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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他两只手都让沉重的购物袋占着,只想快点上楼去,“我真的不好这一口。”姚迟撇了撇嘴角,失去了胃口,兴致缺缺的将储备粮给丢到了一旁。看似没多大的力道,却将薛非殊甩得老远,摔在地上翻了个跟头,他屁都不敢放一声,顺势连爬带滚地逃进楼中。一楼的大厅里灯火通明,肖澜央进门时已经看不到薛非殊的影子了。楼梯角落里蹲着一名衣着华丽的少女,繁琐的服饰上点缀着珍珠与蕾丝,雪白的裙摆层层堆叠在光滑干净的地板上。打从两个人进门起,她警惕的视线就一直锁定在姚迟身上。见姚迟跟着肖澜央一起靠近自己,立刻高举起双手喊道:“不要过来!我恐男!”肖澜央脚步一顿,颇为无奈地看向身边那男孩,向其温声说:“帮我把这些拎上去行不行?”他递出两只塞满的购物袋,姚迟的视线慢悠悠落在他的双手上,购物袋的提手陷在青葱似的手指间,勒出几道发白的痕迹。姚迟抬手接过购物袋,拎在手里掂量了一下。见他半晌没动作,视线又转回到自己的脸上,肖澜央疑惑道:“怎么了?”姚迟回问了他一句:“你多大?”在肖澜央听来这个突如其来的问话过于莫名其妙,迟疑了一会儿后才回答道:“二十一,问我年龄做什么?”姚迟神色略显纠结,让肖澜央更加看不懂了,最终他是没有再说话,拎着那两袋东西走了,留下肖澜央一头雾水地站在原地。等姚迟离开以后,何果果双手撑在膝盖上站起来,眼神满怀怜爱地看着肖澜央,说道:“他在想你为什么这么菜呀宝宝。”肖澜央听着她说话的语气,怎么品味,怎么像个奶奶辈的。他取下肩上的背包,翻出合同拿给何果果,说:“一楼盘给你,期限是一年,你下午给我的钱里其中有二十万算在押金上头,复印件带了没?你检查下合同吧。”何果果惊呆了,巴掌大的娃娃脸扭曲了一瞬间:“你做人怎么能比我还黑!?”肖澜央作势要收回合同:“那你要是不想租我就找其他人好了。”何果果立刻从他手中抽走合同,捂在怀里紧紧护住:“租!租!我没说不租!”肖澜央眉角目尾浅浅下弯,勾勒出一抹淡笑,又塞给她一支笔,站在旁边等着回收合同原件。由于一楼没有桌子可以用,何果果只能趴在墙上写字,接着在两份合同上签完字以后,她咂咂嘴,瘪着嘴看向肖澜央:“能收留我一晚上嘛,我现在没地方住,身无分文,真的一滴都不剩了。”肖澜央扭过头,看向大门旁的安保室:“那里头有椅子和桌子,借你凑合趴一晚上。”何果果咋舌,捧着合同的手微微颤抖,半天憋出俩词:“卧槽!无情!”肖澜央硬是从她怀里把其中一份合同拽了出来,埋头看了眼落款签名,摊出右手说:“复印件给我。”何果果磨磨唧唧地开始捞裙子,同时继续死磨硬泡道:“我是个柔弱的女孩子呀,万一有人对我人图谋不轨怎么办?你忍心放我睡在那里吗?”说话的同时,她观察着肖澜央的神色,得出以下结论:他还真的忍心。“你就借我个屋子住一晚上嘛,明天我就去买床搞装修,就一晚上!”她依上去,攀住肖澜央的手臂,扭扭捏捏一番,“这里的人好凶凶,人家害怕。”“你先撒手。”肖澜央吃不消她这招,使劲把手臂往外抽。何果果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挤,道:“除、非、你、答、应、我。”肖澜央:“……”双方僵持了好一阵子,肖澜央死活甩不开她,最终只能妥协。就不是很懂,非常不懂,为什么上门的租客一个个脸皮都厚如城墙?还仿佛钉死在这儿了一样,怎么赶都不走。“就一晚。”考虑到何果果是个女生,让她和其他人独处一室显然是不行的,肖澜央只能说是把自己的房间让给她住一晚。何果果忙不迭地点头,双手将复印件奉上:“就一晚,保证就一晚!”她跟着肖澜央一同上了三楼,快到三楼的时候,她停顿了一下,贴在楼梯边上,扒望着栏杆,确认没有人在后才又继续往上走。肖澜央将人领到房门前,门边还堆放着两只购物袋,他一手摸进大衣口袋里掏钥匙,另一只手抬起将衣领往下掖了掖。今天穿得过于厚重,早上出门时感觉冷,就这回来一会儿的功夫,他又开始热了。房门一打开,何果果立马贴着门边溜进屋中。肖澜央弯身提起角落里的购物袋,直起身时,对上何果果眼巴巴的视线。她趴在门板后,一手扶在门侧,再看房门的锁舌都缩了进去,那意思很明显。肖澜央忽然想到了那只逃窜进屋的兔子,多嘴问了她一下:“你是不是带宠物过来了?”何果果摇晃着脑袋道:“没啊。”肖澜央点点头:“行,那你进屋休息吧。”何果果欣喜地点头:“好的好的。”紧接着“啪——!”一下关上了门。肖澜央吐出一口气,脚步一转,走向对面的那扇房门。敲门后没多久,姚迟就给他开了门,有了上次的经验,肖澜央心有准备,看到门内的人光着身体也不觉得惊讶。肖澜央:“能借你房间过个夜吗?”他想姚迟大概率是不会计较这些的。如他预料的结果一样,姚迟连原因都没问,侧身腾出道路,让他进来。“谢了。”肖澜央冲他点点头,拎着食材与厨具走向料理台,他把两只手提袋放到台面上,随口问了句,“你吃过晚饭了没?”姚迟推着房门关上,打了个哈欠走向空荡荡的床架子。“不吃。”闭着眼睛回了肖澜央两个字,然后直接整个人砸在了一根根坚硬的床粱上。骨rou与钢铁碰撞,惊起巨大的响声,肖澜央听着都觉得疼,手上的动作随之停止,一下子抬起头看向那张床,姚迟本人却毫无知觉,还能睡得安安稳稳。肖澜央:“……”怕不是个假人。房间里的两人互不打扰,一个睡觉,一个轻手轻脚地在厨案忙活。那画面瞧着,竟能从中品出和睦的生活气息。简单烹煮过的挂面滚着几片绿叶被从锅中倒进碗中,窝在锅底的荷包蛋最后落进碗里,贴在碗边。碍于屋子里头没桌子,他又不想再出去,免得一会儿得再次敲门,干脆站在料理台边享用起晚餐,还方便吃完饭直接能就地洗碗。“你就吃这个?”身后忽然传来少年慵懒的嗓音,听着沙沙的,又有点儿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