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缇琉利乌回来了,毫无疑问征服王这一次再也不会,也不能够赶他走了。第一王殿回到了属于他的位置,权柄更胜往昔,涅斯克希斯却比往日更加沉默与低调,即使他拥有着守护王庭的功劳。引起炎灾的,是奥卢卡的火狼。总要有人负起责任的,不论是对烧毁了三分之二的爱奥尼亚,还是对重伤垂死的第四王殿。在所有王殿都投身于抗争炎灾情况下,唯一一位没有参与救灾又与火灾源头关系紧密的第三王殿,奥卢卡即使没有过错,他也要担负起一切后果。至于维比乌斯,他的命算是从死神手中抢回来了,但是属于他的力量一时半会儿恢复不了,一天中的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距离完全恢复不知道还要多久。缪宣这一次来王后的寝宫,就是想来看看维比乌斯的。困扰他的长发终于短了许多,从腰部剪短到肩部,而旧的轻铠已经不能使用了,缪宣只能把那件两年前就收到了,然而一直压箱底的【莲花】装备起来。而直到上身后缪宣才发现这件铠甲它——不是裙子!喜大普奔!终于不用穿裙子了!【莲花】是长袍款式的轻铠,腰部仍然有加厚设计,只不过装饰物不再用先前那一件里的金色材料,而是全部换成了白色的金属,胸口处有系披风的搭扣,关节处也新增了许多防御环节……难得的是即使他这两年长高了肩膀还宽了,穿着也不会觉得不适。总的来说,这是一套相当优秀的铠甲,即使放在末世中也是合格的,难怪会被系统计算入装备栏。缪宣知道玛忒斯的建模容易惹事,很少尝试过原来的轻铠和祭司袍外的衣物,人们也习惯了他固定的两个形象,这一次他换了一套铠甲,即使周围全部都是忙于灾后重建的人们,他仍然引起了大面积围观。科涅莉亚身边的侍女长带着他走入了寝宫,当他们到达门口的时候,这个和木偶一样的侍女毕恭毕敬地转身朝他躬身,随后她回头打算通报。“请等一下。”缪宣伸出手,轻轻地拦住了她。侍女温顺地垂首:“是。”乳白色的寝殿内,科涅莉亚站在一张垂着重重纱帘的软塌边,缪宣从未见过这样的王后,她第一次没有了精致的妆容,没有了端庄妥帖的衣着,没有了优雅从容的仪态。这位稀世美人简简单单穿着一件白裙,凌乱地披散着长发,她垂首看着病床上的儿子,双手环抱,死死捏着两臂——她的长指甲,已经深深地嵌在血rou里了,甚至染红了白色的衣袖。科涅莉亚,她在哭泣,也许是悲伤与愤怒,但是更多的无疑是憎恨。但是无论她在想什么,唯一能够确定的是,科涅莉亚绝对不会愿意自己的示弱被外人看见。缪宣掂量了一下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果断有了决定,他对侍女道:“不要告诉王后今天我来过。”侍女仍然是欠身,没有说话。缪宣也不在意这侍女会不会汇报,他低低叹了一声,转身离开。—————即使是王庭和幸存的神殿一起伸出了援手,落难的人民中仍然有一小半无家可归,每一天每一刻都有人重伤不治,无数失去双亲的孤儿未来迷茫,粮仓同样焚毁,富饶的王都爱奥尼亚第一次陷入了从各地紧急运送物资的窘境。征服王带着他的兵马巡城,这位为帕提亚带来了数十年胜利的王者,在面对那残垣断壁之时,竟是产生了些微的无力之感。他没有涅斯克希斯隔绝火焰的光幕,更没有缇琉利乌cao纵海洋的力量,但是他能战斗,他才应该是那个深入火海击毙魔狼的人!为什么那个时候他犹豫了呢……为什么呢?明明他有魔狼根本无法突破的战神之盾啊……假如是他进入火海,维比乌斯就无需重伤,玛忒斯也用不着伤了双臂。是啊……为什么呢……征服王带着眷属们回到了王庭,他的三位王殿已经等在执政殿内,这几天他们三人为了灾后重连各自的神殿都没回,实在是困了就休息在殿内。即使是以王殿的身躯,三人的眼眶下也熬出了青影。涅斯克希斯和缇琉利乌都长出了胡茬俨然一脸沧桑,而缪宣……他还是挺好看的。征服王同样没有多少休息的时间,不会比他的两个大儿子整洁多少,他大步跨入执政殿内,对着三位王殿点点头,随后朗声道:“让所有人都过来,所有人。”缪宣一愣,抬头看了眼征服王,对上了他平静无波的双眼。前几日整个王庭高速运转忙于救灾,现在灾情稳定下来,看来终于是要来一次了。“玛忒斯,你也受了伤,坐着旁听吧。”征服王言简意赅。“不是什么重伤,我已经恢复了。”缪宣露出袖子中完好的双臂,“多谢您的关心。”征服王低声地冷硬道:“去吧,不要让你的兄长和母亲再担心了。”缪宣放下了手中的笔:“……是。”君主的政令快速地传达,臣属与元老们迅速地集结在执政殿中,虽然没有往日统一穿着红白搭配的衣着,但是今日每个人都是一样的疲倦严肃。征服王站在大殿中央,看着他的子民,他的战友。这一场天灾已经带走了太多性命,其中也有不少他熟悉的面孔。假如说炎灾是一支军队,那么毫无疑问它已经赢了。这些站在帕提亚权利中心的人们,早已丧失了斗志,他们期望着挽回最后一点损失,却根本不思索反击……和战败的俘虏一样。“抬上来。”征服王言简意赅地对着侍从们吩咐。短短几分钟后,一群侍从就一同端着一块蒙着布的方形物体放到大殿中央的桌子上,它扁平而却有着不小的面积,在猩红色绒布的遮掩下,略微隆起一些弧度。征服王往前走了几步,站在了桌子前。他慢慢环视着周围,用锐利的眼神让所有接触到他的视线的人垂下头颅。“我要你们回答我一个问题。”征服王朗声道,声如洪钟,“我,赛克斯塔,曾经遇到过多少次数量多于我甚至几倍于我的敌军?”这个问题让人们迷茫,没人知道他们的王者想要得到什么答案,毕竟这个问题和炎灾之间没有任何关联。“我知道你们回答不出来。”征服王毫不意外,“因为我的帕提亚,从曾经勒托之海边的一个小渔村,到如今的世界主人,经历过的战役与遇到过的强敌数不胜数!”“没有人回答,为什么?因为你们谁都记不清我到底斩下多少强敌的头颅。那么现在你们来告诉我,在遇到强敌的时候,我有哪一次失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