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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经理的失职买单。反正我不点它的时候,它就安静如鸡地躺在页面上。虽然彼此两看相厌,倒是也相安无事。卢青和说我这是自绝于社会,我嗤之以鼻,就好像我用了就能融入社会一样。但是我也不是不能理解这个软件为什么能如此风靡。毕竟他给所有有炫耀癖和窥伺欲的人一个自然的,较为私人的,看似安全的场合,同时满足了两方心照不宣的欲望。我当然知道这句评价过于阴暗,还散发着一股下水道的恶臭。但是我这种人,就算像旁人一样正常,也没有任何人在乎我的想法,我何必还要曲意逢迎呢。何况我这句评价也并不是贬义,我觉得还挺积极向上的。人直面自己的阴暗面并且接受是多么正直的事。就如同现在,我明明知道自己就像是个阴沟里的老鼠,窜到别人家的厨房里窥视屋里的动静,也还是犹豫着犹豫着,点开了我那个软件,忍着仿佛闪着警铃的消息界面,点到了通讯录,准备暗戳戳地看一眼周黎。我白天见到他的时候,怂得想要立刻逃跑,现在隔着互联网和被子。我倒是有胆去看看他的消息了。其实我已经三年没去看过了,甚至偶尔遇上他的广告牌我都是避着走的,更不要说阴测测地去看人家朋友圈。我只是…非常没骨气的被卢青和挑起了情绪,我就真的很想去看一眼,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要去看什么,就只是有一股冲动想去看看。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我这个荒废地宛如不存在的微信,在我点到通讯录之后,显示在最上面的是一条好友验证提示。voice:你好,我是白天给你手帕的那个人,还记得我吗?榉木无青于2019-09-0522:42发布第6章不开玩笑的说,我直接傻了。我就是一个常年在处在温饱线下透明编剧,上一次赚钱还是一年多以前卖剧本给卢青和。我是撞了什么大运能让项知言来加我微信?就算我吐槽他演烂戏,他也不是我能够上的段位。但是卢青和都说了这人是项知言,她不会骗我。所以这是什么情况?总不能是特地加我微信为了要回他那条方巾吧?这是个演技很好的狗仔或是营销号吗?是不是我今天白天那种丢脸的场景被暗地里不知道什么人看到了,我虽然透明,但是联系方式还是好找的。毕竟我这么多年名字和联系方式都没换过,还是给过不少人。所以他们找我是不是想搞事?我挽过项知言胳膊,这是在预备黑料吗?我一下子就兴奋起来了。是这样,做编剧的,总有点万事万物皆可瞎编的疯癫,以及随时随地戏精附体的做作。我机敏地判断出这是个营销号或者狗仔,并且推测出他来联系我可能是要搞事。最差不过是一个骗子,可能是高级一点的那种骗钱手段。我很有兴趣和他演一演。我果断通过了好友验证,点到了消息页面,发了一个非常万能,戏非常足的问号过去。然后屏息开始等待。我希望这是个敬业的狗仔或者骗子,该上工的时候就不要偷懒,合格的狗仔就应该像电子幽灵,活在各种通讯设备和监视摄像头里。果然,我等了才五分钟,那边就回消息了。voice:你好,今天回休息室的时候看你已经走了,卢导找到你了吗?我看着他发我的消息,脑子转的飞快,这个人今天既然蹲到我了,肯定守了很久,知道卢青和去找我也很正常。这都是为了降低我警惕性的手段。一旦我信了他是项知言,就要开始阴人了。我需要拆穿他吗?当然不!这么有趣的事情,我非要反挖出什么料不可。于是我敏捷地回复。木直:嗯,谢谢你,今天麻烦了,幸好你认得她。对面回得很快。voice:客气了,卢导的剧今天拿了奖,有什么不认识的^_^。我心中警铃微响,奖?他提奖做什么?我还没回复,对面就又来一条信息。voice:今天好像是你上台领的奖,你是的编剧是吗?突然说到这个,我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这人可能不是冲着给项知言搞黑料来的。他要搞黑料就应该引着我往今天接触的话题上了,没必要捧我。捧我能有什么目的?不入流小编剧突然得奖,最是虚荣的时候,这个时候稍微捧一捧,说几句好话,很容易就飘飘然了,舌头一大什么都说。可是我身上有什么可图的?还不就是卢青和。我这场戏还没开场就谢幕了,整个人都萎靡下来。我不说话,那边倒是又说了一句。voice:我当时在朋友那里看,真的觉得很好。这下就没什么悬念了,卢青和那种导演水平,我心里还是有数的。我自己给剧本打6分,她的导演能力大概值4分。我觉得审美正常的人,都不会这么直截了当的尬夸。这么一想通,我就觉得意兴阑珊。我其实也不是很想和别人提。木直:也还可以,谢谢喜欢。我公式化地回复完,就把手机丢到一边去,埋头开始睡觉。连去窥伺一下周黎的心都彻底没了。我身上有两个死xue,周黎和我的剧本。我这个人念旧的很,因为剧本陪我的时间更长,所以剧本才是大老婆。我一直和卢青和开玩笑说,谢谢她买了救我一条狗命。但是其实不是的,我要吃饭还有很多路走,我可以不写剧本,去打工,去饭馆洗盘子。任何一个文字工作者不会不在乎自己的故事。所以拍的不好,我多少,有点难过。我难过着难过着,就真睡着了。梦见了我们当时拍的时候,取景的那所聋哑学校。整个梦都是灰黄色,有点老电影的质感。学校外面围了一圈人,都是附近的老乡,过来看热闹的。“你们要拍个啥子嘛?”老乡cao着黔南一带的口音问我。“电影。”我在梦里用刚学会的地方话跟他说,“拍你家幺儿上大学。”“他这样子还能上大学啊,他看都看不见!”老乡惊讶的不行我在梦里开心的要死,和他说:“咋个不行,他不但要上大学,他还能拍电影,做大明星。”老乡被我吓住了,开口:“要不逮要不逮,他那个眼睛不得行,门都出不克,你拍我嘛,我比他好拍。”我在梦里放声大笑,笑得腮帮子都酸了。醒过来的时候,枕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