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94
然仍然没有什么起伏,但是那种声音被放软了的质感——相当犯规。缪宣一边用水冲洗鳞片一遍仔细看,果然在鳞片的缝隙里发现了许多泥沙。百里戟晒太阳的房间里除了全部透明的墙壁与天顶外,地面上铺着细沙,也有浅浅的、用作装饰的水池。有的时候太阳暴晒会让沙子的温度也升高,百里戟兴之所至还会在沙子里滚一滚,就和糖炒栗子一样。“下一次自己去浴室里洗掉。”缪宣拿出了一把刷子,无情地戳破了糖炒栗子的谎言,“而且你的鳞片只是夹了细沙应该没有感觉吧?”百里戟:“……”百里戟躺平:“我不听,我就是要哥哥帮我洗。”缪宣哭笑不得:“这么喜欢干净为什么还要在沙子里滚?”百里戟:“舒服呀。”热热的沙子很舒服,但是哥哥的清洗更舒服一些。缪宣哪里看不出百里戟在想什么?他拎起水管对着百里戟就是一顿冲:“转身。”百里戟没有转身,而是爬起来扑到了缪宣身上,把下巴搁在缪宣的肩膀上。室内的温度本来就高,身上再揣一个鳞片烫得能煎鸡蛋的家伙,缪宣当即就想把他推下去:“你晒了多久?好烫啊。”百里戟稳得一批,只是拿过缪宣手中的水管对着两人冲:“这样温度就降下来了。”已经被汗水弄得半湿的毛绒绒变成了一只全湿的毛绒绒。缪宣:……百里戟黄色的双眼逐渐变成淡金色,他看着缪宣,声音听起来竟然有点意外:“哥哥,你的嘴唇破了呀。”缪宣:“……别装作你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我知道啊”百里戟轻轻地笑了,“所以我就帮助哥哥早一点愈合吧。”他突然凑近,轻轻舔舐着流血的地方:“哥哥的血液,好甜好甜。”—————西里亚斯/克里斯线唐人街。属于异乡人的新年即将到来,这一片街区中处处都铺陈上了喜庆的红色。也许正是因为远离家乡的缘故,每逢佳节倍思亲,这里的人们在新年来临的时刻要远比在家乡时更加注重热闹。街道边上,一个高大的男人走出狭小的店门,他生着刀劈斧凿一般坚毅的五官,湛蓝的双眼像是最宁静的冰湖。这原本应当是当地人中最英俊的样貌,但他此时怀里却抱了两个可爱圆润的大红灯笼,而这个男人身上也穿着纯黑色的唐装——这就令店长好感大增。“您也要庆祝新年吗?”店长在看到他的时候问道,“请问您想要买什么呢?”“是的。”男人犹豫了一下,然后有些小为难地用店长的母语说道,“灯笼?”“啊呀您会华语。”店长很开心。“并不精通,只会几个词语,都是跟着我的亲人学习的。”男人接过了灯笼,难得地和陌生人解释道,“他是我的伴侣……我的爱人。”二月里的天气仍然寒冷,鹅毛大雪纷纷扬扬落下,在一片柔软的红与白中,克里斯望着远处跑过来的人影,眼里渐渐染上了温暖的笑意。来人穿着大红色镶金盘扣的唐装,看起来那是相当的喜庆。虽然主人可能并不喜欢这种配色,但是不得不说这一套衣物非常衬他的精气神——毕竟克里斯心中的小老虎永远都是这么亮亮的。寒冬腊月的雪天气温已经突破了零下十度,然而两只非人类仍然只穿着单衣,也许单看着一人的时候会令人觉得孤寂,但当他们两人站在一起的时候只有莫名的和谐。缪宣手里提着一个大袋子,因为没有打伞的缘故金毛上已经积了一层浮雪,他钻到了屋檐下,站在克里斯身边:“你买了灯笼吗?那我们就只剩下春联了……算了回去自己整吧。”克里斯伸手将他脑袋上的雪花轻轻拍落:“好。”缪宣摸出购物清单仔细研究:“我们应该都买齐了……你还有什么要买的吗?这两周应该不出门了。”掸完雪后克里斯也不将手放下,而是继续轻轻地揉了揉爱人的脑袋:“我们走吧。”“嗯。”缪宣摸出一只糖葫芦咔嚓咔嚓叼在嘴里,扭着头含糊道,“别摸我的头。”两人坐上了越野,克里斯放下后备箱后打开副驾驶的作为,然后看到了把自己拧成红糖麻花的小老虎。缪宣叼着糖葫芦扭着脖子试图系安全带,但是他手边还有一个大袋子忘了放后备箱,再加上不想让糖渣落在衣领和毛绒绒的方向盘上,这就导致缪宣的姿势非常诡异。克里斯:“……”克里斯轻轻地笑了,他先伸手将碍手碍脚的大袋子扔到后座上,随后在副驾驶上坐下,俯身帮缪宣扣安全带。难得他两米多的个子也能将上半身钻过来,缪宣艰难地抬着头试图让糖葫芦不要沾到克里斯的头发:“快一点!”不远处的超市门口突然点起了爆竹,吓得缪宣糖葫芦都差一点就要掉了,他转头望去,在一片白皑皑的雪地中看到了一抹抹流云一般的红色。不知道身上的安全带什么时候已经被系好,缪宣回过头去,望见了身边的克里斯——虽然已经系好了安全带,但是他仍然没有回到自己的副驾驶上。他伸出的双手搭在椅背与方向盘上,将小老虎圈在自己的怀里。缪宣望着他湛蓝色的眼眸,在里面看见了尘世间热闹欢庆的烟火。噼里啪啦连绵不绝的声音里,克里斯低头轻轻吻在爱人圆滚滚的眼睛旁边,随后细密柔软的亲吻一直向下,最后落在了缪宣满是糖渣的嘴角。“新年快乐。”克里斯的声音在鞭炮声中隐隐约约,但不论是背景声音多么嘈杂,也清晰地传到了缪宣耳边——就像是他从来都不会轻易表露的情感,就像是他总能做到的承诺,就像是他沉默而固执的坚守。“新年快乐”他用着他的母语,一个字一个词都那么认真,清晰地咬字字正腔圆。他说:“我爱你。”第一百七十三章双刃裂鬼蜮一一吃药吗少年!这个世界,没意思透了。夕阳的光辉浅淡地射入窗户,被不透明的毛玻璃过滤,屋内的人看不清外面的树木花草,唯有橙红与墨绿两抹颜色混在一起,肮脏地泼洒在模糊的白色幕布上。而窗户内则是一片橙红与雪白的世界。这是一个病房,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铺白色的画布以及身穿白色薄棉衣的少年。少年坐在病床上,抬头痴痴地望着窗户外。他很明显身体不好,细瘦的手腕上满是青色的血管,偏偏还牢牢捆着缠绕了许多圈的塑料管,浑浊的点滴一点点顺着塑料管子流下,然而在尽头处却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