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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个方向,用干净的那一头夹了一块糖醋排骨,站起身,微微前倾着,在沈芜弋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把rou塞到他嘴里。沈芜弋下意识地嚼了几下,余暮渊收回筷子,说:“好吃吗?”沈芜弋有些没反应过来,边嚼着边点了点头。他看见余暮渊笑了笑,也跟着轻轻嗯了一声。――午餐时间比沈芜弋想象中的惬意和轻松很多,食物总是能最大程度上放松和松弛人紧绷着的神经,促进人与人之间心灵上的沟通。沈芜弋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么拘谨,他和余暮渊边吃饭边随意地聊着天,聊考试,聊题目,聊竞赛,明明是在别人看来十分枯燥无味的话题,他们却讨论得兴致勃勃。时间在不知不觉中从两人小声的交谈中流逝。“你下午有什么安排?”在结束午饭后,余暮渊主动收拾餐桌和盘子,突然问道。沈芜弋眨了眨眼,他吃得有些撑,边想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思索了片刻后,回答说:“应该是打算看看书写写试卷吧。”他顺势倚着桌沿,朝余暮渊无奈地笑了笑,不由塌下了肩膀:“毕竟我也实在不知道干什么。”是不是很无趣。余暮渊看着他,说:“看不看电影?”“客厅里有投影机,可以把屏幕放下来,投到屏幕上看。”.沈芜弋很少看电影,倒不是他对电影没有兴趣,因为没人陪同,他曾经有过一个人去电影院看电影的经验,所有人都是三两结伙一起的,在电影放映途中,他们往往会各自悄悄地讨论着剧情,分享着自己的情绪,只有他,是孑然一人的。电影很精彩,但直到放映结束后,他似乎也没有品味出什么其他的滋味。从那以后,沈芜弋再也不去电影院看电影了。但是今天好像是不一样的。空调在呼呼地吹着凉气,正对着的屏幕上正缓缓流淌出舒缓而温柔的背景音乐,他身上盖着厚度适宜的薄毯,挨在双人沙发的最边上,而距离他一人远的位置,余暮渊和他分享着毯子的另一半。沈芜弋觉得自己好像天生不懂得私下里如何跟人相处,他局促地拉高了毯子,盖至肩线,掩在毛毯下的手抠了抠沙发垫,心里低落地生出了几分挫败的情绪。哪怕他知道,他现在应该是落落大方地坐在余暮渊旁边,和他随意地肩挨着肩,在看电影的过程中偶尔小声交换着看法,而不是蜷缩在角落里,踌躇着不敢靠近。但是他实在做不到。像是一片渴望着阳光的雪花,在追逐耀眼和温暖的途中,也会被光芒刺伤而融化。毯子突然动了动,耳边是余暮渊温柔的声音:“芜弋,你过来点,我这里不够盖了。”沈芜弋闻言,犹豫了短暂的片刻后,抱着毯子向旁边挪了挪。“再过来点。”余暮渊颇有耐心地说,在沈芜弋看不到的另一头,他正将毯子一点点卷起来,让人产生一种视觉上的错觉。双人沙发本就不大,再挪过去,沈芜弋几乎就能挨着余暮渊了。再犹豫就是矫情和拖沓了,沈芜弋抱着毯子,心里一横,带着明显加速的心跳,坐到了余暮渊身旁,手肘在无意中贴了一下对方的皮肤。而此时,电影也刚好进入正片。好巧不巧的是,余暮渊选的电影有个十分契合沈芜弋此时心境的名字――。电影开头就充满了绿日的气息,伴随着清风送来的夏日音乐,一切都是绿意葱然的,有花,有草,有树。在电影所制造渲染出的轻快的氛围中,沈芜弋也不觉放松了挺直的后背,靠在柔软的沙发靠垫上,被屏幕上正在放映着的内容所吸引。他没注意到,余暮渊在正片放映后,用余光状似无意地暼了他一眼,扭过头,抿着唇,眼底xiele一抹藏不住的笑。是分别以男主角布莱斯和女主角朱莉的视角来推动故事的发展,其中的女主角朱莉的父亲是一名画家,在男主角布莱斯的父亲眼中,这是一种不务正业的表现,也因此他时常会对朱莉的父亲产生不屑的情绪。然而朱莉的父亲却在绘画过程中教会了女儿许多。在有一天创作的过程中,他边投入于画布之中,边教导女儿:“你得考虑画的整体效果,一幅画并非简单拼凑就能完成,一头牛只是一头牛,草地也只长满了青草和花朵,阳光照进了大树的枝桠,亦不过缕缕薄光,但你若能将他们衔接拼凑,却能收获意想不到的效果。”而朱莉在爬上小区里那颗树开始眺望远方时,才明白父亲话语里的含义。“但我发现爬得愈高,眼前的景象便愈发迷人,沁人心脾的微风迎面扑来,夹杂着阳光和野草的芬芳,我忍不住大口呼吸,让肺里溢满甜美醉人的气息。”“从那一刻起,我彻底爱上了这里。我可以坐上好几个钟头,静静欣赏这世界,落日时而泛着微醺的紫红,时而迸发出橙色的余晖,瞬间布满天边的晚霞。”“有时我会起个大早,只为去看日出。”她爱上了远方,爱上了目光所及之处的美好,她的性格和灵魂变得迷人而有趣。所以她才能不顾他人的眼光拼死护着这棵即将要被砍伐掉的树,能因为树的消失而伤心难过一周,也能因为父亲送了他一副绘着那棵树的画而喜悦。“希望你能将树梢的美好时光永存心底。”沈芜弋认认真真地看着,从一开始对朱莉的印象由平庸逐渐润色添饰,加上了明媚的色彩,最后,在他的眼里,她变得美丽而迷人。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布莱斯的爷爷也发现了朱莉的迷人,但被朱莉主动追求的布莱斯本人却无所察觉,甚至还因此而烦恼。“有些人会渐露平庸,有些人会小有所成,还有人会出类拔萃,但你偶尔才能遇上一个光彩夺目的人,当你真正遇到这一刻,才能明白其中的美好。”当看到这里时,沈芜弋突然感觉肩膀上一重,有什么细软的东西划过侧脸,带来一丝痒意。他垂下眸子,入目的是余暮渊的睡颜。余暮渊有点近视,平日里几乎都没戴过眼镜,现在为了看电影,而在高挺的鼻梁上架了一副细框眼镜,给他平添几分书卷气息,又因为闭着眼的缘故,让他的面色看上去格外的平静和温和,仿佛一块被磨去了棱角的玉石,不再含有那种不动声色的尖锐和锋利。他的呼吸悠长而均匀地洒在沈芜弋的颈窝处,无端带了几分guntang的温热缱绻。沈芜弋的目光细致而贪婪地描绘过他的眉眼,他的唇,他的睫毛,他棱角分明的面部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