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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澜央本来要问他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话没脱出口前,又咽了回去。姚迟沉睡过漫长的岁月,世间万物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他苏醒过后又一直被圈在三清山这一方小天地中,别说亲眼见世面了,和其他人交流的机会都几近为零。他陷入思索,没留意到姚迟的异样。“出国吧。”他说罢,扭头去看姚迟,却见他的脸色沉的像一汪死水,水底有热浪在沸腾。肖澜央困惑道:“你不想出去看看?”姚迟怔愣一瞬,阴郁一扫而空。他小幅度地点了下头,皱起眉头瞄了肖澜央几眼,眼底隐隐约约透露出零碎的不安,在顾忌着什么一样。肖澜央笑道:“你这是什么表情?担心我把你一个人丢外面?”没想到,姚迟听完他的玩笑,当真地点了下头。肖澜央失笑。姚迟的话变少了许多,像是害怕再说错什么话会惹到他,对上他时总显得格外小心翼翼。那么张扬的一个人,从前都是天不怕地不怕,忽然变得那么谨慎,肖澜央看在眼里,竟然觉得难受。这样的变化应该是好事,其他人也说,这是好事。“我请了十五天的假,近期内不用再去学校和公司,三清山这边也安排妥当了,就是想腾出时间带你去外面转转。”肖澜央干脆和姚迟摊牌,“你不用担心我会中途变卦把你扔在外面,先前的事我想过了,就这样相处也挺好的。”起初他是很想跟姚迟挑明关系,后期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其实是没必要的,那样做也不符合他的性格,他习惯于万事给自己留条后路,那时候的作法完全与他的本性背离。假如当时真的完全把话说开了,万一哪天他开始厌倦了,连反悔的余地都没有。或许真的是受到老宅里那棵古树的影响,才会一时冲动。姚迟听罢,眉头凝得更紧了:“我——”他刚说出一个字来,余下的话忽然被出现在远处的一个人给打断。霍炎冲他们跑过来,隔得老远,大喊道:“楼主楼主!”肖澜央的注意力一下子被他吸引过去。他跑得非常狂放,颇有疯狗之态。在接触到姚迟的视线后,顿时刹住车,停在原地:“我不是要故意打扰你们私会啊。”肖澜央:“有什么事?”霍炎说:“伏羲大人和女娲大人来了。”肖澜央皱起眉头:“他们来做什么?”他对那三位天上仙的感观偏差,先是刻意蒙蔽他的双眼,故意对他隐瞒当年那件事的真相,而后想到补偿他的方法,竟然是所谓的“扣押”。如此做派,令他实在无法心生好感。他们毫无预兆的来访,让肖澜央不得不心生戒备。万一那些人仍保留着要将姚迟转移回天界扣押的念头,凭他和三桥大厦的那些妖怪很难拦住,姚迟的恢复程度也不容乐观。霍炎说:“说是想看看姚迟。”肖澜央沉默片刻:“知道了。”他转头看向姚迟,“你把西瓜给他,霍炎,你去滑雪场找个地方把西瓜埋了。”霍炎一脸懵逼的把三颗瓜接过来,他听过葬花,没听过有人葬瓜,还要挑地方。他抱着瓜稀里糊涂的走了。肖澜央默默掏出手机,把机票给订了:“十二点的飞机,来不及收拾行李,现在就得赶过去。”姚迟再怎么不懂,也反应过来了,肖澜央这人看起来逆来顺受的,实际上鸡贼的很,碰到不想面对的问题,第一个反应就是找机会开溜,怕耽误登机纯属是他为自己跑路找的理由。不知道肖澜央上次跑路时,给自己找得是什么理由。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想不被丢下,跟着一起跑路就对了。**候机厅里。肖澜央与姚迟细细说明接下来的行程,比照着地图软件,把往返的线路说得明明白白,多次保证自己绝不会无缘无故把他一个人丢国外去。但姚迟的脸色依旧不明朗。肖澜央:“真有走丢的情况,到时候你可以联系任悬枢他们。”由于一直在同姚迟讲话,肖澜央不停的喝水润嗓子。他站起身说:“我去趟卫生间,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随着他站起身的动作,姚迟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肖澜央以为他要跟上来,结果他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数分钟之后,肖澜央从卫生间里走出来,抬头看到姚迟站在那儿,他愣了一下。偷偷摸摸地跟来监视,是多怕他半途中跑路?突然,姚迟向他迈近两步,气势汹涌,肖澜央下意识退后,紧接着手腕一紧,让姚迟给扼住了。姚迟:“就这样相处是什么意思?”肖澜央被问糊涂了,一时间没想明白姚迟在说什么。恰在这时,提示登机的广播响起。他拉着姚迟往外走:“该登机了。”姚迟不知疲倦地反复问道:“你今早说你想通了是什么意思?就这样相处是什么意思?”肖澜央这才明白他到底在纠结什么。登机口排队的人不算特别少,两人的外貌出彩,吸引到不少的关注。肖澜央拉上口罩,压低声音道:“等一会儿再说。”姚迟急得围着他左右打转。登入机舱后,肖澜央刚一坐下,他又开始一遍遍催促。肖澜央无奈:“还能有什么意思,我们的关系的确没有更近一步的必要,保持现状挺好的。”姚迟急了:“好?好在哪里?”肖澜央觑向他,神色古怪。之前想要保持现状的人是他,现在反应激烈的人也是他,这人怎么这么难伺候?他轻描淡述地说:“你不用太当回事,跟你说那些话,单纯是想让你知道先前的事我不会再计较,你不用担心我会因为先前的不愉快把你扔在外面。”“你不是也一直觉得维持现状就很好吗?”他额外补充一句。姚迟矢口否认:“我没有!”肖澜央笑了笑,没接话。不管姚迟有没有过这样的想法,反正他现在是这么认为的。姚迟说:“我说过我不知道。”肖澜央觉得现在纠结这些挺没意思的:“有时候棱模两可的说辞的内里意思就是拒绝,你会给出这样的回答,证明你当时对我的提议是抗拒的。”姚迟眉间紧皱:“谁立下的规矩?我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要去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但你根本没留给我时间去了解。”他当时根本看不清命题是什么,理所当然的给不出答案,然而没等他弄清楚,肖澜央便悄无声息地一走了之。肖澜央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