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耽美小说 - 钻石(H)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接触到的,是一家四口的合照。

照片上姚平安挽着自己的丈夫,被打扮成了新娘模样,纯美到极致。

不过,只有严慎独知道,那只同样戴上钻石婚戒的手,是如何用力地捏紧自己的小臂,甚至拍完照后,手臂上都隐隐可以看出青色。

“小安想要谋杀亲夫?”拍摄的休息片段,他语带戏谑地问他的小新娘。

姚平安拼命摇头,蕾丝的头纱抚过他的脸,很痒。

“怕”姚平安的手上同样戴着蕾丝的手套,他扯了扯穿着白西装的男人的衣袖,薄施粉黛的脸上盈满委屈。

为他们拍摄婚纱照的自然是个高高大大的白人,蓝眼睛和陌生语言令小傻子草木皆兵,只有紧紧攀附着他的男人,他的主心骨。

往事柔情涌上心头,他急不可待地走进照片上怯怯的、他的透亮宝贝——姚平安此时正坐在花香浮满的阳台,和严清霁靠在一起说着小话。

严清霁和严修礼作为姚平安生下来的健康的异卵双胞胎,所得到的待遇却一个天一个地。

严清霁小时长得极像姚平安,严慎独有时候看着那个路都走不稳的小“企鹅”想,小安小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的么?从小便已这么可爱了么?似乎有个小孩也不错

而紧随而出的、让姚平安差点难产的严修礼就得不到父亲的如此关爱。甚至在mama坐月子因身体太虚而昏倒时,严慎独一双寒目撇过去,其中的阵痛与冰冷让想上前的严修礼一时僵硬。

“像这样,”严清霁竖起两只手,比成剪刀的样子,放在颅骨完美的脑袋上,“可爱吗?mama,这就是小兔子。”他兴奋地和姚平安说着夏令营所见到的各事各物,学得活灵活现。

“兔兔!”姚平安同样很兴奋,只是兴奋的点和严清霁略微不同,“好,吃。”

“mama”严清霁语塞地眨了眨眼,越长大他的眼睛越细长,再加上眼角下的一颗泪痣,眼波流转间已能看出今后的八九芳华。

“小安。”成年男性的低磁嗓音打断了两位小朋友的对话。

“唔?”“爸爸。”

“清霁。”严慎独摸了摸扑过来的严清霁的头,眼睛却始终牢牢放在阳台上摇着花架秋千的姚平安身上。

“爸爸,弟弟呢?”严清霁在零食袋子里一边翻找,一边询问道。

“待会儿就回来了。”严慎独没有细说,接过严清霁递过来的、姚平安最喜欢的水蜜桃口味的果冻就往阳台走去。而严清霁则乖巧地留在客厅,不时望望大门方向。

“老公~”白净的小脸上漾出两个浅圆梨涡,可惜婴儿肥在生产之后瘦到消失,怎么补也补不回来。

“宝宝。”他抱着人坐下,将小爱人期待的果冻藏到身后,在这方甜蜜的二人世界里和偌大庄园的另一个主人——他的太太——声音轻柔地说着话。

“小安看,还记得那张小床么?”半圆阳台宽敞透明,轻易可以看到园中景色。

昨日下过一场雨,将花园里废弃的小床淋湿个透彻。这小床是严慎独刨摇篮时姚平安说想要的。他怕那两只“红皮猴子”,知道老公是要给小猴子做床时整个人都不好了,第一次强硬地撒娇,就不要、就不要做!于是男人只好耐心去哄,不给他们做,给小安做一个好不好?乖,别生气,会气坏身子。

结果之后对长大后的天使宝宝一口一个“清清”“小礼”地喊着的人也是姚平安。

姚平安毕竟思想单纯,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所以宠着全世界最漂亮的小mama的严清霁和严修礼便得到了姚平安感情纯粹的亲近。

“今天有没有好好吃饭?”

“老公给宝贝煎牛排好不好?”

男人一句句地,话不停歇,故意忽视姚平安摸向他后腰的手,并不着痕迹地调整果冻的位置,就是让焦急的爱人拿不到。

“不许吃这么多零食,吃饭时又说肚肚饱,不吃。”他将他的任性语气学得有模有样,“连清霁都知道吃饭才能长高,吃零食不健康。”

“乖,亲老公一口。”

“哼。”姚平安生气地扭开小脑袋,严慎独瞬间眼眸一黯。

“啵唧。”他朝愣怔的男人甜甜一笑,杏眼弯成一对月牙,“嘿嘿~”老公笨笨,被骗了。

——真是心都要化了。

化了千次又重组万次的心脏仍在跳动,他就仅仅这样抱着他,那浓烈的爱情与蚀骨的温暖便将他内外都充盈到极致。

“好爱宝宝。”男人埋在爱人白皙的天鹅颈处,深深吐出一口气,guntang的呼息将一小块皮肤喷成粉红。

色素之谜。红有绛红、橘红、玫瑰红、铁锈红、勃艮第酒红、灼红但在两色之间,零点零一处的那抹红被称为什么呢?爱情之谜,他占有他,他恫吓他,他卑劣,他卑微,他不折手段,他但他爱他,不是绛红的爱,但他爱他,不是玫瑰红的爱,但他爱他——历久而弥新,经久而不褪。

“小安爱老公么?”

日头正浓,岁月正好。小麻雀叽叽喳喳,两人一同种下的海棠幼苗已发芽。微风轻得像水母的梦,卷走那一声娇软回答——

“爱呀~”

家长组的故事,搬去更了^^

☆、狗血一

1

姚良遇见严屹,是在一个炎热的星期三。

彼时他刚和朋友聚完会,告别后独自往电车台走去。

空气被蒸得扭曲,像波浪在翻滚。来来往往的人是水分子与盐粒,交错融合成汗腺的气味。

有轨电车的枕木穿插而过,中间的平地像是急湍中的河滩。

男人左腿曲膝靠在水泥的电线柱旁,旁边交通指挥员对于这个“乞丐”敢怒不敢言。

他衣服上的血迹早已凝固,留下一大块褐色的圆斑。

没有人对这样的血迹感到疑惑,他或许是码头的苦工,或许是卖命的凶徒,但总归,在流动的人和物中,只有姚良驻足。

男人似乎在泥地里翻滚过一般,连头发丝上都是尘土。凌乱的刘海遮住他的眼神,高挺的鼻梁下是青紫的嘴角。

他看起来落魄又狼狈,脏得谁也不想靠近。

但姚良走了过去,他蹲下身,语气关切:“你没事吧?”

男人没有抬头,走进才发现他身上不仅有血腥味,还有一丝火药的味道。

比声音还要冷的,是他的回答:“滚。”

姚良并没有生气,他的朋友们经常评论他温柔得像是没有脾气。

他站直了身,环顾四周。

买办经营的店里,奶油面包的香味飘散整条街。

姚良拿着面包回来的时候,男人的位置姿势都没有丝毫改变。

他将薄纸包裹的面包递过去,男人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

一记对视,两人都是一愣。只是有人掩饰得更加完美,看起来便只是厌恶地拧眉收回。

姚良因这张灰尘与伤痕也掩盖不了完美的脸而一顿,看见那双冷漠的眼里透着狼一般凶狠的目光。

他更像是一个暂时落魄的将军,而不是溃败的赳赳武夫。

他将面包轻轻地放在男人伸直的那条腿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