了门,在外面漫无目的地闲逛,绕着泰晤士河游荡到太阳西沉,有一只小鸟停在栏杆上,跳跃着跟着他,直到他回过头来看它,突然口吐人言道:“兰登·泽维尔问谁看见他的魅魔去哪儿了,你知道吗,恶魔?”什么‘他的魅魔’!好像我是个东西似的!这跟‘他的狗’、‘他的猫’有什么差别吗?唉!以撒感觉太苦闷了。他说:“我没见到。”于是小鸟就飞走了。他漫无目的地走啊走啊,走到了他和泽维尔曾经去过的公园里,坐在湖边的长椅上,托着腮看着湖里的大鹅栖在岸边交颈而眠,感觉又冷又寂寞。突然,他听见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他头也没抬,说:“这里有人。”而身后传来了温和的声音问:“连我也不能坐吗?”以撒转过头,发现那是泽维尔。泽维尔穿着一件皱巴巴的衬衫,第二颗扣子扣到了第三个洞里;汗湿的鬓发被随手别在耳后,他说话时带有不平稳的喘息。“你专门来找我吗?”以撒问。“是的。”泽维尔说。以撒哼了一声转过头,泽维尔就坐在他旁边,以撒能感觉到有道视线落在他身上;忽然,他的手里被塞了一朵玫瑰花。以撒松开手,任由花落在地上。“你生气了吗?”泽维尔问。“你不知道?”“你不说我就不知道。”“哼!别扭鬼,还说你不知道,”以撒又哼了一声从地上把花捡起来,吹了一下灰尘,“好吧,我接受你的道歉了。”“……啊?”泽维尔露出了迷茫的神色。以撒也愣了一下:“不然你莫名其妙送我花干什么?”“我看你很久没回家,不知道你去哪里了,就出来找找你。走在街上,看到卖花的人,突然想你了。”泽维尔坦诚地说。他不知道为什么以撒又愣住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以撒的脸会像一支放进热水里的温度计,飞快地红了起来。——七夕番外end——第59章人类的本质是上课睡觉“我们要去哪儿?”泽维尔问。“坐电梯。”那能天使说。“坐电梯之后呢?”“审判你啊。”“……我主要是问,去哪里审判?会发生什么事?有没有,呃,比如说我该准备点什么?律师?”“不知道‘律师’是什么,”那能天使不耐烦地哼了一声,“不过,我叫毕库里西塔。”“?”泽维尔有点摸不着头脑。“毕-库里-西塔。”能天使又重复一遍。泽维尔茫然了一会儿,突然,他福至心灵,说道:“好的,毕库里西塔。我是想问,审判大概是做些什么呢?坦白说我很害怕。”那个能天使简直是支愣起耳朵听泽维尔叫他的名字,原本垮起个脸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突然嘴角一扬,浑身洋溢着喜悦。“很久没有人叫过我的名字了!朋友!”毕库里西塔说,“不要害怕,反正害怕也没个卵用。”泽维尔:“……”毕库里西塔用力拍了拍泽维尔的肩膀,说:“问我是问对了。等会儿咱们坐电梯去天界审判所,你呢就站在被告席上,听他们念一段每次开庭都要念的废话,然后等着被盘问就好了。如果你运气不差,没有当庭决定死刑的话,我有机会就带你认识认识我朋友加斯特,那是个智天使,个子小小的,你等会儿应该也会在审判席上看见的,如果这家伙没有睡过头的话。”说着,他们很快就来到天界审判所的高墙之外。大门旁的的石碑上刻有一句颇有启示录意味的话:你和我各有所得,你和我也各有应得。泽维尔先是被安排在等候室里稍坐,他以为按天堂的办事效率要等很久,然而,被审判的这一次可以说是泽维尔体会到的最快速度,一不留神,他就被赶着站到了被告席上,圈在四四方方的木栅栏里,弱小,可怜,又无助。一位智天使起身,捧着书念道:“我们必须承认,爱情已经成为了一种令许多人畏惧的词语。作为进步的一代天使,我们深知:爱情不是低等生物宣扬的某种高尚情怀,只是以生殖为目的一种生物算法,虽然能产生的多巴胺和催产素等等物质,但并非不可替代,因为有许多其他途径同样可以获得这些,因此,爱情是种无意义且完全可以避免的行为。它没有任何好处,而是一种自私的、不健康的、有违理性的关系,极其短暂,却容易造成一发不可收拾的后果。因此,每一个天使都应该追求理性,严以律已,避免沾染上这种恶习。”泽维尔在被告席上,一脸谦卑,听以上一席话的时候非常认真,时不时点头表示赞同。智天使审判长喜欢这个态度,于是放缓语气,问:“权天使兰登·泽维尔,你是否认罪?”其实完全没在听他扯淡的泽维尔差点又点头——他愣了一下,连连摆手说:“等等,等一下!”“你,”审判长坐下,敲了一下锤子,“不要不识抬举。”你哪有抬举我!泽维尔在心里想,嘴上却仍然谦虚地说:“尊敬的审判长,我有话说。”审判长眉头一皱,哼了一声:“你是要向我们阐述你和恶魔之间爱情的伟大,还是诡辩爱情的合理性呢?有很多天使这样做过了。”“他们的结局如何?”“还行,”审判长说,“就是死了。”“……”“谈恋爱都要被烧死,我以为这是岗前培训就强调过的。”泽维尔沉默片刻,说:“不,我不想描述我和恶魔共同生活的情状,恰恰相反,我想为自己辩解——我从没有爱过那个恶魔。所谓发展爱情关系,更是无稽之谈。”此话一出,全场哗然,在陪审席上的一个智天使更是直接站了起来又坐下。泽维尔接着说:“理性的捍卫者及其推崇者时常将爱情妖魔化为一种危险的、愚昧的、境外势力的阴谋,即独属于恶魔的行为。但是,诸位阁下,我有一个问题亟待解答:什么是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