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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提前赶,这些我今天照顾不到,只能求老天爷给点面子了。我拿着笔在资料上写,写得手心发热,项知言之前也问过我要不要电脑被我拒绝了。我这方面也不知道说是怪癖还是跟不上时代,我对手写稿件的热爱甚至导致了我对电子文档的抵触,总觉得会影响思路。平时写点什么必须要用电脑的时候倒是还能接受,但是例如这种时候,需要拿出本事跟人叫板,我就还是喜欢手写。其实最先弄的还是故事大纲,我写剧本的功夫是自己瞎琢磨的,小时候在剧组混久了,听得都是各种奇奇怪怪的工作逸闻。大了入行之后才开始看几本大部头的工具书,勉强把自己写作的流程弄规整了。但是遇到灵感迸发的时候就都不管用,非的是想到哪写到哪。我其实不是很喜欢在这么赶的情况下进行创作,很多灵感和想法都会堵塞住出不来,这是压力条件下非常正常的事。可是这一回,一来是文老那边给的资料详尽,但是都比较原始,多是可以组合搭配的素材。还有就是项知言一直在我旁边提点我这个剧本的要点线索和一些细节。我真的是佩服他,我不知道他剧本看了多久,从他给我搭手的情况来看他几乎整个本子都背下来了。一应细节都如数家珍,省了我多少回去查的功夫。而且叙述的内容简短、准确,几乎一下就定位到核心点。其实我大多数询问他的时候,只是想找一些佐证,或者再次确认主线,并不需要他那边过多的帮助,但是因为他关键词提的太灵了,几乎立刻就能附在我原来的想法上延伸出去,无形间就把这种只是确认的工作变成了灵感讨论。“你觉得路涛性取向这事是瞒着张倩的,还是坦诚的。”我下意识的问他。项知言回答:“起始动机是他的懦弱,我倾向他瞒着张倩。”“可是这样就依旧浅,而且懦弱让人觉得愚蠢。他是线索人物,这样会给观众造成恶感。”我挠头,颇为烦躁。项知言开口:“懦弱也可以精明,文似看山不喜平,懦弱带来的主要恶感是平凡和枯燥。”我皱着眉考虑,突然醍醐灌顶,说:“罪恶感,因为受到的教育让他对隐瞒产生羞愧!他内心从始至终都在进行博弈。”项知言点头:“所以他会有一些形式化的行为,是因为罪恶感产生的弥补,也是对真相的粉饰。”我把这一点记下来,又想到另外一件事:“这样路母的视角,让她先发现这件事怎么样。她因为发现了这一点,才会有不合时宜的一些举动。才引起了路父他们的注意。”项知言沉吟些许:“这样会不会使主题弱化了,原本的手法是直接揭露张倩不是处女这事导致的巨变,这种反差在剧情上是个断崖,是个强刺激,你这样改观众就会有预测,故事性太强了。”我把开头机场戏的稿件拿过来,仔细分析:“其实未必,那样虽然有个断崖的剧情结构,但是也是无线索的,很大程度实是利用观众对农村的固有印象进行的演绎。也许单独在一个情节里是合适的,但是整体看来很难摆脱荒诞感。”项知言说:“也许让观众觉得荒诞也是一种意图?”我否认:“一个电影,最后深入人心的只有一个情节点,这是电影整体的失败。”我看着开局的几场戏陷入沉思,除了切实可行的替换策略还有大纲脉络,我还需要一段足以打动成唯和文老的剧本。不能是片段性的,这不是在写作文或是剧本练习打个差不离的分就行,必须要精彩地让成唯舍不得不用。我看着那些材料,脑子里一个念头一个念头地往外蹦,又都一个个否认掉了。项知言没说话,出去帮我泡茶。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我侧脑的三叉神经都在疼,但是很亢奋,好像身上的细胞都活过来了。我知道自己需要一个场景,一个完整的情节,能快速交代清楚背景同时演绎剧情。这是整个故事的起点和决胜点。我对着满目的资料发呆,项知言端给我的茶都凉了,我脑子里想好了好几个方式,但是都觉得缺少那个点,那个能让成唯和观众都头皮发麻的点。“项知言。”我茫然地开口问他,“听到成唯和于清波的事的时候,你有什么感觉。”项知言就坐在一边守着我,听到我莫名其妙的问话也不诧异,开口:“也没什么感觉,这种事演艺圈司空见惯了,就是吧……”他认真说:“和于清波结婚的那个女孩是个素人,可能不清楚于清波的情况……如果是这样,其实对那女孩来说和于清波结婚是件坏事吧。”我怔愣地看了他一眼,末了发出一声感叹。“我还真是个臭直男啊……”这句喟叹说的不合时宜,项知言却懂了,劝慰我:“如果不是女性本身,确实很难第一时间转换到弱势一方的角度去思考问题,你也不必这么说。”我摇摇头,感觉到脑海里一片清明,有如乌云散开,天光乍破。我知道开头要怎么写了。章节49:6个月前/6个月前标题:49概要:初战告捷一直赶工写的天亮,总算是把要跟导演组说的事都理出个章程,我现在已经困得不行了,之所以还醒着,全靠着一股马上要去和人吵架的跃跃欲试。项知言看不惯我这样,帮我把资料收好之后,勒令我躺在床上睡会。我心里记挂着我这也算是临危受命,被寄予厚望,躺床上怎么都睡不着。其实这也不算什么稀奇事,我以往写出点什么来都是不看到别人对此评价点什么根本睡不着的,何况这次的工作结果我还颇为满意,虽然是站在文老巨人的肩膀上,但就这个时间限制来说,我已经拿出我最高的水准了,哪怕剧本还没给成唯和文老看过,也不妨碍我先抖起来。项知言同样是一宿没睡,却显得精神还可以。我怀疑是他经常在锻炼的关系。身体底子不知比我好了多少倍。项知言从院子里喂狗回来,看到我还是睁着那双眼睛躺床上熬鹰,叹了口气,接热水弄了挑热毛巾过来敷在我眼睛上。讲真的,就他这一晚上帮我擦脸的强度,我觉得我皮都给搓去一层。但是不得不说,热毛巾实在是让人觉得很舒服。项知言还帮我按压着太阳xue和眼睛周围,弄得我昏昏欲睡,居然真的就这么睡着了。再起来也是项知言把我叫起来的,我睡了3个小时,也算是休息过了。穿好衣服出门,就看见院子里已经坐了个客人。方德涵捧着我改过的一版草稿在那看,听到我们出来的动静你,扭头看我们。眼圈红红的,不知道是也熬了夜,还是刚哭过。我走到近前,看到她拿着的那版剧本上一点水渍,心下就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