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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都吓了一跳。何玉函更是大怒。等到陆诏将草菅人命的案情罪证一放。众人都不吱声了。刘子元第一个翻过脸,大骂戴元同。戴元同刚想回话,他一个挥手,手下差役用布条堵住了戴元同的嘴。不能说话就不会乱说。陆诏坐在一边,好似没看见刘子元的动作一般。刘子元当下松了口气。诸官员们心里也有了些底。以草菅人命的罪名告倒戴元同,就不会牵扯出私卖官粮、隐瞒田地、贪赃受贿等其它罪名。自然也就不会牵扯到他们。看来这位陆副使也不愿将事情闹大,只是要牺牲戴元同一人而已。牺牲一个戴元同又有什么关系?刘子元松了口气,何玉孙子民觉得这样不错。唯一不满的就是陆诏竟然背着他行事,实在是没有将他这个钦差放在眼里。戴元同没有任何给自己辩护的余地,孤孤单单的被关在大牢。刘子元心善,特意批准戴家的人可以来探视。直到夜幕降临的时候,牢房中还时不时的有一些神秘的访客。寅时初,靠近凌晨4点,正是人最疲倦的时刻。昏暗的牢房中,看守衙役睡得香甜。唯有戴元同彻夜难眠,为着渺茫的前途焦虑。一个脚步声由远及近,悄然而至。这个时候还有人来?戴元同有些惊讶的抬眼,看见一张年轻如玉的面容。便是这张面容的主人,害的他落到今日的地步。陆诏蹲着牢门外微微一笑:“戴大人,这个时候还来打扰您,真是不好意思。”戴元同冷笑一声:“陆副使,你这个时候来,想必不是单单来问候一声吧。”“这个自然。”陆诏镇定的在牢门外坐下,平视戴元同的双眼:“戴大人,陆诏早就想来探望。只可惜大人身在牢房,访客却是不断。陆诏等了又等,只能等到现在。”戴元同又是冷笑:“怎么?你也是来劝说老夫交出东西的?筹码是什么?帮老夫脱罪?保我一命?老夫又不傻,受贿的账册我的确有,现在却不能交出来。必须等老夫平安返乡才行。不然,老夫死就死了,那账册也一定会交到陛下的手上。”陆诏静静的听他说完,轻笑一声:“戴大人,我陆诏可没有收受过你的贿赂。东阳候府也和你没半点儿交情。你那账册交不交的,和我有什么关系?”戴元同闻言一怔:“那你来干什么?”陆诏笑意恬然:“我见着戴大人访客极多,个个后面的代表都是不得了的能人。想来戴大人这次是可以安然无恙的保命了。”戴元同警惕:“你想说什么?”陆诏笑意不减,平静的道:“戴大人,如果你在这牢中或是半路上死了,你说尊夫人会以为是谁干的?”戴元同“霍”的抬起身体,猛然瞪眼,神情像是要吃人。陆诏继续自说自话:“照您今天对家人的暗示和交代,想来他们一定会想办法将账册送到陛下手上。而您这么突然死了,那些有把柄在您手上的人一定会想到要去找尊夫人。尊夫人和令公子便会需要人帮忙。到时候,有谁比我这钦差副使,陛下身边的红人更合适呢?”戴元同瞳孔猛的一收缩:“你想要什么?”惊怒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笃定。陆诏若无其事,似不经意的提及:“听说戴大人家中富裕。”戴元同猛然吸气,定定的看了半天陆诏,一字一句:“陆副使,你来广信的第一天我便给你送过礼。”陆诏不屑的嗤笑:“你当我是傻子吗?我那时收你的礼,这广信府的官员还有谁会不知道?再说,焉知你手底下是不是又给我留了一份帐底?”戴元同恍然大悟:“你——”心下暗惊。难怪此人年纪轻轻就如此得宠,果然心思缜密。“我明日就转告家人,给陆副使备下薄礼。”他爽快的应诺,能用钱解决是再好不过。陆诏依旧淡淡而笑:“戴大人打算给我什么?田地庄子是有官府备案的,一查就可以查到,戴大人的家现下已经被总兵的人围住。四下打点也花费了不少吧。日常摆设的古董玉器和首饰,只怕人人都知道,那是戴大人家中之物。你拿什么给我?”戴元同怔住,想了半天,面色数变。陆诏站起身,风度翩翩:“戴大人,您可以好好想想。”随后的几天,陆诏都在凌晨最困倦的时分到来,如入无人之境。每次只是盯着戴元同看几眼,然后一句话不说的走人。戴元同明白,陆诏这是在告诉他,他杀他易如反掌。到了快启程的日子,陆诏最后一晚光临。轻笑:“看来戴大人是准备好赴死了。也行,我就在路上给您准备了。”戴元同连接几夜都在最困倦的时候被惊醒,夜夜睡不踏实,早已惊恐疲惫,声音沙哑的威胁:“我若是半路上死了,你也逃不掉失职之罪。”陆诏失笑:“戴大人,我只是个副使,即便被陛下训斥几句也没什么。等那账册一送上去,我就是大功一件。况且……”他意味深长的勾起唇角,“您觉得陛下会责怪我吗?”朦胧的月光从高高的窗户投射下来。陆诏的面容在如水的月色下如同美玉一般无暇,年轻的身体修长挺立。戴元同心下大惊。这样的美男子,得了女帝的欢心。难道他们俩*他越看越觉得像。可不是?陆诏身边的那两个侍卫就是女帝给委派的。今年刚中的榜,还在翰林院就被委以重任。说没有内幕都不可能。女帝今年十七,正是春心萌动的少女时节。陆诏在广信的这些时日,吃喝玩乐样样擅长,唯有女色上清心寡欲的如同和尚。这不是顾忌是什么?如果陆诏和女帝有那种关系,便是女帝知道是他杀了他,只怕也舍不得责怪。想到这里,他最终做出决定:“陆大人,我书房里有一处暗格,内里有几张银票和一些金银,我手书一封信,你带给我夫人看,她会放你去书房。”陆诏取出早就准备好的笔墨,等他写完书信后。不冷不淡的道:“这封信,尊夫人看守了不会还要留着吧。”戴元同怔了怔,点点头,又添了句‘此封书信看完后即交给原主。’陆诏拿到了信,事不宜迟。在侍卫的帮助下,潜进戴府正房,迷晕下人,叫醒了戴夫人。戴夫人一把年纪,跟随戴元同多年,对此种变故毫不惊慌,信看完后,陆诏就着卧房里未熄的灯火给烧了。在侍卫的监视下,戴夫人带着两人走小路来到戴元同的书房。三人进了门后,陆诏朝着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侍卫立刻手掌一挥,戴夫人闻着甜甜的迷香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