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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他定是在那里等候无疑了。当下陶离铮回家交代,昌鸿夫人听了道:“这人身法飘忽,如仙如魅,几番出手也都是闪避,实在令人摸不清楚深浅。照娘看,你还是不要亲自去了,先派几个人探一探究竟吧。”陶离铮道:“他说的是让我‘带上令兄一起’,此人高深莫测,其他人去了,未必能从他嘴里听出什么话来。”昌鸿夫人惊疑道:“他特意提到了你大哥?”陶离铮点了点头。说句不好听的,陶离纵的病情到了这个份上,也只能是死马权当活马医。更何况叶怀遥虽然心思难测,但也不像是怀有恶意,不然他方才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进陶家,早就可以做出许多事情。昌鸿夫人看了看旁边形容枯槁的陶离纵,便有些动心了,但同时又舍不得小儿子涉险,因此还在犹豫。陶离铮道:“娘,对方已经发出邀请,若我不敢赴约,陶家的面子还往哪搁?你也别想了,我只是回来说一声,这就去了。”昌鸿夫人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最是倔强执拗,劝他不住,于是道:“罢了,你多带上一些人手,有事随时与本家联络。”当下陶离铮带了不少陶家的弟子和护卫,又命人抬了陶离纵,一起前往溶影湖。叶怀遥出了陶家没有耽搁,自己先他们一步来到了溶影湖。这里已经是西北一带最大的湖泊,方圆足有两千余平方公里,一眼望去见不到头。此时湖上近岸的地方游人甚多,放眼望去,只见游船来往,灯火辉煌,有若漫天繁星落入水中,还隐隐有丝竹管弦之声从水面飘来,一副繁华无忧的景象。展榆已经换了件外衣,正站在岸边,遥遥眺望水面。叶怀遥将逐霜放下,令她稍待,自己走到展榆身边,问道:“怎么?”展榆回头看见他,便将下巴冲着湖面上扬了扬示意:“方才感受到那缕邪气,我便顺着追了出来,原本冲的不是这个方向,可追到半路上,邪气就散了。我就只好绕城转了一圈,却又在这湖边隐约感受到了一丝似曾相识的气息。”叶怀遥闭上眼睛冥思片刻,也觉得湖面上似乎是隐隐飘来些微与刚才同样的邪气。但是正如展榆所说,这气息实在是太淡薄了,要不是他们两人留了心特意寻找,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即使力量再低微的邪物,上面的气息也不应该这样淡。更何况他们要寻找的东西实现心愿无不灵验,当着明圣和魔君的面犹能取人性命,绝对也不是普通之物。叶怀遥低声道:“确实奇怪,看来非得亲身试验一下才能知道端底。我已经邀请陶离铮和陶离纵一起来游湖了,小鱼,你让人准备一下。”展榆答应一声,一面招手叫人,一面奇怪道:“我才刚离开这么一会,你就熟到能邀请陶离铮一块游湖了?怎么做到的?”叶怀遥笑道:“他问我是什么人,我就不说,告诉他想知道就来,陶离铮就答应了。”展榆心道,人家哪是答应了,人家那是没办法。这话要是换了任何另外的人说,当场都能被陶二公子一个嘴巴子扇掉半边牙,偏生叶怀遥说话动听风采过人,还没人能打得过他,仿佛一柄锦绣从中的艳刀,实在是难缠极了。展榆道:“你愿意做什么我不管,反正就一件事,案子扑朔迷离,幕后真凶不明,无论怎样,不要涉险。否则你有个什么事,我也没脸回玄天楼见各位师兄弟了,干脆也一头在你的浮虹上面磕死了拉倒。”叶怀遥笑道:“呸!听听你自个说的什么话,丢不丢人?堂堂掌令使,还学会一哭二闹三上吊了?放心罢,你师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再活个几千年都没问题。”叶怀遥这样一说,反倒让展榆想起了另外一桩事来。当初叶怀遥跟元献订下道侣契约,原本是一场双方各取所需的交易,没得选择。可再怎么说,道侣也是应该彼此陪伴终生的人,人选总也不能太过于随便。一开始他们看元献的家世相貌天资都还过得去,那也就罢了。结果叶怀遥出事之后,这人的诸般表现太过不地道,彻底激怒了玄天楼。整件事本来就是归元山庄那边先向玄天楼提出的,要不是当时急需一个能将叶怀遥命格绑住的人,大家还要嫌弃元献配不上他们明圣。结果叶怀遥一走,这小子没了约束,反倒一副三贞九烈逼良为娼的劲——轮得到他不情愿吗?两人的一番言谈又让展榆想起了这件事,一时如鲠在喉,觉得这简直是在糟践自家师兄,趁早了结了才省心。可是他又不敢确定这道侣契约一旦解除,会造成怎样的后果,所以几番犹豫,还是觉得只会给叶怀遥徒增烦恼,就没再提。师兄弟两人站在湖边闲聊了一会,玄天楼的人手到齐,也很快就把船只安排完毕。展榆生怕出事,搞得阵仗实在不小,陶家的人到了岸边之后,放眼便见一排花艇泊在岸边,画壁雕栏,十分豪华,两旁的树林中灯火晃动,又不知道其中隐藏了多少人马。陶家本是这里的地头蛇,上上下下派出不少精英弟子护送,本来以为排场已经够大了,没想到对方还要更胜一筹,可见出身不凡,非富即贵。想起叶怀遥方才露面时的言谈举止,陶家的人心中更添疑虑。赵松阳是陶家的大弟子,也是这帮人当中年纪最大的,老成持重。他见了这样的场面,凑到陶离铮耳畔,悄声冲他道:“师弟,此人来头不小,又不知道什么目的,你可千万小心些。一会上了船,在吃食上也要注意。”陶离铮的心中也充满了疑虑,但他被叶怀遥耍了一把,气恼归气恼,又怎么都觉得对方不像是卑鄙小人。他也低声说道:“我心里有数,会小心的。若是一会情况有变,你们多看顾着大哥一些。”几人说着话,也已经到了岸边,只见最中间的花艇上立着一人,高声问道:“来人可是陶家二爷吗?”陶离铮扬了扬下巴,赵松阳便道:“正是。不知令主何在?”之前说话那人立在船头的身形瞬间淡去,跟着一晃,便出现在了岸上。他年纪轻轻,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