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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气。我现在只想堵住他的嘴然后给他塞被窝里大家睡一觉起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我隐约觉得我刚才那个想法有什么不对,又察觉不出来不对在哪,索性不想。项知言还在那边给我列阵,他真的是厉害,居然还能按照时间顺序还原我那些的顺序。我现在真的是宁可他记性不要这么好。“……你……”我真的是红着脸开口,“…可以了可以了……都多少年老黄历……”“四年。”项知言气定神闲地回答我。我卡壳了,大气都不敢出。项知言拾起一本装订好的给我看:“最后是这一本,写到一半就坑了,时间上算你应该是进了山海剧组之后就没再写,正好四年。”真的是谢谢您了!不必记得这么清楚!我是真的手足无措,十几分钟前要和项知言叫板吵架的气势荡然无存,总觉得亏欠了他什么似的。实际上我也没亏欠他什么啊,我就是在网上发发文章,混的都是快要倒闭的论坛,都是免费网站,我又没签约,也不记得有人打赏过什么,我在项知言面前到底心虚个什么劲。项知言根本不等我整理出个章程,他在那把阵摆好了,又拿了一份新的打印本给我,没装订,就用夹子夹了一下。我拿过来一看,是我发给他的那个pdf。“谈谈吧。”他直接在我面前坐下,那架势,知道的,他是演员我是编剧,不知道的,他是老板我是面试的。我突然察觉到这气氛不对啊,往远了说他是我读者,往近了说,他先问我要的剧本,怎么现在搞得跟我卖给他一样。我立刻找着发火的立足点了,雄赳赳气昂昂地就想就他刚才说我不是真心那话把架吵下去。可是我这势还没起足呢,项知言就定定看了我一眼,开口:“你有多久没去看以前写的东西了?”就这一句话,我烧了好久的气焰全给给浇熄,整个像从来没烧过一样地憋了回去。那真的是,太久了。我立刻头观鼻,鼻观心,装做什么都没听见。项知言不给我装蒜的机会,手直接伸过来捏着我的脸抬起来,咬着后槽牙说话,看着恨得我牙痒痒的样子,说话的声音却很温柔。“你现在知道心虚了,你刚才不还拿牙呲我吗?”我看着他,不知怎么,那些想和他吵架的心思都都下去了,弥漫上来的是一股说不清楚的委屈。我已经很少很少感觉到委屈了,委屈只属于还在避风港里无忧无虑度日的孩子,可以因为晚饭没有做喜欢的菜就觉得期待被辜负,骄矜地耍起脾气。这种感情首先有主客体,总要存在一个辜负你的对象。我明白这一点,所以长时间把自己放逐在一个和社会游离的位置上,不去期待任何事,不再去轻易建立任何新的亲密关系。如果有人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辜负我,那要么是我心甘情愿,要么是我技不如人,我都认。但是我不该委屈。委屈的本质其实是软弱,有人辜负了你,你就该辜负回去,打回去,杀回去都可以,愤怒远比软弱走的更长久。但是我看着项知言,他捏着我的脸,色厉内荏地说教训我的话,心里密密麻麻涌起来的酸意绝对不是愤怒。我才在他家里呆了一天,他就教会我可以对他展示软弱了。我很害怕,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他把手放开,我低下头,看到那份打印出来的pdf,心里觉得很恍惚。实际上我连这份pdf都没有再打开过,不想去观看也不想去回忆。自从我写完之后,它就好像是我从自己身体里抽离出去的一个噩梦。我知道它固然很好,正如我和项知言说的那样,耸人听闻,跌宕起伏,我就是编都编不出这种桥段来。项知言明明都看哭了,却问我这是不是我想写的东西。这当然是啊,我那些恐惧,惊诧,夜不能寐的深夜和胆战心惊的白天。我几乎是发泄一样把他们记录下来,把我的伤疤都揭开,恨不得把它们抽到孟家人脸上,让他们好好看看自己究竟是什么货色。我那么恨他们。项知言不可能看不出来,那他为什么要这么问我。他总不能是觉得我圣母到想原谅他们。我彻底迷糊了,我像是一个找不到问题答案的小孩子,我坐在地上抬起头去看项知言,“你刚才为什么要那么问我?”项知言拿起我坑了的那个故事,放到我膝盖上,开口:“……不用这么急躁,非要从一开始就追根究底,你一编故事的怎么这么没耐心。”项知言直视着我,眼瞳在练功室的灯光下盈盈反着光,这让我觉得他藏了东西没说。他就在我的注视下开口:“你何必这么在乎我说什么,说到底我的看法也只是我自己的私心罢了。”“你在耍赖。”我控诉他,“你把这事拐到这份上了,你就得负责把话给说清楚。”项知言笑了一声,我已经懒得想这个人是不是在笑我幼稚,就想让他给我个痛快。项知言拉过我的手放在那本打印出来的上面,开口:“我们先说点别的?你以前没坑过,写的长的短的都完结了。就差这一篇,你能不能给我一个结局。”我手放在那封面上有些迟疑,过了半晌,我才翻开扉页看了一眼,感觉每个字眼都很陌生。毕竟已经过去四年了。“我写不了。”我听见我自己说,我自认为是在冷静的下判断,声音却绝对不算稳定,幸而没有真的哭出来。“我可以等。”项知言好脾气的说,他这会倒是把那种儒yajun子的范儿找回来了,可惜我已经见识过这人犯浑。不再轻易被表象迷惑。“我说了我写不了!”我自暴自弃地说,“我现在能写的东西我已经给你看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项知言笑,他这笑声倒是又有点犯浑的意思,我不由缩了缩脖子。“我说了我可以等。”他斩钉截铁的给这话题一锤定音,“我已经等了四年了,你乱写也好,糊弄也好,我就要一个结局。”他前倾过身体,光让他在我身上投下一点阴影,却并不让人觉得有压迫感,他温柔但是笃定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来。“等你写完这个结局,如果那个时候你还觉得刚刚那个剧本是你真正想写的东西,那就都随你。”我情不自禁地抬头看他,他忽然就笑了,我没见过他这样的笑容,项知言公式化的微笑总是技巧大过笑意,从来没有这个样子的,笑的感觉直达眼底。他那么温柔的看着我,好像我是一个需要他好好对待的重要的人,然后给了我一个承诺。“到时候我会演你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