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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了。这是上书房最新的新闻。二皇子殿下发脾气的特征是生闷气,主要对象是他的大哥。从一早起床开始,直至下午从演武场归来,都是用后脑勺对着大皇子殿下,还时不时的用鼻子喷出一声响亮的“哼”,以示他非常不满。叶初阳和他说话,他爱理不理,当做听不见。然叶初阳一旦和别人交谈,他又用‘被抛弃’的控诉眼神紧紧盯着不放。害的薛征和王恪不自觉的打哆嗦,都不敢靠近皇长子殿下十步以内。就怕引火烧身。晚上的时候,不管叶初阳说什么,他都是“我不听、我不听”,蒙了被子用屁股对着他。两天下来后,叶初阳有些吃不消了。死亡视线也就算了,关键是叶融阳不松口,他搬出来住这件事就毫无进展。于是,这一日下午练骑射。他自告奋勇和弟弟一组,拉了他来到靶场一角,好声好气的劝:“我不都和你说原因了么?就是想在身边添置几个小太监,好帮着咱们办事。不是嫌弃你。别置气了,平白让人看了笑话。”叶融阳一听,又是他没法反驳的话,抿了抿唇,一扭头:“你别花言巧语了,分明就是不要我。”叶初阳耐下性子辩解:“哪里是不要你。咱们不是还一样每天读书,练武、骑射么?又没分开。也就是晚上不在一块儿睡了。晨练难道咱们不在一块儿的?读书难道分两个房间?还是骑射不在一起……”他口干舌燥,将能想到的都说了。叶融阳仍然扭头:“我不听,你就是不要我了。”叶初阳郁闷:“你别无理取闹好不好?”叶融阳嘴一扁,抽抽噎噎起来:“你骂我?我就知道,你嫌弃我和你不是一个爹,你就是嫌弃我了。”这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叶初阳头疼之极:“暖暖,你到底要怎么样?”叶融阳眨巴着含了泪花的大眼睛:“我要大哥别不要我。”“我没不要你。”叶初阳强调。叶融阳眼睛一亮:“那你不搬走了?”得问题又转回原地。叶初阳唉声叹气。不过看着暖暖这般不舍他,心中倒也暖洋洋的。“你这般舍不得大哥可不行。”他换了个角度劝解,“你是男子汉,男子汉就得有担当。不能总缠着哥哥。”“那我就不当男子汉”六岁的暖暖小朋友理直气壮的宣布。叶初阳没了辙。只能继续三个人窝一间寝宫混日子。叶融阳在母亲大人的支招下,大获全胜。转眼到了休沐的日子。叶初阳到底还是忍不住,在街上转了一圈后,征求两个同伴的意见:“咱们去阿均家瞧瞧吧?”叶融阳翘了翘嘴,嗡声嗡气的道:“人家家里正忙乱着呢。”顾茗也道:“过一段日子再去也是一样的。”今天领队的是计都。叶初阳偷瞥了他一眼,道:“我从没见过人家办丧事,听说挺热闹的。”计都嘴角顿时一抽,无语的和他对视。叶融阳瞧了瞧自家亲爹,心中闪过一丝愧疚。是了,大哥到现在还没见过生父一眼。心里一定不好受。置气归置气,没道理让大哥受委屈。就扯了扯计都的衣角:“我也没见过办丧事的。”计都再度抽嘴角。不明白明明很简单的一件事,为什么这俩孩子要弄这么复杂?开口道:“作为朋友,相互拜访本就是正当往来。殿下见陆均,是为着同窗情谊。至于丧事,只是碰巧碰上了而已。难道说,朋友家办丧事,就该远远避开,过门不入?那还成什么朋友。”叶初阳眼睛瞬间一亮。对啊是他想左了。按计划,本就是要来陆府拜访的。没道理碰着人家办丧了,反而避开。那成什么人了?还是同窗吗?思维一理顺,立时就有了底气。只是这么一来,就得以暖暖为主导了。他拉过弟弟:“暖暖,怎么样?一起去瞧瞧?”叶融阳当然说好。马车便向着东阳侯府驶去。东阳侯府里,陆诏一家正在接待客人。趁着休沐日,杜悯带着妻子过来探望杜婉。他本人先和陆诏去书房寒暄,杜夫人则来到内院,看望杜婉。房里弥漫着一股药味。杜婉面色灰黄,手臂细的和竹竿差不多。无力的歪在床上。挽着家常髻子,盖一床粉色绣彩蝶的锦被。形容憔悴。杜夫人心酸的落下泪,“meimei,怎么几天不见,就又瘦了”杜婉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嫂子,大哥呢,怎么不来看我?”杜夫人坐到她床头,握了她的手,冰凉如水,眉头微蹙:“你大哥自然也来了。和妹夫在前面说话。一会儿就来看你。怎么身子这么弱,补气血的药吃了吗?”杜婉轻轻呼了口气:“劳烦嫂嫂cao心了。药是每天吃的,实在是我这身子不中用。”杜夫人叹了口气。瞧瞧周围,发现屋里的人已经很机灵的都出去了,只有她们姑嫂。便道:“大夫说了。你这病是思虑过重。得放宽了心才能养好。太夫人临终吩咐的事我都听说了。不怕的。横竖是个姨娘,孩子一生下来就抱到你身边养。和亲生的也差不多。再者,你是嫡母,就是孩子名声言顺的娘亲,谁能说什么?妹夫是和明理的,为人心细,这么些年瞧着也不好色。你是他的亲表妹,嫡妻原配。他最敬重的还不是你?你就放宽了心。再不济,就算是妹夫一时糊涂,还有你大哥呢,断不容他宠妾灭妻的。”她这一番话可以说是推心置腹。小姑子虽说没有明面上的婆婆,可一直身体不好,子嗣无望。在内宅说话到底就弱了三分。亲娘又隔得远。这些话,也就只能她这当嫂子的来说给她了。杜婉惨然一笑:“嫂子,你不用说了。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杜夫人暗自思忖,那她想要什么?留子去母?这可不好。不到万不得已,走这一步可不妙。孩子长大了总会计较。不过,留着亲娘到底也不是个事,孩子懂事了,有了念想,就保不准有岔子。她想了想,小姑子的顾虑也对。便压低了声音,隐晦的暗示:“你也不用愁。这妇人生产,本就难说。说不定那人就没这造化呢?”杜婉苦笑了一下:“嫂子,你不懂。”落寞的垂下眼帘。杜夫人一阵膈应,一口气憋在胸口差点出不来。这小姑子还在做姑娘的时候就这样,成天伤春悲秋、吟风颂月的。要她说,就是被公公和婆婆给惯坏了,其中还有她的夫君。弄得这么个仙女脾气。半分当家主母的魄力都没有。我不懂,那你倒是说出来让我懂呀凭它是天上的星星,你说出来大家才能想办法不是?“你不懂”,这是说我笨呢,还是说我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