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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允许你手持利刃,但不能容忍你把利刃对准我。”他微俯下身,耳语道:“从现在开始,要么叫床,要么闭嘴。”沈执咬紧牙关,愣是挣脱不开,隐隐察觉到谢陵想要对他做什么,抬腿就要将人踢开,谢陵随手在他腰上一拍,仿佛电流窜过,腰腿酥酥麻麻的,立马软下来了。“沈执,我对你的耐心不多,你不要一次一次地挑战我。”谢陵沉着脸,将束腰解开,直接将沈执的一双手臂绑在了床头,钳起他的下巴,“笑一笑,我不想强迫你。”“滚开!”沈执浑身都在发颤,明明知道螳臂挡车,自寻死路,可就是不愿意谢陵说出“我玩你”这三个字。就只有区区三个字,硬生生地折了他一身的傲骨,那点可怜兮兮的自尊心,好像一瞬间分崩离析了。“我不要这样,谢陵,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我走……我离开这里,我再也不会来招惹你了,放过我吧,我……我求求你。”谢陵深呼口气,心想哭了好,情绪崩溃得好,这样无论问什么,都比较容易了。当即钳着下巴,逼问道:“我问你,我养了你六年,授你诗书,教你成人,你有没有半点感激?”沈执:“……”“沈执,你要知道,我对你的耐心所剩无几了,你现在在我手里,我想把你怎样都行。”“……”“不说话是什么意思?”谢陵逼近他的耳畔,呼吸guntang,“你是想留着力气,准备叫床?”“我……我……对不起。”“说完对不起,再说谢谢你?”谢陵几乎被他气笑了,感慨自己怎么就疯魔至此,怎么就遇见了沈执,好半天才道:“重说,我不想听这个。”沈执憋了好半天才道:“我纵然再不堪,也是个人。”纵然不堪到人人喊打,终究还是个凡夫俗子,断不开七情六欲,生老病死。他也有一颗干净鲜红又炙热的心,和天底下普罗大众一样,并非生来就是该死。爱恨嗔痴全都没错,错的是他自己。“……沈执,你对我真的没别的话了么?”谢陵低声道:“哪怕半个字也好,你就说你是被逼的,你是无辜的,你是身不由己的,你是被人栽赃的陷害的。只要你说,我就信,说吧,我等你开金口。”沈执摇了摇头:“我是元家的孩子,我不配,杀了我吧。”“终于承认了,好俊的一对双生子啊,天差地别,这谁能猜得到。”谢陵单手钳住沈执的下巴,逼他同自己对视,几乎带着几分祈求的意思了:“撒娇会么?撒个娇,我就原谅你,就撒一个娇,怎么撒都行。”沈执咬紧牙齿,眼泪簌簌往下掉。“……”俯身亲了亲他的眼睛,谢陵叹了口气:“算了,对不起,是我不该招惹你。”沈执突然哽咽了:“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是我对不起你,求你,杀了我吧,杀了我,给我一个痛快,杀了我吧,谢陵!”谢陵起身,捏着绞痛的眉心,觉得自己一定是疯魔了。好半天儿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阿执,你我就这样吧,在一起过一辈子。我不娶妻生子,你也别妄想了,从此以后,一起沉沦。我不管你以前是谁,也不管你经历过什么,从今天起,你就是我谢陵捧在手心里的宝贝,谁敢动你一根毫毛,我粉身碎骨灭他全家!”沈执有些不敢置信:“真的么?真的是一辈子?你不杀我?”“是,你跟我一起过日子,一生一世一辈子!重点是你跟我!”谢陵一字一顿,恨不得把字拆开塞沈执耳朵里,“我的小阿执啊,要不要我把心剖出来给你?你怎能问我有没有爱过你?你以为我同你昼夜不分地恩爱,是图你花样多,图你皮rou好?我图的是你这个人啊!你怎么就不懂我?”“你……你爱我,你真的爱我?”沈执终是忍不住哭出声来,努力了那么多年,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他痴狂一般,低声念着,“谢陵爱我,他爱我,他真的爱我!我……我有家了。”字字泣血,说到最后已经哽咽得不成样子了。浑身颤抖着,将脸埋在谢陵怀里放声大哭,半点形象都没有,简直丢人现眼,难以启齿。他终于做了一回十七岁的少年,心里一直藏着的小心思,终于宣泄出来,并且得到了回应。“乖,别哭了,我吓着你了,我跟你道歉。”谢陵将人松绑,亲了亲他的眼睛,哑着声儿道:“我就是太气你了,你我从一开始就错的,一步错,步步错,现在已经无法回头了。我爱你至此,深入骨髓,无药可治。”“是我一直都在欺骗你。”沈执蜷缩在他怀里,哭诉道:“谢陵,我们好好的,不要再分别了,离开了你,我其实过得一点都不好。我真的……真的很想你,每一天都想,很想很想,想到……想到快要死掉了。那日在官道口,我……我没想伤你,我想扑过去抱你,可是……我太脏了,就像流浪狗一样。”谢陵低头浅浅啄着沈执的额头:“你放心,你受过的委屈,哥哥会亲手替你讨个公道!伤害过你的人,一个都别想跑!”“……我感谢元氏父母给了我生命,让我有机会看见这个世界,甚至感激元祁曾经救我一命,感谢他养了我。可若是再有来世,我再也不要过这样的人生了!”沈执嚎啕大哭,扯着谢陵的领口,颤抖着,万分艰难,又轻松无比,埋藏在心里多年的话,终于宣之无口了。来世就当个普通人罢,此后生生世世,永生永世,他再也不要遇见元祁。元瑾身中一箭,所幸没伤到要害,调养一阵便没事了,如此一来,便能洗脱了刺杀宁王世子的罪名。京城风声鹤唳,朝中人人自危。行宫中,元殊驱散了所有宫人,坐等谢陵打上门来。约莫子时三刻,人终于来了。谢陵一剑将元殊面前的矮桌劈开,剑指着他,厉声呵斥:“你到底想做什么?”元殊身形一错就躲了开来,笑着道:“冷静,冷静,谢大人冷静一点,咱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千万别伤了和气。”顿了顿,他又恶意十足道:“再说了,沈执也是我父王的儿子,我同父异母的宝贝弟弟,你若杀了我,他能不难过么?”谢陵冷声道:“阿执不是你的弟弟,也不是元祁的弟弟,如果硬说他是谁的弟弟,也只能是我一个人的!”长剑一震,连尖瞬间抵在元殊的喉咙上,“你还有什么遗言么?”“哈哈哈,谢陵,你想杀我,可没有那么容易。你也不想想,我今晚要是死在行宫,京城要乱成什么样子!”元殊眯着眼睛,笑意吟吟道:“我第一眼见到沈执的时候,我就猜到了,他同吟吟生得太像了,眉眼处几乎一个模子